啥？

長得像前男友？

我頓時懵了，瞪著眼睛，對瘋子說：哥，你沒開玩笑？

瘋子呵呵兩聲：你說呢？

我扭頭看向上玥，見這小妮子一臉憤，見我過來，連忙撇過頭去，就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般。

這番神，我還是頭一次看到。

不是吧？

難道真這麼巧？

「你覺得這個世界，有無緣無故的恨，和無緣無故的嗎？」

瘋子指著我，說了句很有哲理的話，「志勇，不是哥打擊你，就你一個小，要錢沒錢，要貌沒貌，人家上玥一白富憑什麼看上你？這自然是有原因的。」

「……」

我了鼻子，走到上玥面前，說：他說的是真的？

你那夢境裏的前男友，真的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上玥有些心虛，聲音細若蚊道：只……只是長得有點像罷了，誰說一模一樣！

「我明白了。」我點了點頭。

「你明白什麼了？」問。

我自嘲一笑，沒吭聲。

一旁，程小燕的目，有些怯怯看了過來。

是懂得。

上一個是這樣，這一個也是這樣。

一個孫傲，一個張雲野。

對了，最可笑還是這個。

孫傲好歹是現實中的人，張雲野呢？

他媽還是一個虛擬人。

田志勇，你憋不憋屈？窩不窩囊啊？

瘋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我說——迴中的夢境，投的也是現實，就好像我看到蘇蓉蓉一樣，所以說張雲野，興許就是你也說不定呢？這也許，就是冥冥中的安排吧。

我苦笑一聲，擺了擺手，說現在不想談這個。

「好，那我就跟你談點乾貨。」瘋子忽然眼神灼灼地看著我，表變得嚴肅起來，「本來，我是不打算告訴你的，但現在你已經進階到了黃眼，未來的路，註定是和界掛鈎——既如此，我也沒必要瞞的了。」

我驚訝道：你還有？

「這個，是關於你和程小燕的。」瘋子點了點頭。

聽到這話，我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神，說：什麼？

瘋子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程小燕，開口道：小燕，你可知道，為什麼我之前說，你嫉妒上玥是沒有意義的？

程小燕冷笑一聲，說：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志勇和這個狐貍才是天生一對？而我程小燕，已經沒有機會了。

「不，你誤會了……即便志勇和上玥沒有在一起，你和他也是不可能的。」瘋子正道。

「為什麼？」

我和程小燕幾乎同時問道。

「因為，你們是兄妹——我曾凡的，弟弟妹妹。」瘋子說。

「……」

沉默，

良久的沉默，

如果說瘋子和上玥的經歷，就是一件驚天大了，那瘋子現在的話——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

我和程小燕呆若木，就像被雷劈了一樣，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上玥，同樣是一臉愕然之。

「不可能！」

不等我開口，程小燕卻是突然激萬分地吼道，「你在說謊！你在說謊！」

「我沒有說謊。」瘋子一本正經地說道，「志勇，小燕，我不知道你們的父母有沒有告訴過你們？其實，你們只是他們收養的。」

我心頭一。

收養的？

沒錯，母親臨死前，確實託付了孫姐，讓把這個消息告訴我……

，只是我的養母……

那程小燕呢？

我猛地扭過頭，看向程小燕！

臉蒼白，不可抑制地抖著！

這一刻，我驀然想到了古宅之中，程小燕對我說過的那段經歷……

說——老祖宗殺死了的父母，挾持了，並說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周家的後人，該承報應了——想當年，那姓周的人，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非我遇到高人相助，現在恐怕還躺在那暗無天日的棺材之中。」

「你是周家的曾家的孽種，他們害得我這麼慘，你就得替你父親承報應吧！」

這一段話，不斷在我腦海中回……

老祖宗說的周家和曾家，難道就是？

我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抬起頭看向瘋子，聲道：收人，是不是姓曾？

「是。」瘋子說。

「收人的妻子，是不是姓周？」

「是。」

我腦袋頓時「嗡」地一聲，變得一片空白……

沒想到，是真的……

程小燕的父母，真的是僵神和他的妻子……

難怪老祖宗對程小燕恨之骨！

難怪老祖宗這樣折磨！

原來，這都是上一代的仇怨！

可是我不懂，為什麼連我，也是他們的後代之一？

我更不懂，這麼狗的故事，為什麼會發生在我上？

記得以前看過一段調侃「祝天下有人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娘的……

照這個節奏，這是真了麼？

「志勇，我知道你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我只想告訴你……他們這麼做，是有苦衷的。」瘋子嘆了口氣，說道。

「苦衷？」我冷笑出聲，「苦衷就是，把我和小燕丟棄在別人家裏，然後他們獨自躲到迴里幽會？」

「田志勇！」

瘋子怒道，「上玥不懂事也就算了，你這個做兒子的，怎麼也不懂事？」

「兒子？算了吧，我田志勇何德何能，能有僵神這個好父親？」我故意把「好父親」這三個字，咬得很重，語氣之中，滿是嘲諷的意味。

「你……」瘋子指著我，又氣又急。

最終，他只能無奈地垂下手，說：「好，我現在，就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你們……」

