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縱容你了。”王笑道，“往日里小打小鬧也就算了，現在還敢以權謀私。”

　“我哪有以權謀私？我就是最適合的人選，這……舉賢不避親。”

　“適合什麼？你一個人，還是小腳人，能跟我出京嗎？”

　“就能。”

　“我最后再和你說一次，你若沒有為百姓辦事的志向，趁早辭了。別再帶著那些七八糟的心思給我胡鬧……”

　“憑什麼？我哪里做得差了？”顧橫波一抹眼，道：“論為辦事，我輸你哪個臣子了？論相貌才，我輸你哪個妻妾了？你欺負人……”

　王笑本也就沒想太斥責，不過是習慣地擺了威風。看又哭，放緩了些語氣，嘆道：“我再和你說一遍吧，你死心吧。”

　“我偏不，你要麼打殺了我。”

　“別再來我府里，不然我只能把你調走。”

　王笑也沒功夫陪胡鬧，拿過手里的那撂公文，徑直就往外走。

　他也不知道怎麼和說，但反正這件的事以私心公事，肯定是錯了，自己都很寬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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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橫波抹著淚，轉頭又看了王笑的背影一會，很是不爽地撇了撇。

　決定在他不理自己之前，自己也不要理他。

　“哼，殿下和左大人最信任我，現在左大人又有了孕，就不信你真能趕走我。回頭我要你來求我，我才解氣……”

　卻也知道王笑不可能帶出京了。

　這種事想要辦，就得要王笑在出京前一刻都沒發現，不然他堂堂晉王還能真找不到得用的人不？

　蠻不開心地離開書房，一轉頭，卻見唐芊芊正翩翩然立在回廊上。

　如今唐芊芊已有了三個多月的孕，雖還看不出顯懷，卻是把手捂在腹上，氣勢都和了些。

　“見過……”

　“想陪笑郎出京嗎？”唐芊芊打斷顧橫波的行禮，直接問道。

　顧橫波低下頭，有些不敢回答。

　“笑郎是以巡視邊防的名義出京，會先到薊鎮視查，再轉道大沽口，可能還要乘船出海，你一個弱的小腳子，吃得消麼？”

　顧橫波聽出話語中的意思，心中一喜，驚喜地抬起頭來。

　“嗯，吃得消。”如小啄米般點頭。

　“我有樁事代你……”

　“下一定盡力，王妃盡管吩咐。”

　“不用我吩咐，你是聰明人，到時候自然會知道。”唐芊芊微微笑道：“對了，當時布木布泰算計我們，你做得很好，我沒忘記你的功勞。”

　顧橫波聽著這一句話，只覺自己要被唐芊芊迷倒了。

　同時心里又好生糾結——殿下待自己那麼好，現在王妃又拉攏自己……往后了晉王府，自己該向著誰才好？

　“可是……晉王剛才不許……”

　唐芊芊點點頭，道：“我知道笑郎不愿帶你一起去，他到了地方如果帶一個小腳人在邊確實不方便，不然傳出去以為晉王好小腳，對風氣也是極壞的影響。”

　“下可以扮男裝，穿大鞋……”

　“你別急。”唐芊芊苦笑著，手又在腹上了，道：“大事向來由他做主，但一些小事我還是勸得他的，你準備明日起行便是。”

　顧橫波瞥了一眼，心里愈發佩服、羨慕。

　——比起纓兒、朵朵這兩個收了人家好意又不辦事的，王妃可真是又有能耐又實在……

　向來甜，連忙使出渾解數討好唐芊芊。

　但唐芊芊那雙仿佛能看破的心思的眼睛里只是閃著許些不以為然的神，隨口道：“好了，別在我這耍皮子了……這個錦囊你收好。”

　顧橫波雙手接過，正想打開，卻又聽唐芊芊道：“只有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才能打開，明白嗎？”

　“是……但什麼是萬不得已？”

　“你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