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每日小說 懸疑推理 九滴水·屍案調查科系列 七十五

《九滴水·屍案調查科系列》 七十五

七十五

七月,驕似火,湛藍的天上,太地釋放著它的憤怒,雲汐市的上空彷彿被一個巨大的蒸籠牢牢地罩著。烈日炎炎之下,走在路上都是一種莫大的煎熬。可就是在這樣的天氣中,我們雲汐市有一個行業卻最為繁忙——采沙。

夏季,對建築業和裝修業來說是一個黃金季節。因為氣溫高,水泥、混凝土等建築材料在短時間就可以發揮它們的功用,這樣可以很好地短工期。加之熱脹冷,室甲醛消散迅速,對於業主來說,夏季裝修更是個很明智的選擇。而不管是哪一樣,黃沙都是不能缺的一項基礎材料。

雲汐市北靠泗水河,有得天獨厚的采沙環境,雖然市政府對非法采沙的打擊力度很大,但依舊有人會鋌而走險。

七月三十日凌晨,月黑風高,一艘水泥采沙船著黑朝河中央駛去。

「『大鼻子』,你的消息可不可靠?你確定今天晚上沒有稽查隊?」船上的駕駛艙里,一個男子略微擔心地問道。

「我說『水炮』,你能不能好好開你的船,這馬無夜草不,我們這就是在撈錢啊!你還能嫌錢燙手?」被喚作大鼻子的男人打氣道。

「他娘的,你說得對,撈一船賣一船,風險越大,回報就越大!」水炮牙關一咬,飛快地轉舵朝上游駛去。

像他們這樣長期從事非法采沙的人,對河床黃沙的分佈是了如指掌,由於水流的沖刷,品質好的黃沙基本上都是堆積在河床的上游。

當然,這種過度開採,最終倒霉的還是我們雲汐市的普通老百姓。上游采沙,最顯而易見的就是水土流失導致泥沙淤積,長期的開採會導致河岸坍塌,水污染。從我們雲汐市居高不下的結石病患病率不難看到它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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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我測一下水位!」大鼻子對水炮做了一個暫停的作。

「得嘞!」水炮按了船上的開關,使得船能在逆流的況下保持平穩。

待船停穩,大鼻子往河水裡扔下一個皂大小的橢圓形的中間是一條絕緣的導線,導線的末端連接一塊電子顯示屏。隨著的下沉,電子屏上的數字在飛快地跳著,沒過多久,數字在小數點一位前後來回地變化。

「怎麼樣了?」水炮有些焦急地問道。

「不行,這裡的水位太高,沙管不夠長,再往前開一點。」大鼻子揮了揮手說道。

「得嘞!」

像他們這種兩人的采沙船是最為低檔的一種。一個駕駛室、一個儲沙的船艙,再加一個采沙的機就是全部的家當。這種采沙船的售價最多跟一輛中檔轎車的價格差不多。

由於售價低廉,它的采沙原理也相當簡單暴。一直通河底的圓柱形沙管,在發機的帶下,將河床底部細小的黃沙經過多層過濾至船上的沙艙之中。如果你還理解不了,可以腦補一下你喝茶時吸果景,兩個原理如出一轍,只不過前者加了個過濾功能。

「停下,這裡差不多了!」船向前行駛了大約五十米,大鼻子喊道。

吧嗒!船艙里的那個停止按鈕再次被按下了。

「水位夠不夠?」這次水炮直接跑了過去。

「嗯,差不多,今天就在這裡幹活!」大鼻子滿意地瞅了一眼手中的電子屏幕說道。

「那行,我去殺,敬完河神,咱就手。」水炮說完轉朝駕駛艙走去。

在我們這裡,很多靠河吃飯的人都有這個傳統習慣,這也是他們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因為在他們看來,采沙是在向河神索取,殺敬神的意思就是「禮尚往來」,否則會遭到河神無地詛咒。這種習慣是早年勞人民一種質樸神的表達,可傳到現在,最多就是一個心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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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水炮左手拎著一隻公,右手拿著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從駕駛艙里走了出來。他手中的公時不時地發出咯咯咯的聲。

「開不開?」水炮咬牙關問道。

大鼻子深吸了一口氣,他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皺著眉頭做著激烈的心理鬥爭。按照他們的規矩,只要是殺了,那就要打開沙機幹活,但又因為他們是非法采沙,這萬一一開,嘈雜的機聲引來了稽查大隊,就可能要面臨巨額罰款甚至沒收船隻的風險。

