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

也就在我們剛回到單位的同時，老賢和胖磊也忙完了手中的活，明哥便召集我們來到了會議室。

「我們來把後期掌握的況一下。」明哥起了一個頭。

「小龍你說說。」明哥扔給了我一支煙捲。

「我目前掌握的就是一個胎痕跡，分析認為，嫌疑人拋使用的工應該是底盤較高的越野轎車。」

「焦磊，你那裡呢？」

「我查閱了死者從足浴店出來之後的所有監控視頻，但因為監控覆蓋面太小，並沒有找到完整的行軌跡，也就是說，監控跟丟了。」

「國賢說說。」

「我檢出了尿中的DNA，男，其他信息不詳。」老賢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

「厲害！」要知道這種微量證的檢驗比登蜀道還難，我興地對老賢豎起了大拇指。

「如果這是嫌疑人撒的尿，咱們就有一個抓手了。」老賢角上揚，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

「嗯，看來終於有點破案的苗頭了！」明哥表舒展地點了點頭。

「如果他真的是嫌疑人，那他還患有比較嚴重的糖尿病，這也是線索！」我又補充了一句。

明哥此時把目向了正在記錄的葉茜。

「葉茜。」

「冷主任，請說。」

「通知刑警隊，查一下死者的資金流，順便把龐向藍的資金流也查一下。如果發現有異常況，通知焦磊，讓他一起去現場調取所有的監控視頻。」

「明白！」

明哥的思維每次都很在點上，我們在勘查死者住時，沒有發現任何的現金以及銀行卡，這很顯然不符合邏輯。而且我們在死者的上也沒有發現任何財。那的錢都到哪裡去了呢？最終的去向只有一個，被嫌疑人拿走。

死者是「小姐」，比一般人來錢來得快，應該不會太缺錢。按照正常人的思維，大額的現金肯定是放在銀行里最保險，如今哪個人手裡沒有幾張銀行卡？但我們在死者的住竟然沒有發現一張，這樣看，嫌疑人有可能還拿走了死者的銀行卡。銀行卡沒有碼取不了錢，這就證明嫌疑人跟死者很有可能識，否則一個看似普通的失足婦，誰會知道上有多錢？

說到人，那龐向藍跟死者的關係肯定是擺在第一位的，如果我們發現死者的錢了，而龐的錢恰好又多了，那就算說得天花墜，也逃不了雇兇殺人的嫌疑。

當然，這只是一種可能，因為嫌疑人使用的拋工是中高檔的野越車，按照龐向藍的經濟水平，估計很難買得起。我們雲汐市屬於礦區，因為煤礦的路面坑窪不平，一些煤老闆最喜歡買的就是跟坦克似的越野車，其中悍馬、路虎這些，都是土豪的首選。所以從這一方面來分析，跟死者經常混在一起的那些未知的煤老闆也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嫌疑人到底是誰？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我兩天。其間刑警隊那邊最先反饋了消息，死者銀行卡里的二十萬元現金被人分別從多個網點取走。通過視頻監控，取錢的是一名男，高約一米八，嫌疑人取錢時做了大量的偽裝，從監控中發現不了他任何的貌特徵。

胖磊這幾天就兩樣活，調監控，看監控。作為好兄弟的我，則是全程陪同。第一天葉茜還能堅持堅持，一天以後，就被我們兩個老煙槍給活活地熏了出去。高強度的分析工作，沒有尼古丁的提神，真的很難集中力。監控中任何一個細節的忽略，都可能導致偵查方向的缺失。所以我跟胖磊痛並快樂地著。

「應該就是這輛車沒錯了！」胖磊把我從睡夢中喊醒。

「什麼？哪輛？」我用手了一下角的哈喇子，瞇著眼睛問道。

「這輛保時捷卡宴。」胖磊把視頻定格在屏幕上，對我說道。

「你怎麼分析出來的？」我了個懶腰，這才回過神來。

胖磊點上了一支煙捲：「你不是在現場分析嫌疑人駕駛的是一輛中高檔的越野車嗎？」

「對！」我對自己的判斷結果很有信心。

「拋地點附近沒有監控設備，方圓幾公里，只有土壩子南邊兩百米的路口安裝了一個城市監控，我分析，嫌疑人有可能是在夜晚拋。」

「嗯！」

「我按照明哥梳理出來的時間，在這個拐彎一共發現了四輛符合條件的越野車，兩輛悍馬、一輛吉普，還有一輛保時捷卡宴。這四輛車，只有這輛保時捷卡宴折返回來，所以這輛車引起了我的注意。」

