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下起小雨,雨滴噼里啪啦敲打在房車窗戶上,將本就淺睡的江橙吵醒了。
房車,臨時搭起的大床上,一大兩小睡得正,江橙將兩個孩子踢散的被子掖了掖。
車開著空調,于恒溫狀態,但畢竟與家里臥室不同。
掖好被子,江橙輕手輕腳下床,隨手拿起衫外套套在上。
過不大的窗戶看向外面,車外的雨下得不算大,但在帳篷睡覺肯定是不可能了,江橙過窗戶向傅郁時他們搭起帳篷的地方看去。
果然,睡前搭起的幾個帳篷已經不見了,估計下雨時收起來了。
順著燈的方向看去,晚飯時呆的休息區的涼棚下,有兩個人正坐在里面。
幾乎只一眼,江橙便認出那人是傅郁時,坐在他旁邊的人應該是程子祥。
兩人大晚上不睡覺,在下雨天的涼棚里吞云吐霧。
江橙看到傅郁時上還是白天的那件休閑襯,突然想起來,他們的行李都在這間車廂。
江橙從行李箱找出一件黑中短款風外套,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汽車四周依然燈火通明。
借著燈的照,雨滴斜下來的一道道線,一串串拉下來,在燈的照下地織大網。
房車與休息區之間隔著一段距離,江橙下車時沒有帶傘,正在猶豫怎麼過去時,傅郁時突然抬頭向看了過來。
與傅郁時的目接的一瞬間,江橙心跳突然停一拍。
隔著細的白雨簾,傅郁時墨黑的眸像帶著利的箭矢,瞬間穿過來,在江橙心里像燃的煙火。
“怎麼出來了?”
傅郁時一貫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將江橙從潛意識里拉了回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口鼻間灌的新鮮的煙草味。
“……天冷,添件服!”江橙頷首,將手里的服直接抖開,稍稍踮腳,披在傅郁時肩上。
微微向前傾斜的腰肢還未來及收回,便被一大力拉了過去,整個人撞進一堵堅實的膛。
“這麼關心我?嗯?”
寧靜的夜晚,除了稀碎的雨滴聲響,便是傅郁時帶著魅的聲音。
“忘了給你拿服,你就不能找他們借一件穿上?”
手的不再是平時的溫熱,而是帶著涼意的覺,江橙埋怨道。
夜間的溫度,再壯實的,也不是一件薄薄的襯能抵擋的。
“還有,帳篷撤了,你睡哪兒?”江橙從傅郁時懷里探出頭,抬眸四下張。
剛剛與傅郁時坐在一起的人已經不見了,應該是回車廂睡覺了。
“那邊!”傅郁時抬手將風外套穿在上,手指朝最末端的車廂指了指。
“困嗎?”
風敞開,將面前小的軀包裹進去,傅郁時低眸,在肩頭白的小臉上巡視一圈。
低垂的眼眸被濃的睫整個遮蓋下來,閃的幅度像羽掃在傅郁時心上。
“還行,可能換了環境,睡得不踏實,被下雨聲吵醒了。”江橙將整個臉埋在傅郁時懷里,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悶悶的。
“你怎麼還沒睡?”
“煙癮犯了。”
傅郁時說的輕描淡寫。
兩人相擁站著,借著燈斜,將兩道修長的影疊在一起。
一場晚間的小雨在凌晨時分停了下來,隨之而來的便是太東升。
空氣里彌漫的雨后青草的香氣,讓人神清氣爽。
應昨天答應兩個小朋友的承諾,早餐后,房車駛離草原地帶,停在回程的一個天然湖泊區。
因為是旅游季,來這里游玩的人要比東部草原多出許多。
不到十點鐘,湖泊表面已經漂浮著大大小小十幾艘游船。
程子祥包下一艘觀船,雖不算太大,但容納幾個大人和兩個孩子還是綽綽有余。
幾個人陪著兩個孩子在湖上漂浮兩個小時,下了船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在包間里用了午飯,稍作休息,準備返程。
從酒店走出來,江池糾結了一上午的問題,終于憋不住提了出來。
“橙橙姐姐,傅叔叔答應我的冰激凌還沒買呢?”江池蹭到江橙邊,拉著的胳膊悄聲說道。
江池的這句“傅叔叔”是隨著妞妞的。
“那你去跟傅叔叔說,說話要算話,他一個大老板可不能賴賬,是不是?……”江橙低頭,在江池耳邊小聲嘀咕幾句。
“我不敢!”江池直接搖頭。
“那要是我去要,買回來的冰激凌你得分我一半!”江橙提出條件。
在主與傅郁時搭話還是將心的冰激凌分出去一半這個問題上,江池小朋友糾結了一會兒,在上房車之前終于選擇了前者。
不知道江池在傅郁時耳邊說了什麼話,總之傅郁時穿過幾人捕捉到江橙的眼神里,帶著某些意味不明的笑意,看得江橙頭皮直發麻。
傅郁時倒是言出必行,與司機打了招呼,在進高速路口前停在一家冰激凌店,幾乎將不同口味的冰激凌都買了一份。
“傅叔叔超贊!”
“姐夫超贊!”
江橙:……
冰激凌一人分了一份,剩下的都放車載冰箱里。
傅郁時將另一小份草莓口味的冰激凌推到江橙面前,笑著囑咐一句:“吃兩口可以,但別為了口冰激凌跟孩子搶!”
傅郁時記得中醫囑咐別吃寒涼的食。
江橙:……
誰要搶孩子的冰激凌?!
本來安排三天兩夜的出行計劃,因為實在扛不過兩個小朋友的難纏,只好提前回家。
“哎!反正也沒事,老白今天和佳住我那兒,好久沒聚了,明一也回來了,明天咱們在別墅區聚一天!我找個西餐廳師傅,在我那開個party!”
沒有玩到盡興,程子祥在車上開始張羅起來。
被問的白言姜沒有應答,而是眼睛看向江佳方向。
“哎!這有了朋友就是不一樣,有替你拿主意的人,能隨時約束你的人,人生也就完了,這做什麼,咱們這些單狗可會不了,你說呢?程子!”蘇宇洋話問著程子祥,眼睛卻在白言姜和江佳之間巡視。
“誰說不是!我可不管,不說話就是應了啊!”程子祥拍手敲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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