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若我們能在海面上再一次殲滅荷蘭艦隊，挾此大勝之勢，英國人會迫切尋求與我們結盟，如此或可以讓我們的商隊和儒士進印度、加勒比海諸島、洲等地的英屬民地……”

　這些話，就連唐芊芊也聽不懂了。

　當迅速從王笑的神態中捕捉到些猶豫、不好開口的神態。

　“笑郎想說什麼？”

　“你知道，我們現在沒有能力攻打達維亞，但……”

　王笑說到這里停了停，沉了一會，道：“布木布泰有個計劃，也許可以騙一隊荷蘭戰艦過來……”

　~~

　了夜，王家小院里點起燭火。

　布木布泰洗過臉，對著銅鏡慢條斯理地了玉容散，拿著一個太平車在臉上推按著。

　太平車其實就是一個小柄上面掛著五顆玉石制作的滾珠，滾珠在臉上的位上滾，促進氣循環，以達到養駐之效。

　近來無事可做，每日里就是做這些養之事。

　王家也不為難，要什麼薏米、白芷、甘松、苓香之類的東西也都供應著……

　屋門被人推開，布木布泰沒有回頭。

　過銅鏡看到王笑走了進來，于是角泛起一得意的笑容。

　“怎麼沒把玄燁送回來？”

　王笑道：“還沒到孩子陪你的那一天。”

　“那就是你特地來找我的？”

　“算是吧。”王笑道：“對了，我收到消息，福臨已經回到沈了。”

　布木布泰微微一愣，像是有些掃興，眼中的興之消退了不，但又有些欣與惆悵。

　默認了一會，最后淡淡道：“知道了。”

　王笑懶得和繞圈子，開門見山問道：“你當時是怎麼和荷蘭人談的？他們三月份從達維亞出發？”

　布木布泰道：“哪有那麼簡單？那些紅鬼又不是傻子，他們在濟州島安排了人，有小船來回向長崎傳遞消息。

　從大沽口到達維亞，快的話也要三四個月，他們現在應該還不知道你收復中原了，但他們若先去了長崎，必不會中計。

　要騙他們來，當然要有人去聯絡。

　還有，我買的那些火，也是要先錢的，用稠替代也可以……”

　“然后呢？”

　“計劃我忘了，大清都退出關了，這麼大的事想騙過荷蘭人可不容易。這事我給索尼和范文程辦的，你去問問他們好了。”

　布木布泰微微冷笑著，側過頭瞥了王笑一眼。

　連用稠替代銀子這種細節都知道，自然不會是真不知道的計劃。

　王笑道：“事之后，我可以放你回科爾沁。”

　“玄燁呢？”

　“他是我的兒子，當然要留下。”

　“你這條件就和沒說一樣。”布木布泰道：“何況我在這里住得蠻好的。”

　“那就算了。”

　王笑往外走去。

　布木布泰又道：“你可別忘了，他們擊沉了你兩艘運兵船。”

　“我沒忘，但我不是沒有別的辦法報復。”

　“都是‘知知底’的人了，何必和我玩這一手？”布木布泰譏笑道，“你過來，條件可以談。”

　“你想要什麼？”

　“娶了我。”

　“你知道我不會娶你的，何必再談沒用的條件？”

　布木布泰道：“你要我幫你做事，又不給好，哪有這樣的道理？”

　有些傲然地仰了仰頭，帶著些輕蔑的語氣道：“知道嗎？當初我捉了你，讓你為我出謀劃策，那時……你只要把我伺候高興了，我可以封你為王，甚至改嫁于你，看，我比你要大方得多。”

　“是嗎？現在你也能把我伺候高興了？”

　“好啊。”

　布木布泰抬起手，擺出一個讓王笑攙扶的姿勢。

　已經重新變得自信起來。

　不怕被囚，因為曾經有過比這更凄涼孤寂漫長的歲月。

　只怕自己沒用了。

　現在，知道自己在王笑眼里還有價值，布木布泰那氣勢又重新升上來。

　如狐貍般的眼睛瞇了瞇，態四溢。

　“好啊。”以恩賞般的口吻又道：“我不用別的條件，你今晚留下來陪我，我替你做事……”

　王笑轉過，背對著布木布泰。

　“我警告你，別再耍這種花樣。”

　“我耍花樣？”布木布泰譏笑道：“怎麼？怕家里的人們不高興了？天天陪一群小妮子，不想換換口味？”

　王笑道：“我不一定要用你那荒唐的辦法才能對付荷蘭人，別再挑戰我的耐心。”

　“我知道啊，我又沒提什麼條件。”

　布木布泰高高仰起頭，顯出一段白皙的脖頸，手里拿著玉滾石，輕輕滾過自己的皮。

　又道：“何況我們又不是沒有過，都那麼多次了……每次你也很盡興不是嗎？”

　瞇著眼看著王笑，見他不答，又道：“你說有別的辦法，可你還是來找我了。呵，你不會是想找個借口來看我吧？

　哦，你明明就很好，我知道的。你若不好，怎麼會搜羅各式各樣的人？

　我是皇帝，你喜歡征服皇帝是嗎？王笑，你轉過來……讓朕看看，朕是不是猜錯了。”

　“呵。”王笑道：“喜歡顯得你聰明是吧？你越聰明，我越懶得用你，算了。”

　他搖了搖頭，往外走去……

　“王笑，我又懷上了。”布木布泰忽然道。

　王笑像是愣了一下，停下腳步。

　“騙你的。”布木布泰得意地笑了笑，道：“你今天不方便對吧？們知道你今天來找我了。你下次再過來吧，我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