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啪啪兩掌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安樂瞧著他的樣子,聲音冷冰冰地道,“我還想弄死你呢。”
看著他,眼中的恨意幾乎是毫不掩飾的。
夜風拂過吹在趙安剛剛被打了掌的臉上,有些微微的刺痛。
這陣風一吹,他倒清醒了幾分。
他看向站在那兒一不的小白,子角噙著淺淺淡淡的笑,致漂亮的眉眼之間帶著嘲弄,似乎是在嘲笑他的狼狽。
趙安緩緩攥起手,他瞧著安樂,沉下心來,住滿腹屈辱之緒,角僵地扯了扯,似乎是想去拉安樂,但卻被安樂一下子給避開了。
“之前是我不對,我承認之前是我不對,是我因為那些瑣事冷落了卿卿,卿卿現在打了我,也該消氣了吧?”
都被打了兩掌,他還能繼續這樣好聲好氣的說話,是安樂沒有想到的。
慶王府的下人們更是沒有想到,他們從前見著趙安,甚至趙安府上的人,他們的眼睛都是往天上看的,何曾這般低聲下氣過,實在是稀奇。
“嗤。”安樂勾起一笑,瞧著趙安,拿出帕子輕輕了自己的手,“消氣?”
將賤人這樣的字眼安在阿拂上,如何能消氣?
“是啊,卿卿消消氣吧,我都這樣了……”他聲音低低的,一副十分可憐的樣子,“我都已經沒地方住了,若卿卿今日不收留我,我便只能宿街頭了,卿卿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也該消氣了吧。”
“你死了我才能消氣。”安樂笑了一下,“要不你在這兒一頭撞死吧,只要你撞了,我便立刻消氣,從前的事兒我們就當做沒發生。”
“你——”趙安驀地變了臉,差點將那句你別給臉不要臉說出來。
“我如何?”安樂冷笑一聲,“我給臉不要臉麼。”
也不知為什麼,吹在臉上的風似乎格外得涼,吹得趙安不控制的哆嗦了一下。
“趙安,你想說的是這個吧?”
“卿卿,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真的來同你道歉認錯的,你難道要因為一個外人這般對我嗎?你可千萬不能聽這個妖胡說啊!”
“父皇被蒙蔽,將我貶為了庶人,難道你也要因為而對我棄之不理嗎?”
“卿卿,我已經好久沒吃飯了,肚子好,外面也好冷……”
慶王府的幾個下人在一旁看著,他們聽到趙安這話,心中氣憤不已,還真是頭一次見男人裝可憐,好生不要臉。
他們郡主可千萬不能被他這副可憐的樣子給騙了呀!
“那你就著冷著啊,來與我說什麼,我同你是何關系,怎管得了你的事?”安樂白了他一眼,道。
“卿卿,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從前傷了你的心,但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我愿意,愿意娶你為妻,你就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姜拂仍然站在慶王府后門的屋檐下,聽著兩人之間的對話,臉上一直帶著淺淺淡淡的笑意,一直都未話,但聽到這兒卻著實有些忍不住了:
“原本我還擔心八殿下被貶為庶人以后日子會過得不習慣,沒想到竟適應得這般好,這麼快便找著自己的活兒了,這戲演的可真是真意切呀。”
“只不過這演戲的地方似乎不對。”
“八殿下若是喜歡唱戲,大可以去衍都梨園,大晚上的何苦來這兒,可沒人打賞你銀子。”
“你敢說我是戲子!?”剛剛還深款款的人驀地抬起眼睛,眼中帶著暴怒的火焰,仿佛能一把火將姜拂燒個干凈。
“您不是麼?”姜拂干干凈凈地站在屋檐下,臉上帶著純良無害的笑意,抬起眼睛瞧了安了一眼,平靜道,“從前也很像,只不過現在更像了。”
“但現在與從前不同了,你一文錢都討不到了。”
“賤人!你敢這麼說本殿下!”他先是憤怒的喊了一聲,隨后才看向安樂,怒氣道,“在罵我,你沒有聽到麼!?”
安樂眼皮子一跳,落在間的手指輕輕了一下,很想再給他兩掌。
“阿拂,別理他,我們進去!”若是平時安樂定要與他好好掰扯掰扯,好好怪氣幾句痛打落水狗,但此時阿拂還在這里,趙安又一口一個賤人的,怎麼能讓阿拂聽到這些臟東西。
姜拂卻輕輕搖了搖頭,步子微,走到趙安面前,抬起手,出了一枚黃符微微笑著道,“八殿下,我有一份禮送給你。”
趙安是養過惡靈的人,怎會不知這世上有還有符紙這種東西。
“你當我傻麼?會要你的東西?”趙安瞧著手上的符紙,嗤笑了一聲,對一旁的安樂道,“卿卿你瞧,這人果然想害我。”
“這一定是害我的符紙!”
安樂雖不知這是什麼東西,但卻還是手護住姜拂道,“誰都想害你,給你臉上金了,還快拿著東西滾!”
他從姜拂手上接過了那張符紙直接扔到了趙安上。
“安樂!”那張符紙砸在他上,又輕飄飄的落了下去,落在了腳邊,黃的符紙上用朱砂寫著他看不懂的符文,趙安忽然抬起眼睛說,“別一口一個滾的,你當我想來這兒嗎?”
“你不會真的以為父皇將我貶為庶人,我就是庶人了吧?不過是給你一個做我妻子的機會,你若不想要那便算了,反正想嫁給我的人多的是。”
“機會?”安樂站在燈籠下,頭頂的燈籠中,暖黃的燭落了下來,將那張臉印的格外好看,比從前總追著趙安跑的時候要好看千倍百倍。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會給自己臉上金啊。”安樂道,“那好啊,那我們便瞧瞧,瞧瞧你能娶個什麼樣的夫人。”
“這個機會你當真不要?”
“快滾。”安樂面無表地看著他,雖不想再同他多說一個字,但卻還是開口道,“以后不要再來了。”
“若是再來這樣敲我家門,我必定讓下人出來打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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