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

九月一日，葉茜結束了的實習生活，返回母校準備為最後的畢業而衝刺。習慣了整天在我面前嘰嘰喳喳，忽然消失了快一個月，我還真有點不適應。

「小龍，怎麼，想葉茜了？」胖磊拎著自己的照相設備站在門前說道。

「邊兒去！」我對這種話已經免疫了。

「得得得，跟哥也開不起玩笑了是不是？其實按我說，葉茜這丫頭真的不錯，你這近水樓臺……」

「我說磊哥，咱能不能談點正經事？你拿三腳架幹嗎？」在科室，我跟葉茜一直是他撮合的對象，這種話聽得我耳朵都快出繭子了，所以我不耐煩地轉移話題。

「哦對，差點把正經事忘掉了，明哥讓我來喊你，出現場，你趕收拾東西。」胖磊剛才還嬉皮笑臉，這時忽然表就嚴肅起來。

「命案？」我心裡一涼。

「剛才我聽明哥說，分局技室發現了一包胎兒，讓我們幫著看看！」「一包？」

「對，你趕的，明哥在下面等著我們呢！」

「閑也是你，急也是你！」我對著胖磊的「虎背熊腰」嘟噥了一句。

「明哥，什麼況？」我屁剛坐上車，便著急問道。

「早上分局的技室打來電話，說在我們市西邊的田潘公路的北側發現了一包胎兒，他們不敢輕易理，需要我們去支援一下，其他的況我沒有仔細問。」

「會不會是某個做人流的私立醫院乾的？」我說出了一種猜測。

「不會，不管什麼醫院都不會那麼不負責任，對於人流下來的胎兒有嚴格的理方法。」

「嗯，到了現場看看再說。」

事發地點離我們這裡也就二十多分鐘的車程，很快我們四人便跟分局技室的技員接上了頭。

「胡主任，什麼況？」因為這不一定是案件，所以刑警隊的人並沒有來。

「冷主任，是這樣的，早上派出所接到110的指令，一個私家車主開車從這裡經過的時候，發現一隻黑狗裡叼著一個東西，這個車主正好是一名醫生，一眼就看出來狗的裡是一個未形的胎兒，於是他就下車把黑狗給攆走，接著報了警。派出所的民警到達現場之後，發現除了狗里的那胎兒以外，另外還有五在路北邊的里被黑狗給了出來。派出所隨後打電話通知我們出勘現場。」

「你們到現場做了哪些工作？」

分局技室的職能跟我們差不多，只不過我們主要勘查的是命案現場，而分縣局的勘查範圍是除命案以外的其他現場（比如盜竊、故意傷害等等），所以他們到達現場后，必需的勘查步驟一樣都不會。

「我們趕到時，現場的況是這樣的，胎兒的一共有六，經過我們分局痕檢員的初步勘查，在里發現了一串可疑鞋印，分析為男，高在一米八以上，走路有明顯的外八字。通過鞋底特徵，這個人穿的是一雙耐克氣墊運鞋。」

「隨後我們又使用了特種源對包裝的黑塑料袋進行了勘查，發現了明顯的汗潛手印，通過手印的大小，還有指紋邊緣的廓看，拋的人應該是一名男青壯年，的指紋信息，我們還沒有來得及比對。」

這些全部都是我的學科領域的線索，我在一旁聽得是格外認真。

胡主任接著說：「如果是一胎兒或許還能說得過去，但是這麼多的胎兒集中在一起，我覺得這件事有點蹊蹺，所以需要冷主任幫我們勘查一下。」

「嗯，大致況我知道了，我們先去看看胎兒。」

「好，隨我來。」

在胡主任的帶領下，我們直接過欄桿來到了事發現場。因為現場痕跡檢驗已經基本上結束，所以我們徑直來到了那包胎兒面前。

明哥戴上膠手套從袋子中拿起一放在手中仔細觀察，幾分鐘后又換了另外一，直到所有的胎兒全部觀察完畢，他張口說道：

「胎兒的面部已經形，眼瞼張開，手腳發育完全，胎兒平均長度約二十六厘米，重三斤左右，這些胎兒在母中已經有二十八周以上。從表面的組織的揮發程度看，這些胎兒應該是剛被取出不久，最多也就兩三天的時間，而且其中一名胎兒很有可能就是在昨天剛剛取出的。」

「人流？」我口而出一個名詞。

「不是人流，是引產。」明哥糾正道。

「引產？」

「對。一般妊娠三個月採用人工或者藥的方法終止妊娠的方法作人流，而引產是錯過了人流的最佳時間，或者由於胎兒在發育中出現異常，採取的一種必要的手措施。它先用藥使胎兒在宮頸死亡，然後給孕婦實施麻醉，接著再把死亡的胎兒排出外，不管哪個手，對孕婦的傷害都非常大。」

「明哥，那按照你的意思，這些胎兒都是有缺陷，然後被引產的？」

「嗯，這六胎兒都有缺陷，據我的分析，全部都是大腦發育畸形，這也是這起事件蹊蹺的地方。」明哥皺著眉頭說道。

「蹊蹺？」

「對。六名胎兒病癥相似，而且幾乎都是在同一時間被取出，就目前來看，它們沒有經過正規的醫院，否則也不會被埋在這裡，這裡面或許有不可告人的，咱們一定要小心對待。」

我們三人聽明哥這麼說，表也變得凝重起來。作為警察一定要時時刻刻保持警惕，否則一個判斷失誤很可能會造無法挽回的後果，事不查清楚不能定，這是明哥的一貫作風。

「國賢，提取胎兒組織化驗，看它們的染是哪些人提供的。」

「明白。」

「焦磊，你現在就聯繫刑警隊，讓他們過來幫助把周圍的視頻監控全部調取，看看能不能發現是誰拋的。」

「知道！」

「小龍，你回去把包裝的塑料袋上的指紋比對一下，看看拋的這個人是不是咱們市的。」

「收到！」

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意識到，這件事並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所以我們都不敢鬆懈。時間如沙般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經過一天的焦急等待，檢驗結果全部被列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