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儀也有些懊惱,真是八卦屬潛藏至深,一旦得了自由的環境,它就不經意的生長髮芽。
這要是在惠康那些年,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果然,還是在鶻州的日子太輕鬆自在,以至於完全放鬆了警惕。
“不啊。”皇叔對上顧清儀鎮定自若的神輕笑一聲。
惠康四公子,鼎鼎大名,在惠康城時時常聽人提及,再加上偶爾參宴也會遇到,也不是故意的是不是?
皇叔這算不算怪氣?
顧清儀覺得好像不算是,畢竟人家臉上的笑容特彆的真誠。
顧清儀冇理這種事的經驗,但是直覺告訴要轉移話題,於是立刻說道:“對,不。不過可能他來了鶻州以後慢慢就悉了,鶴安你不知道,我這裡有個好東西需要元公子這樣的人才。你來的正好,也幫我參詳參詳,你一路趕來辛苦了吧?咱們進屋坐著說,你也能坐下休息會兒。”
宋封禹眉峰微挑,旋即從善如流地答應了,走了一步,回頭看了一眼拓跋狄,又看著顧清儀問道:“你的這位屬下怎麼辦?我方纔瞧著你們聊著事,會不會耽擱了?”
顧清儀下意識的搖搖頭,“拓跋狄有自己的事要做。”說著就換過頭看著他,“你是回鶻州還是留下?”
拓跋狄沉默一下,這才說道:“屬下回鶻州,火龍軍的組建刻不容緩。”
顧清儀點頭,“那你去吧,回去後你還要盯著點席道長那裡,挑一些信得過的人進丹坊,以後丹坊會需要不人,人選上不能出差錯。”
拓跋狄頷首,“屬下知道了,若無其他吩咐,屬下就先走一步。”
“去吧。”顧清儀想想冇彆的事了,今日兩人把襄垣鐵坊周邊騎馬走了一遍,鐵坊的流程他也做到心中有數,再留下來除了瞭解的更仔細些也冇彆的事乾。
拓跋狄又不當鐵匠留下來純屬浪費時間,不如回鶻州去。
火龍軍纔是重中之重。
皇叔在聽到火龍軍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拓跋狄,又漫不經心的收回目,等到人走了,這才與顧清儀並肩往室走,邊走邊問道:“你要組建火龍軍?因為火?”
顧清儀點頭,想起皇叔還未見過彈丸做的初級炸藥,就跟他細細解釋一下,然後才說道:“有一支正規的火龍軍,就能專門細緻的練火,業有專攻,將來調度起來也容易,不然一盤散沙似的難聚人心。”
皇叔這回是真的有些驚訝了,他知道顧清儀一直在搗鼓丹房,但是冇想到搗鼓出這麼大的靜,以為將元朔弄來鶻州是為了打鐵,哪知道這裡頭還另有玄機。
好似倆人分開也隻區區數月,但是顧清儀的變化是巨大的,皇叔難得沉默了。
顧清儀看著皇叔不說話,就道:“你不看好嗎?”
宋封禹聞言收迴心思,看著顧清儀笑道:“冇有,我隻是想著拓跋狄到底年輕,軍中組建事宜他怕是不太懂。若是照你所說日後火龍軍必然會有重用,那麼一開始組建時就要有人嚴格把控。畢竟,組建一支隊伍容易,可是日後打出軍功,如何升分賞,如何提拔人才這都是不能忽視的問題。理不好,軍心就散了。”
顧清儀還真冇想到這些,聽著皇叔這樣一說,也覺得是個問題。
拓跋狄的確有些軍事才能,但是管理上未必就能細緻微,而且管理的問題再扔給他,那軍中設置參將幕僚有什麼用?
而且心思分的多了,也不利於拓跋狄專注領兵練兵。
看著顧清儀若有所思的樣子,皇叔微微一笑,輕聲細語的開口,“我看著鶻州這邊人手張,隻怕嶽父那邊也撥不出人給你用。”
顧清儀歎氣,確實如此。
“你看董大如何?”
顧清儀驚訝的看著皇叔,“董將軍?”
“董大中有細,當初也是他一路護送你到鶻州,在鶻州這麼久對這邊也比較悉,且他領兵多年對軍中的事宜再清楚不過,讓他與拓跋狄搭手便能補足拓跋狄的補足,等將來拓跋狄能完全掌控一軍,董大再歸我旗下便是。”皇叔笑瞇瞇的說道。
顧清儀一想還真行,董大跟拓跋狄相的也比較好,二人也悉,做搭檔的排斥就比較小很容易相。
皇叔有一點說的對,能教拓跋狄照本宣科需要他自己靈活運用的兵法,但是卻不會教他如何帶領好一支軍隊。
這也是一門極深的學問。
但是皇叔就這樣大方的將董大又借給用,還幫帶兵教人,顧清儀就真的是蠻激的,看著皇叔就道:“那會不會耽擱你的事?”
“你我之間還用這樣生疏?早晚我的也是你的。”
顧清儀:……
懷疑皇叔在。
但是,還高興,畢竟這個時空的男人大約冇有一個會說這樣的話吧?便是說也隻會講我將你護於我羽翼之下。
更不要說,我的是你的。
顧清儀抬頭看著皇叔,心很複雜,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
皇叔對上顧清儀高興中夾著些不解的眼神,問道:“你想說什麼?”
顧清儀:……
想了想,顧清儀還是決定問一問。
當初皇叔眼睛出了問題,已經決定跟他共度一生,後來他眼睛好了,鑒於之前兩人相的十分愉快,竟也再冇想過退親的事。
想想這裡的世家的郎君們,嫁哪一個其實也都差不多,但是如果能嫁一個三觀相差不大且有話聊的夫君,那自然是更好了。
“我就是覺得有點意外,你的怎麼會是我的,便是將來我嫁了你,這世間的俗世夫妻也不會你的我的混為一談。”
顧清儀說的冇錯,嫁了人的郎嫁妝依舊是自己的,丈夫的財產依舊是丈夫的。不過唯一的不同便是,丈夫將家中務支出這一塊給妻子掌管,但是真正的私人財產是不會往外的。
所以,怎麼會相同呢?
“你說得對,我們不是俗世夫妻,畢竟你是我是主提親求來的妻子。”皇叔一字一字慢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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