「有沒有車牌號碼？」

「沒有，這輛車沒有掛車牌。」

「那嫌疑就更大了！」

「對。死者卡里的錢是分了十個網點取走的，每個網點兩萬。嫌疑人在每次取款之後我都在路口發現了這輛車，所以我可以確定這輛保時捷卡宴就是拋的通工。」

「可夜晚的監控設備都是黑白的，這輛車又沒有掛牌照，我們怎麼找？」

「嘿嘿，就是因為監控都是黑白的，才讓我發現了這輛車子上的細節特徵。」

「什麼？怎麼發現的？」

「你看這張近景的監控。」胖磊從一堆視頻截圖中，迅速找到了一張包括了整個車的圖片。

「這有什麼不同？」我瞅了半天，沒看出什麼奇特的地方。

「這個監控畫面正好是車行駛在路燈下拍攝到的，因為車是的漆面，油漆對燈的反很高，在黑白照片里，反則表現為整個車的熒白，但你有沒有發現這輛車的屁後面有幾塊凹面？」

「凹面？」我瞇著眼睛仔細地瞅了瞅。

「對，這幾的凹面周圍沒有反點，表現在監控中是黑，那麼明顯你沒看到？」胖磊用手指了指。

「你說是這還沒有指甲蓋大的黑點？」

「在監控中看起來不大，但是實際上應該不小！」胖磊點了點頭。

「難怪都說你的眼睛是聚燈，這點不一樣的地方你都能看見。」

「這是常識好不好，有反的是亮白，沒有反的是黑！」胖磊的話一下把我的智商拉到最低。

「咱能不能討論點有營養的話題？」看著胖磊略帶鄙視的小眼神，我假裝生氣地催促道。

「這輛車價值一百多萬，假如它是在我們市登記上牌的，也不會有多輛。」

「你是不是小看我們市的土豪？我估計都不下百輛！」我撇撇。

「通過這輛車的反度看，這輛車應該是剛買不久。」胖磊繼續小範圍。

「我×，剛買不久？你還能總結得再水一點嗎？」我對胖磊這種沒有營養的分析結果嗤之以鼻。

「我話還沒說完呢，這輛新車其他地方的反度很強，但唯獨尾部的反度不夠，你說這是為什麼？」

「我去睡覺了，您老人家自己在這兒琢磨吧！」看著胖磊在我面前賣關子，我已經失去了耐。

「得得得，我直接告訴你結果。」胖磊一把將我按在椅子上，接著開口說道，「我懷疑這輛車不久前發生過撞，你說這麼貴的車，出了通事故，他不會不報警吧！」

聽到這個結果，我瞬間「多雲轉晴」，興地一把抱住他的「豬頭」使勁親了一口。

「我去，你什麼病？」胖磊趕忙用袖子了他臉上的「印」。

「磊哥，你太牛了！這簡直就能直接找到那輛車了！」

「我猜也是，死者雖然是外地人，但關係網全部都在我們雲汐市，嫌疑人是雲汐市人的可能很大。人是本市人，那車十有八九也是本市車，再結合最近可能出過通事故這條線索，不出意外，基本可以鎖定！」胖磊瞇著小眼睛樂呵呵地說道。

「漂亮！」我高興得手舞足蹈。

據我們提供的線索，刑警隊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便把那輛可疑的保時捷卡宴連同車主帶到了我們的科室。

經過檢驗，老賢在汽車後備廂提取到了跟死者臉上分相同的化妝品殘留，該車的車印記也跟現場的吻合。唯一有出的地方，就是車主的DNA跟現場尿中的DNA不符，而且這位車主也沒有糖尿病史，最重要的是他的高和材都跟監控錄像上不符，所以他不是嫌疑人。

可能是因為刑警隊在抓車主時並沒有告訴其原因，這傢伙現在在我們科室是怒火中燒。

「你們警察是不是能抓人？」

謹慎的明哥在老賢的檢驗結果出來之前，並沒有回答他任何問題。當他的嫌疑被排除之後，明哥才把他領進辦公室。

車主黃子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煤老闆，小土豪一個。從他脖子上的大金鏈子，還有肚子上的文，不難看出他暴發戶的氣質。

「你的車最近借給誰開了？」明哥扔給他一支中華，問道。

「我又沒犯法，借給誰開，我幹嗎告訴你們？」黃子丹翻著眼睛看著明哥。

「行，你沒犯法，但是你的車犯法了，我們要暫扣你的車留做化驗，我們這化驗時間比較長，按照正常程序，需要三十個工作日，你一個半月以後再來領車。」

「國賢。」明哥沖他使了一個眼。

「在呢，明哥。」

「你去給他開個法律手續，然後讓他回家。」

「好的。」

兩人的對話，直接讓黃子丹的臉上是青一塊紫一塊。我和葉茜都在暗自樂。

「哎，警，警，別急，別急，我說，我說。」黃子丹見老賢要推門而出，慌忙起阻攔。

「哦？現在能想起來了？」明哥抬頭問道。

「警，實話跟您說吧，說出來我主要是怕面子上過不去。」黃子丹哪裡聽不出來明哥是在故意為難他，所以認地說道。

「這還能跟面子扯上關係？」我很納悶地問道。

「唉！」黃子丹嘆了一口氣，「我們做的是煤炭生意，屬於能源經濟，國家調控的影響很厲害。你們別看我從上到下穿的都是名牌，走到哪裡都是一副功人士的樣子……」

我直接被他這句話給逗樂了，我除了能看出他是個土包子以外，還真沒發現他是一個「功人士」。

黃子丹不以為意，接著說：「我們做生意的，就是好要個面子，讓別人覺得你很有錢，這樣人家才敢跟你玩。要不然一副窮酸樣，誰還敢把錢借給你？但現實況呢？像我們這樣的小老闆，哪個不是欠一屁賬？」

「那還有錢買卡宴？」葉茜有些疑。

「不買誰帶你玩呢！我買車也就平時見大老闆用用，其他的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裡！」

「哦？借給朋友撐場面？」我問道。

「沒有。我平時沒事的時候，會把車放在朋友的租賃公司里，跑跑紅白喜事，賺點油錢。」黃子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幾天你的車都在租賃公司？」明哥問。

「嗯，放了一個星期了，所以這車犯的什麼事，我真的不知道！警，我該說的也都說了，你也別難為我了！」黃子丹態度誠懇地說道。

啪！明哥把車鑰匙扔在了他的面前。

「租賃公司的名字什麼？」

「國慶路車博士汽車租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