「到底開不開啊?」水炮已經把刀架在了公的脖子上,只要大鼻子一句話,立馬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他媽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開!」大鼻子一腳跺在甲板上說道。

「嗨!」水炮面目猙獰地將手中的西瓜刀狠狠地切的脖頸。

「咯咯!」兩聲慘痛的之後,鮮順著公管快速流出。

「你快去映船,我去放錨!」大鼻子口中的「映船」是我們當地的一種俗語,就是要把沿著船灑上一圈,意思在說:「河神,這隻是我們這艘船孝敬您的。」

開弓沒有回頭箭,水炮左手脖子,右手將的下半翹起,好讓更多的管里流出。

「河神,河神,保佑我們晚上平平安安,千萬不要來稽查隊的人,只要咱平安返航,回頭一定給您燒兩個。」水炮邊走邊念叨。

「行了,別神神道道的,趕幹活!」大鼻子拍了拍手中的灰塵,催促道。

「知道了!」水炮把那隻已經失過多的公隨手往船艙里一扔,快步走到沙機跟前。

「我的奧迪,老婆的迪奧,孩子的奧利奧,都來吧!」水炮裡甩出了一句押韻的流行語,接著他按沙機的開關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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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嘭,發機傳來陣陣的轟鳴聲。

「怎麼不出沙?」機開了半天沒有任何反應,大鼻子有些納悶地自言自語道。

「難道是咱們的管子夠不到河底?」水炮也有些疑問。

「不會啊!你再把檔位往上開一開試試!」大鼻子吩咐道。

「得嘞!」水炮應聲按了機中間的那個綠按鈕。

咚!兩人能明顯地覺到,沙管的下端有很劇烈的晃

啪!水炮本能地關掉了機

「什麼況?剛才是什麼靜?」水炮有些擔心地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再開一下試試!」大鼻子朝水炮使了個眼

咚!隨著機的再次發,水下又傳來劇烈的聲響。

啪!水炮生怕機被這不明的東西給弄壞,慌忙又關掉了開關。

「估計是水下有東西到了沙管,咱們換個地方!」

「可咱就帶了一隻,都映過船了咋辦?」

「他的,你還能信這個?現在有錢才是王道!」可能是因為這次出師不利,大鼻子有些氣憤。

「得得得,換換換,聽你的還不麼?」水炮生怕大鼻子怒,跟在後面應和道。

「你去開船,我在船頭測水位!」大鼻子擺了擺手。

水炮點了點頭,朝駕駛艙走去,就在他前腳剛踏進艙時,一陣尖聲便從船頭傳到他的耳朵里。

「怎麼搞的?」水炮幾步回到了船頭。

大鼻子顯然是被剛才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他咽了一口唾沫說道:「媽的,今天晚上真的是倒了八輩子霉,撞上『河飄』了。」

「河飄」是民間對浮的傳統法,對於長期在水上作業的人來說,河飄一點也不陌生。

「不吉利,不吉利啊!」水炮顯然沒有大鼻子心理素質那麼好。

「什麼不吉利,用竹竿頂到下游去不得了?」大鼻子不以為然地說道。

「不行,絕對不行,這萬一要是冤死在河中的咱們就麻煩了!」水炮沖著水中的那邊作揖邊說道。

「這難道還有講究?」大鼻子剛才不屑一顧的表,有些收斂。

水炮行完大禮之後轉頭說道:「我聽我爺爺說過,在河裡遇到河漂,說明它可能是有事相求,如果咱不聞不問的話,會被它纏的。」

「真的假的?」大鼻子將信將疑地問道。

「你還記不記得跟咱一個村子的疙瘩頭?他怎麼死的?」水炮神地說道。

「他不是出車禍給撞死的嗎?」

「我聽說他就是被水鬼上了,你說他那麼機靈一個人,怎麼說撞死就撞死了?我告訴你,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水炮說得活靈活現。

「那怎麼辦?」大鼻子的人生觀和價值觀被水炮說得瞬間崩塌,有些擔心地問道。

「還能怎麼辦?我看咱們晚上采不沙都是它鬧的!這肯定是個冤死鬼,趕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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