瘋子說，我的親生父母，也就是收人，還有那個素未謀面的驅魔師——他們之所以會拋棄我和程小燕，是有兩個原因。

第一、當時界，突然出現了三個很強的敵人。

那個時候的收人，在地球，已經是天下無敵了。

可是這三個敵人，卻更強。

他並非來自地球，而是從地獄深，一個類似魔界的地方而來。

之前說過，黑會產生各種時空效應。

迴是其中一種，穿梭時空也是其中一種。

而這三個敵人，便是穿梭時空而來。

他們的出現，頓時讓整個界，都陷了巨大的危機。

居許久的曾劍一家，只好重新出山，和那三個天外魔界的人，進行了一場殊死搏鬥……

因為這三個魔人太過強大，即便是僵神，也沒辦法戰勝，為了不牽連到下一代，他和妻子只得狠下心，把我們分別送了出去……

那一年，瘋子14歲，我和程小燕才一歲多點。

「僅僅只是因為這樣嗎？」我哼了一聲，「可是為什麼，只有我和小燕被送走了？而你，卻還留在曾家？」

「這就要說到第二個原因了。」瘋子苦笑道。

瘋子說，當時把我和程小燕送走，除了害怕敵人來報復外，更多的——還是因為我和程小燕本的緣故。

作為最強僵神的後代，按理說——只要一出生，就會擁有極為強大的殭之力。

比如瘋子，剛出生，就已經變了紅眼。

14歲，就踏了黃眼。

22歲，進階紫眼。

可以說，這一路順風順水，除了瘋子自的努力外，更多的是，還是那強大的基因。

僵神的後代，自然也是殭，而且必定是強大的殭！

可是，我和程小燕的況，卻偏偏有些奇怪。

從出生開始，上就不到一殭之力。

哪像瘋子，出生即紅眼。

我和程小燕呢，甚至連白眼都沒有。

就是正常人類小孩的那種，黑瞳孔。

要不是父母極好，換做一般家庭，恐怕都會以為方搞外遇了。

收人當時慨了一句，不是殭也好，這樣……起碼不會陷日後的紛爭之中——未來的日子，就讓他們在普通家庭，平平淡淡地過一生吧。

於是，我和程小燕，就這樣分別送給了不同的人家。

瘋子語氣沉重道：他們把你們送出去，何嘗不心疼？何嘗不難過？

無數個夜晚，瘋子聽到母親躲在房間無聲泣，看到父親滿臉憂愁，唉聲嘆氣。

但，那個時候三個魔人對曾家，對界，威脅太大了，作為父母，他們不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冒這麼大的風險。

加上我和程小燕，又沒有毫殭之力，即便長大一點，也沒有自保的能力，萬一他們不在邊，仇家來報復，那幾乎是必死無疑。

所以，最終我和程小燕，被送了出去——就連瘋子，也被收人「趕走」，獨自在外面流浪了數年。

轉眼，十三年過去。

經過一番長年累月的戰鬥，那三個魔人——終於被收人，聯合界的大能，給消滅掉了。

收人再一次，為了界的救世主。

雖然凱旋歸來，但他的心裏，卻泛不起一喜悅，反而充滿了疲倦。

只因為被送走的兒子和兒，已經14歲了……

在那個年紀的我們，大概已經知曉人世故，和養父養母建立了深厚的親。

收人知道……他再也沒辦法，把我和程小燕接回來了。

只因為這對養育我們十幾年的養父養母來說，是極其不公平，極度自私的！

況且，那時候我和程小燕上，依舊沒有殭之力的跡象出現。

也就是說——我們不可能變殭，這輩子都只能當普通人。

收人和妻子，終於決定，乾脆就讓我們，平平淡淡過完這一生吧。

不去打擾，不去驚。

最多，偶爾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注視一下我們，他們也就滿足了……

「事就是這樣……」瘋子苦道，「其實，他們真的不是不你們，更不想拋棄你們，只是當時的況，確實是十分危急，有時候，做英雄的後代，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我掏出一煙，默默地點上。

吞雲吐霧間，心似乎稍稍好了點。

原諒？

或許吧。

更多的，恐怕是對這素未謀面的父母，本沒有太深的。

不是我冷，人是時間——相的越久，就會越深。

見都沒見過的，你讓我怎麼辦？

大哭一場，跪下來喊爸爸媽媽？

這不可能，也不現實。

只能說，聽了瘋子的講述后，我不再討厭他們——但要說馬上接，肯定辦不到。

他們的做法是偉大的，行為是崇高的——可是，如果他們不去當這個英雄，不去當這個出頭鳥，我和程小燕，是不是就能安安穩穩地待在曾家，做英雄的後代，萬人敬仰了？

呵呵，當然了，如果他當真這麼做了，我也會鄙視他的。

畢竟——他是收人啊!

所以說，當英雄不容易，當一個好父親，更不容易。

換在十年前，我也許會怨恨，但現在——我只能理解，也必須理解。

「所以呢？」

「這樣就洗白他們了嗎？」

程小燕咬著牙，握了拳頭，渾抖，突然大聲咆哮道，「不可能的！我永遠，永遠也不會原諒他們！」

「如果不是他們，我的養父養母，就不會被老祖宗殺死！我也不會被那個老怪折磨了這麼多年！」

程小燕越說越激，泛紅的眼眶中，淚水流出。

那是這麼多年來，承的災難，承的屈辱，承的恐懼……

瘋子臉一變，道：阿姨和叔叔被殺了？誰幹的？那個老祖宗是誰？

「夠了，我不需要假惺惺的！」程小燕冷笑道。

瘋子皺了皺眉，言又止，只能看向我，說：志勇，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我點了點頭，說：就是一個老殭，當時……

聽完了我的講述，瘋子的臉頓時變得晴不定。

他到在太里發瘋似地悸，腦袋像給什麼東西著，快要破裂了。

怒火！

心中，無盡的怒火，就像沸騰的開水一樣，燃燒著！

「轟！」

瘋子突然一拳砸在了地上，但因為他已是虛弱之極，這一拳本沒多力量不說，反而讓他吐出一口鮮，半跪在了地上。

「哥！」

我連忙走過去。

「別過來！」

瘋子對我擺了擺手。

然後，

他用沾滿鮮的手掌，放在了地上，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曾凡對天發誓，若不殺了那老妖怪，必遭天雷轟頂，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