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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滴水·屍案調查科系列》 八十七

八十七

午夜的村莊是恐怖電影不能缺的鏡頭,一陣夾雜落葉的秋風吹過,四發出令人膽寒的聲響。村子中一棟棟四四方方的別墅在月的照下,很容易讓人產生忽明忽暗的錯覺。

吱呀——,其中一棟別墅的木門被推開,一位披頭散髮的裹白床單站在了門框的正中。

「起——來——了!」子對著屋輕音長拖,讓人不寒而慄。

子話音剛落,屋出現了些許的響

「起——來——了!」同樣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聽到聲音,躺在被窩裏的人忽然睜開眼睛,眼珠在眼眶中很快轉了一圈,用很期待的語氣問道:「誰?」

「我,快點,老地方等你。」門口的子說完,又朝下一個房間躡手躡腳地走去。

十幾分鐘后,凌的腳步聲隨著短促的關門聲消失了。

吧嗒!屋的夜燈亮起,弧形的亮打在六位子的臉上,們的五被黑暗一分為二,六雙眼睛出祈盼的目,好似教徒般虔誠。

啪!一個凹形的玻璃皿擺放在了們的正中間,兩包拇指蓋大小的晶被放在了玻璃皿的兩邊。

「今天怎麼就兩包?」一個子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很顯然,不是第一次參與這種活

「還兩包?過幾天連兩包都沒有!」裹床單的子有些不悅。

「別說話,防止小辣椒醒了!」另外一名子用手指了指天花板。

「知道,我們開始吧!」說話的人,言語中充滿了興

瞬間靜了下來,搖擺不定的火苗在房間里照出一小片晃的人影。

在六人的注視中,火苗點燃了凹形的白,揮發出刺鼻的煙霧。

嗞——,屋的吮吸聲此起彼伏。隨著晶慢慢升華殆盡,六人出如癡如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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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忽然房門被踹開,一個彪形大漢出現在眾人面前,屋的白熾燈接著被按亮,眼前的一幕讓男子臉頰上的在不停地抖。他不是別人,正是丹青一伙人中的老二,綽號「瘋子」。

「媽的,怪不得老子的冰天天,你們這些婊子竟然我的冰吸。」瘋子一把抓起了一名子的頭髮直接將的上半拎起,子可能是因為剛吸食完毒品,神智還不是很清醒。

「瘋子,你大半夜喊什麼?」排行老三,綽號「六爪」的男人提著服跑了進來。

「這幾個小婊子我的冰吸,他的!」瘋子大聲地喊道。

「你喊什麼喊?這周圍都是人,讓人聽到了打電話報警怎麼辦?」六爪趕忙制止。

「媽的!」瘋子把手裏的人的頭往床邊使勁一磕,發出嘭的一聲悶響。

「瘋子,你搞什麼?」六爪慌忙上前把子扶起。

「我幹什麼?吸我的冰,你還問我幹什麼?你知道在這地方搞點冰多難麼?」瘋子掐著腰喊道。

「你別忘了,這六個人可是懷著鮑黑的種,你要是把們弄流產了,你擔得起嗎?」六爪一把將瘋子推開。

「狗日的,丹青那娘們倒好,當甩手掌柜,頭三個月還在,這半年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就留咱們兄弟倆在這兒活罪!」瘋子把這一切全部怪罪在別人上。

「嫂子肯定有嫂子的事,你別在這裏抱怨了,還有兩個月,熬過去就得了,想想以後整個灣南省一半的易量,怎麼算都值。」

就在兩人正在爭論時,樓上的小辣椒撥通了一串電話號碼。

時隔一天,丹青帶著四名中年男子準時出現在了別墅

「瘋子,你給我出來!」丹青額頭的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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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喊什麼?」瘋子赤出兩塊,幾步走到了丹青的面前,一副挑釁的模樣。

「我喊什麼?你他媽是不是不知道這七個是給誰下的種?」丹青從來沒有到如此憤怒。

「這能怪我?是我的冰,又不是我給的。」一聽丹青這麼說,瘋子也有些認。

「你知道們六個沾過『水』,火哥為了給們幾個戒毒你知道用了多辦法?你要不當們的面吸,們怎麼會想起來你的?」

兩人的爭吵聲把所有人引到了客廳之中。

「嫂子,這幾個小孩都不在嘛,又沒流掉,你也不要那麼大肝火。」六爪在一旁幫腔。

「你們六個,吸過幾次?」丹青沒有理會六爪,直接對著六名有些恐慌的子問道。

「五六次。」

「七八次。」

「三四次。」

……

六個人的回答均不相同,很明顯,們在說謊。

丹青黑著臉對幾名子說道:

「我給你們帶來了最好的大夫,你們六個人的孩子都不能要,今天晚上就準備引產!」

「姓丹的,你瘋了吧?我們在這兒前前後後待了七八個月,你告訴我要把小孩做掉?」瘋子有些抓狂了。

「就是啊,嫂子,我們在這地方憋了那麼久,這好不容易孩子就要生了,這樣做掉是不是太可惜了?」六爪也勸說道。

「你們知道對方是誰麼?鮑黑!整個灣南省毒品易的頭號人,他做了這麼多年的毒品生意,一次事沒出過,這說明什麼?你們怎麼不腦子想想?」

「這能說明什麼?」瘋子撇撇

「說明他後有靠山,咱們剛起步,在東北都只能算是三流的供貨商,我們拿什麼跟人家比?你當人家是傻子是不是?如果這幾個小孩生下來有病,你覺得我們能出這個灣南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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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丹青的話,一時間讓瘋子脊背發涼。

「嫂子,那這怎麼辦?」六爪也坐不住了。

「這六個孩子一個不能留,現在好就好在小辣椒肚子裏的還算健康,我們好歹有一個能差。我回頭找鮑黑負荊請罪,這次我自己親自盯,再給他補六個!」丹青雙手叉放於前,氣勢洶洶地說道。

「媽的,還不手!你們幾個站著幹什麼呢?」瘋子對著客廳中丹青帶來的四名男子大聲吼道。

被他這麼一吼,幾人慌慌張張地換上白大褂將幾名子帶上了三樓的一個房間

因為胎兒已經形,引產的風險很大,所以六名子的全部手做完一共用了將近兩天的時間。

「所有胎兒全部都有缺陷,還好沒有生下來。」主刀的大夫做完了最後一例手額頭的汗水對丹青說道。

「嗯,辛苦你了,幾名孕婦沒事吧?」

「全部都按照丹姐您的吩咐,用的都是最好的藥,基本上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小辣椒肚子裏的孩子況怎麼樣?」

「我們對的胎兒做了詳細的檢查,很健康。」

「好,我知道了,回頭錢打在你們的卡上。」

「這嬰兒的……」

丹青看眼前這位醫生面,擺擺手說道:「你們去把,我來理。」

「那是最好!丹姐我們走了!」醫生眉頭舒展轉離開。

丹青看著面前那六只有掌大小的胎兒,使勁地按了按自己的太,有些懊惱又有些疲憊。

「嫂子,下一步怎麼辦?」六爪湊了過來問道。

「你去找個地方把埋掉,一定要理好。我上樓休息一會兒,晚上我們再商量怎麼辦。」丹青說完走進了其中一間臥室。

「瘋子,給你了!」六爪瞅了瞅那些沾滿塊的胎兒說道。

「姓丹的讓你弄,你憑什麼給我?」

「這事是你惹出來的,你不弄誰弄?」

「誰弄誰弄,反正我不弄。」

「行,以後火哥那裏別讓我去幫你求。」

「唉,好好好,我去,我去,我去還不行嗎?」瘋子很快換了一副態度。

「現在正好天黑,你趕去!」六爪催促道。

瘋子很不願地走了過來:「媽的,那些醫生連個手套都不給我留。」他罵罵咧咧地在桌子上尋找可以包住的東西,一個沾滿油漬的牛皮紙包裝袋變了他的臨時「手套」。

「×,真他媽的噁心。」隨著嬰兒被拎起,一腥臭味撲面而來。

「啪,啪,啪,啪……」六全部被他一腦地裝在了一個黑的膠袋中后,他抓起袋子朝屋外走去。

呼——,夜晚清冷的秋風吹過,瘋子裹了裹自己的夾克。

「他媽的,這鬼城市冷得不行。」

本沒有我們東北好,到都有暖氣。」

瘋子邊走邊念叨。步行十幾分鐘,他站在馬路前攔了一輛計程車,在他的指引下,司機一路向西。

車行駛了大約二十分鐘,「停車!」瘋子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興地喊道。

付了錢,越過護欄,他走到一乾涸見底的前。

「死孩子沒骨頭,化得快。而且都走了那麼遠,估計也沒人發現,就這兒吧!」瘋子環視一周,看四無人,便開鬆的黑土,把裝有六嬰兒的黑膠袋扔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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