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歌進門後世界的第九天早上,他揹包裡的漫畫冊終於有幾頁被染紅,他也終於和員工們取得了聯繫。
“最後的較量,應該要開始了吧。”
提著揹包推開家門,灰的天空在頭頂,彷彿一手就能到。
不僅是學校,鄰居也開始用一樣的目看待陳歌和羅若雨,謠言已經蔓延。
來到學校,今天的第一節課是英語,陳歌早早做好了準備。
這幾天杜明都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原本碎的小胖子變得沉默了。
他不再和任何人通,臉越來越差,就像是生了重病一樣,他的學習績也到了影響,昨天的小測試他竟然一下退步了十名。
“需要什麼幫助嗎?”陳歌在這九天探查完了荔灣鎮,雖然沒有找到於見,但是他通過種種蛛馬跡,已經大概猜到了於見藏在哪裡。
這場對局其實從他邁門後世界的那一刻就開始了。
趴在桌子上,杜明不小心出了長袖下的瘀傷,他看起來似乎比陳歌還要疲憊。
“你家人打你了?因爲學習績退步?”陳歌聲音很小,不過杜明聽得清清楚楚,他雙手握,然後又慢慢鬆開,最後只是把臉埋在課本上。
早上的課開始了,第一節課只上到一半,陳歌和班級裡的學生就聽到了走廊上的爭吵聲。
那聲音似乎是從辦公室那邊傳來的,說是爭吵,其實更多的是一個人在大聲訓斥。
聽到這個聲音,杜明的臉更差了,他看起來非常痛苦。
有一些自責,有一點覺得丟人,但更多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緒。
熬到了下課,陳歌立刻提著包準備過去,在他離開座位的時候,杜明突然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怎麼了?”
“對不起。”杜明說完後就鬆開了手,陳歌其實已經猜到了一個大概,他深吸了一口氣,跑出教室。
辦公室的門好像上了鎖,陳歌推開趴在窗戶兩邊的學生,通過門上的窗戶朝裡面看去。
四個學生家長正指著一位老師訓斥,他們唾沫橫飛,扭曲的臉在不斷放大。
史主任不斷解釋,承諾一定會嚴肅理。
辦公室裡吵得不可開,辦公室外面的學生看的津津有味,圍觀者都在狂歡,只有陳歌默默地盯著那位老師。
無端的指責,莫須有的罪名,越傳越離譜的謠言。
陳歌很想拿出碎顱錘衝進去,但他沒有那麼做,如果這真的發生在現實裡他能怎麼辦?
如果發生在一個和他一樣大的孩子上,他此時能夠做些什麼?
事實上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站在外面看著,任何過激的舉都會讓事變得更加糟糕。
“於見也曾這樣無助過嗎?”
“被冥胎寄生,他擁有比我還要可怕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去殺死屋子裡的所有人,但他並沒有那麼做。”
“冥胎一定在不斷慫恿他,讓他爲憎惡一切的惡鬼,可他違背了冥胎的意志,他和冥胎的分歧應該就是在這一刻達到頂點。”
學生越聚越多,辦公室裡的老師最終妥協了。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走在最前面的家長是一箇中年人,看起來很嚴厲,臉上餘怒未消。
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陳歌,怒火一下子就衝到了頭頂,正要發作,那位之前被們訓斥的老師走了過來,站在了和陳歌中間。
“任何事,都和學生無關。”老師話很,但態度非常堅決,一步不讓,和平時溫和的樣子完全不同。
人又罵了一句很難聽的話,這才被其他家長拉開,幾位家長在史主任的陪同下離開了學校。
“都回去上課,別站這看了。”教師讓學生們離開,最後又看了陳歌一眼,輕聲說道:“你也快回去上課吧。”
“中午聊。”陳歌說了三個字,等到人羣散去後才從教師旁邊離開。
他回到教室,杜明正趴在桌上裝睡。
“杜明,你媽爲什麼會來學校?”
趴在桌上的杜明沒有說話,只能聽見他很重的呼吸聲。
“好像把所有的不對,都算在了張老師上,其實犯錯的人是我啊。”陳歌用力握著手中的筆,聲音慢慢變大。
“影響你學習的是我,問你借作業的是我,天天找到你聊天耽誤你學習的人還是我。”
“整個年級都在看著,所有人都在指責張老師,可明明做錯的人是我啊!”
“你別說了!”杜明終於開了口,他緒非常激,似乎比陳歌還要難過。
看到杜明這樣,陳歌也不想繼續刺激他,只是說了最後一句話:“我們兩個人緣差,誰都沒有朋友,整個班上能夠聊天的只有對方,這樣來看,你其實算是我唯一的朋友。”
聽到陳歌這句話,杜明好像哮一樣,特別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