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司元龍，你換服能不能關門！」葉茜一把推開辦公室的木門，沖我扯著嗓子喊道。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尖，驚得著實不輕。

「知道我在換服，你還看！」

「嘖嘖嘖……你最近材保持得不錯嘛！」葉茜一臉壞笑地幫我帶上房門。

按理說，今年葉茜就應該轉正了，可悲劇的是，的實習期還要往後順延。按照領導的說法，還要以實習生的份在科室再待上一年。

這要歸結於去年我們破獲的「鮑黑販毒集團」案。本來這個案件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可葉茜也不知道哪筋搭錯了，主找到上頭把跟陳雨墨之間的事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

葉茜的行為涉及瞞不報、通風報信等嫌疑，雖然案件破獲十分功，主要的口供以及證據也是葉茜拿下的，但功不抵過，而且要不是明哥和徐大隊聯名擔保，追究起來，這件事可真夠喝一壺的，延期轉正一年的罰已經是輕上加輕。

用葉茜的話說，「我不允許我的從警路上有任何的污點」。話說得是漂亮，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我毫無疑問地了被殃及的那條池魚，大會小會我們倆沒挨批評。雖然我心裡多有些不悅，但好在這件事解開了我和葉茜之間的心結，我倆也重歸於好。

砰！我正要提子時，房門突然打開了。「我還沒換好，你怎麼又開門？」

「什麼又開門？」不是葉茜的聲音。

我抬頭一看：「磊哥，啥況？」

「趕的，你別想著出門了，發命案了！」

「啥？在哪裡？」

「市西郊，張圩村，我在樓下等你們，抓時間。」

我三下五除二把原本換下來的警又重新套上，葉茜也在這個時候穿好制服站在房門前。來不及吃午飯的我們，坐著那輛裝滿設備的現場勘查車，朝案發現場駛去。

雲汐市西郊因多山、資源稀、道路不便等，導致那裡的經濟相當落後，周圍六個村落的經濟來源基本上都是「靠天收」。和別的市一樣，落後地區的青壯年基本都外出務工補家用，村中的居民多是老人和孩子。也正是這個原因，那裡的發案率極低，平時有個盜竊案件就算是頂天了，發命案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前後花了近兩個小時，我們才駛案發的村落。還沒下車，過車窗便能看到村南頭的一座院子門口被圍得嚴嚴實實。村民們一個個抻著脖子站在警戒圈外向院子去。很顯然，那裡便是案發現場。

「徐大隊。」明哥朝著不遠的一個影喊了一句。

「哎呀，冷主任，你們終於來了。」剛才還掛滿愁容的徐大隊，一見到我們頓時輕鬆了不。

「什麼況？」明哥開門見山。

徐大隊翻開筆記本，練地介紹道：「死者名李芳，，31歲，就住在那個院子里。」

順著徐大隊手指的方向，我們又一次朝案發現場看了一眼。

「據我們的初步調查，李芳的丈夫張叢寶幾年前墜河溺水死亡，李芳和張叢寶的父母也相繼去世，家裡只剩下李芳和的獨子張慶生。現在的況是，李芳被人殺害，張慶生下落不明。」

「行，那我們先進去看看現場再說。」

「好。」徐大隊親自領路，把換上勘查服的我們送進了警戒圈。

現場是一個坐南朝北的院子，院門是兩扇銹跡斑斑的鐵門，鐵門上沒有任何的鎖，院牆也就是一圈象徵的土坯牆，力氣大的人一腳便可以踹倒。

站在門前的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我拿出勘查燈，開始了第一步的理。幾分鐘后，我輕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放下了手中的工，結果不容樂觀。

人之所以會在接上留下手印，多半還是因為手指汗腺分泌的汗，像案發現場這種布滿銹跡的鐵門，人手在接時，汗會吸附這些細小的顆粒，顆粒堵塞指紋隙，使得指紋無法完全留在客上。人們在生活中都接過生鏽嚴重的品，通常的結果是整個手掌沾滿鐵鏽，這正是手指汗吸附造的。

其他人站在門口，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的一舉一。我還沒來得及轉告知他們結果，明哥已經幫我推開院子大門，示意我開始第二步客理——院子地面。幾年的磨合，這是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這裡比我想象中要整潔許多，院子並沒有擺放很多東西。靠近院子的西邊，整齊地碼放著一排排啤酒瓶，目測有上百個之多；院子的東邊是一個用紅藍塑料雨布搭建起來的狗窩，一隻黃狗正趴臥在地上，用驚恐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它或許是這起案件最直接的目擊者。

院子地面上的腳印很清晰，不用耗費太長的時間。20分鐘后，我深吸一口氣，站在了中心現場，也就是這座院子的堂屋門外。

破舊的木門隨著陣陣微風吹過，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我用戴著手套的右手了一下木門的邊角，稍稍一用力，木屑在我指尖上變麵般的碎末。木門早已腐朽不堪，和布滿銹跡的鐵門一樣，這裡也留不下指紋。

雖然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判斷，但我還是抱著一希開始了理工作。隨著指紋刷的幾次揮，我心中最後一點殘念也煙消雲散。胖磊在我邊架好相機蓄勢待發，我倆相視一眼之後，輕輕地推開木門，昏暗的屋也因為這一米變得亮堂起來。

還沒來得及觀察屋的家居擺設，一的腥味肆意地我的鼻子，我很不適應地轉過頭換了口氣，這才定睛朝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