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

與此同時，雲汐市田集區的一間村屋之中。

「嫂子，這個鮑黑也太不是玩意了吧，給我們安排到這裡！」六爪氣得一腳把屋裡的小木凳踢飛了。

「怎麼會有警察來抓我們？到底是誰搞的鬼？」瘋子掏出手中的匕首，對著面前的七名子喊道。

「啊！」這個舉引來了一陣。

「瘋子，把刀給我放下！」丹青大聲訓斥。

「媽的，真他媽窩囊！」瘋子一把將匕首刺了面前的木桌之中。

「如果我們只是非法代孕，是不會引來刑警隊的，我懷疑要麼是火哥那邊出了問題，要麼就是鮑黑這邊出了問題！」

「姓丹的，你能不能說點吉利話，如果老大那邊出了問題，我們全部都得槍斃！」

「瘋子，都什麼時候了，能不能別吵了！」六抓怒吼道。

「六爪，聯繫上火哥了沒有？」丹青十分疲倦地問道。

「打了，電話打不通！」

「我們這些人在一起，目標太大，小辣椒現在有孕在，我跟一路，六爪、瘋子，你們帶著其他人趁晚上分兩路離開這裡，火哥那邊一有消息抓時間通知我！」

「這……」六爪有些語塞。

「老三，你還在糾結什麼，你帶個孕婦還跑個屁，就按姓丹的說的辦！」瘋子將桌子上的匕首出，不耐煩地說道。

丹青現在沒有時間去理會，開口說道：「這次抓捕，估計鮑黑已經對我們失去了信心，否則不會像躲瘟神一樣躲著我們，咱們只能自生自滅。瘋子，不管咱們以前有什麼恩怨，我希你能看清楚形勢，我們十個人，無論哪個落在警察的手中，火哥都吃不了兜著走。火哥是咱們的大哥，更是我的恩人，別的我不想再多說，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

瘋子顯然沒有料到丹青會說出這番話，表有些木訥地看著。

「愣什麼愣？還不照嫂子說的辦？」六爪一掌拍在了瘋子的頭上。

「哎，哎，放心，嫂子！」瘋子此時此刻看丹青的眼神也有了一的尊敬。

「晚上八點，瘋子帶三個人先走，八點半六爪帶另外三個人，我跟小辣椒最後離開。記住只能坐汽車，不管費多長時間，一定要確保不能使用自己的份證件。我們三個誰先聯繫上火哥，一定要在第一時間通知其他人，明白了沒有？」丹青彷彿一個幹練的首領在吩咐任務。

「明白！」

夜染黑了天空，在丹青的指揮下，八人分兩批魚貫而出。看了看手腕上的浪琴手錶，轉頭對邊著大肚子的孩溫地說道：「小辣椒，姐對不住你。」

「丹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的命都是你救的，要不是你，我早就被瘋子給賣了！」小辣椒對著瘋子離去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

「有姐在，沒人敢欺負你，我帶著你慢慢走，等到了東北再想辦法！」

「丹姐，你還是走吧，你帶著我負擔太重了，你要是被抓到，可命不保啊！」小辣椒使勁地把丹青往門外推。

「你給我閉，既然你喊我一聲姐，我就要對你負責任，以後跟我說這種話，你要是跑不掉，咱姐倆一起死！」丹青的話不容拒絕。

「姐，我知道了！」小辣椒眼眶潤地點了點頭。

「火哥那邊聯繫不上，很有可能是出了大事，否則今天晚上也不會驚那麼多的警察。」

「那怎麼辦？」小辣椒拭了一下眼角，有些驚慌失措。

「雲汐市的計程車都有對講平臺，你著個大肚子，目標太明顯。我們的事如果已經敗，只要一上計程車，我們就有可能會被抓個正著，所以計程車堅決不能坐。」

聽丹青這麼一說，小辣椒的臉已經變得極其難看。

「不過我們也不用擔心，據我所知，火車站附近的晚上可能會有黑車，我們可以去運氣，包一輛黑車出雲汐市，只不過從這裡到火車站還有不短的一段距離，這段距離我們只能徒步，我怕你吃不消。」丹青關心地看了一眼小辣椒。

「丹姐，不用擔心我，我可以！」小辣椒使勁地點了點頭。

「真的可以？」丹青的眉頭微微皺起。

「可以，沒問題！」小辣椒毅然說道。

「那好吧。」看到小辣椒神如此堅定，丹青輕嘆一口氣只能依了。

夜幕中，村屋的房門被再次打開，兩個黑影蹣跚著朝遠的公路走去。

「肚子還疼不疼？」丹青看著小辣椒額頭上的汗珠，關心地問道。

「不疼了！」小辣椒咬著牙齒回道。

「還是先歇一會兒，歇一會兒再走。」丹青了遠的一張長椅。

「嗯！」小辣椒眉頭舒展，點了點頭。

丹青坐在木椅上打開了手機，低著頭看著手機屏幕上的「葉茜」兩個字，冷哼了一聲。

「姐，我們走吧！」小辣椒的聲音把丹青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好，我們走！」丹青深吸一口氣，把手機裝進了口袋。

兩人沿著烏七八黑的小路左拐右拐，最終站在了灑滿路燈燈的馬路邊緣。

「前面就是火車站，你先忍忍！」丹青攙扶著臉蒼白的小辣椒說道。

「姐，你自己走吧，我真的走不了！」小辣椒的臉如草紙般黃，額頭上汗水串了線。

「聽話，你坐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去找車！」丹青小心翼翼地把攙扶到花池邊坐穩。

「坐在這裡千萬不要，等我回來！」丹青一再囑咐。

「嗯！」小辣椒吃力地點了點頭。

安頓好之後，丹青轉走車流之中。

腹中的陣陣疼痛，讓小辣椒五都擰在了一起。夜幕下，一輛輛來回穿梭於火車站廣場前的巡邏警車，讓看不到一點逃的希。吃力地站在了鋪滿花崗巖的花池上朝遠去。著丹青急躁、焦慮的軀中喃喃自語：

「我這條命是丹姐給的，我不能再拖累……我不能再拖累，我不能……」

嘈雜的汽笛聲在的耳邊一次次響起，多麼希能有一輛車載著們離開這座城市，可知道，這可能只是一種奢求。有人說，人生是一次賭博，可不敢用兩條命去賭，因為輸不起。

小辣椒抬頭了一眼後那棟高樓，臉上出解般的笑容。

了汗水，咬牙關，邁著蹣跚的步子朝樓走去。

叮！電梯直達頂樓，二十四層高空中呼嘯的狂風，讓的有些搖曳不定。晃著負重的軀，用盡最後一力量站在了樓頂的邊緣。

在迷離的眼神中，繁華的街景，擁的人群，這些已經不再讓留，此刻雙手扶住邊，額頭的青筋也隨之暴起，用盡生命對著丹青離去的方向吶喊：「姐，來世我還要當你的妹妹！」

縱一躍，是那麼決絕，那麼堅定。

「不要！」人群中傳來一陣凄慘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