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謝衍聽不懂,賀寅解釋的非常詳細。
謝衍顯然還是沒聽明白,雖然之前聽林亦安說過這個什麼黃的穿衩的洗碗棉海綿寶寶,但怎麼又蹦出來了個新角?
而且,劍水蚤和電腦談???
這也,太可怕了吧?
比那個什麼七俠傳的老虎上兔子還要可怕。
謝衍的表有點兒微妙。
旁邊坐著的秦柯也是一臉的詫異,像是非常難以理解謝衍問的這句話,半晌才說:“兄弟,你小時候不看畫片的嗎?”
聞言,謝衍看了林爾一眼,而后才意味深長地道:“看,我只喜歡奧特曼,所以只看奧特曼。”
“……”林爾被他這一臉令人汗倒立的溫激出了一胳膊的皮疙瘩。
總覺他這話里別有深意。
及時開始的網課阻止了這個話題的深,隨著耳機里講師的一聲“同學們好”,六個人同時收起了心思,將注意力放到了電腦屏幕上。
直到臘月二十六,江州七校的網課才宣布了結束。
林公子果然實踐了自己曾經許下的諾言——不顧林爾的強烈譴責,單方面地告知了去三亞度過一個愉快假期的消息。
林爾抗議無果,只能妥協地往行李箱里塞了兩本習題冊。
被林亦安看見之后,還又給了出來。
臨行之前,市里還有個大型的年底商業晚宴。
習慣了林亦安的事風格,林爾也沒多問,由著他全權安排,結果林亦安那邊又出了岔子。
林爾人都站在酒店門口里了,老爸連個人影都沒有。
打電話過去的時候,林亦安正在等紅綠燈:“哎呀堵車,我還能去干什麼呀?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怎麼堵這麼厲害啊,我還沒下橋呢。就這一個紅綠燈,我他媽等了半小時了,每次閃個綠燈,就過兩三輛車,這還讓人怎麼走啊?”
“……”林爾思考了半秒鐘的時間,然后給出了答復,“冷死了,我去里面等你,你要快點,不然我就走了。”
“行,我這馬上馬上。”林亦安應著,“下了橋就到了。”
年末歲尾,天寒地凍,正是冷的時候,林爾在門口站了這兩分鐘就凍得手指發僵了,給林亦安打完電話,果斷轉進了酒店。
晚宴定在酒店的頂樓。
出了電梯,正對著的就是大廳。
林爾一邊往里面走,一邊漫不經心地掃視了一圈,沒看見幾個面孔,倒是看到了個令極其意外的影。
……謝衍?
雖然只是個側影,但林爾也能輕而易舉地辨認出來。
林爾愣了一下,腳下的步子不自覺一頓。
像是察覺到了的視線,謝衍忽地偏頭了過來,而后,對上了的眼神。
他好像對出現在這里并不意外,只是朝輕抬了下眼尾,示意過來。
林爾輕挑了下眉梢,這才繞過餐桌朝謝衍走過去,而后在他面前停下,極為意外的模樣:“你怎麼在這兒呀?”
就林爾對他的了解來說,謝衍應該是特別特別特別不喜歡在這種場合面的那種人。
和老爸林亦安剛好相反。
謝衍沒出聲,只是朝側面的方向抬了抬下。
林爾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過去,然后就在十幾步開外的地方看到了正和人說話的謝衡。
林爾瞬間反應過來:“謝叔叔帶你來的?”
謝衍眉眼冷淡,很輕地“嗯”了一聲。
他臉上沒什麼表,所有的緒又都收斂進眼鏡框后的睫羽下,林爾也不準他這是個什麼反應。
的視線在謝衡的上停留了兩秒鐘,開始糾結起來了。
來都來了,要不要主去打個招呼啊,畢竟怎麼說謝衡也是個長輩,但瞧見謝衍這麼冷淡的態度,林爾又拿不定主意了。
啊喲,愁啊。
早在林爾走過來的時候,旁邊扎堆的幾個穿著正裝的男生已經著聲音說起話來了。
“那是林爾吧,林家的那位千金?”
“是啊,還不好認啊?和安爾的那位林總長得那麼像。”
“那和站一塊的那個,是誰啊?”
“不認識,第一次見,剛才看見他戴著個眼鏡,又沒往這邊走,我也沒看清模樣。”
聊了幾句,說話的重點又轉回了林爾的上。
男生口中的話題,無外乎游戲和。
“話說回來,林家那位千金真是越長越漂亮了。”
“再漂亮有什麼用,不過就是個私生而已。”
“……”
幾個聚在一起聊天的男生同時收了話音。
說話的是個一頭錫紙燙的男生,年紀也不大,十七八歲,同樣穿著一正裝,只是上卻帶著掩不住的驕縱。
又是個被家里寵慣了的紈绔子弟。
錫紙燙朝前面了眼,又回過頭來,不以為意地道:“安爾的那位林總好像沒結婚吧?那不就是私生啊。這說得好聽點兒,是林家的千金,要是說得難聽一點兒,還不就是個連媽都不知道是誰的小野種?”
“……”幾個人非常惜命地都沒有答話。
離得近的一個男生聽不下去了,語帶嘲弄地道:“有本事,你把這話當著那位林總的面去說,他要是不把你的皮給剝了,我跟你姓。”
另一男生也跟著嗤笑道:“在背后說算什麼啊,你去那位林總的面前啊,你要是不被他拆了骨頭,那都是你祖墳上冒了青煙。”
在場的哪個不是富家子弟,誰還不是早早地就接了家里的關系網?
在江州的商政界里,那位行事乖張的林人絕對稱得上是一位誰也不想惹的大人。
這人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一連被嗆了兩句,錫紙燙的面子有點兒掛不住,但奈何兩人說的都是大實話,他悻悻然地哼了兩聲,還是有些逞強地回了一句:“當著他的面我也敢說啊。”
錫紙燙了鼻子,底氣不足地道:“本來就是,還不讓人說了啊?”
這話的尾音還未完全落下,一杯紅酒宛如神賜之禮從天而降,降得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分毫不差,就沖著他的腦袋,兜頭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