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老夫人冷哼一聲:“只怕不僅僅是丫頭吧?!”
文怡忙道:“孫兒萬不敢違背祖母的教誨,舅舅雖有心贈送錢財產業,但孫兒都婉拒了,便是這個丫頭,也是舅母說,只是借用,孫兒才收下來的。孫兒只是見家裡人口,祖母邊人服侍,趙嬤嬤年紀又大了,纔將紫櫻帶了回來,還想著,每月的錢糧,都要家裡出纔好。”
盧老夫人卻是不信:“舅老爺的子,我還知道些。他送了你東西,若是你不收,他肯輕易放你回來?!只怕立時便跟過來罵我老太婆了!”
文怡不敢說什麼,卻越想越氣:“你回來坐的馬車,進莊時不知有多人看見,家裡再添個人,只怕明兒就有傳言,說我支使孫兒向舅家討人討東西了!你明明知道族裡人多雜,怎麼就收了丫頭?!還不快將這幾日的詳一一稟來,你還收了你舅舅傢什麼好?!明兒他家的人回去,就都給我還了!我讓你去給你舅舅拜壽,是想你多個依靠,不是你跟人討好的!”
文怡忍住淚意,將這幾日的經歷一一說來,一路說一路細想自己的不周到,只覺得滿心委屈。待說完了,悄悄去眼角的淚水,小聲道:“孫兒真沒收舅舅家的好,車廂裡的回禮,不過是些時鮮果子和糕點,還有孫兒在他家穿過的一套裳,再有就是舅母和表姐送的料子和針線。舅舅全家一番好意,孫兒若堅拒,他們必會惱了。這原是親戚間尋常往來罷了,祖母爲何要多心?”
盧老夫人稍稍氣消了些,問清楚孫兒是否除了紫櫻就沒再舅家恩慧了,文怡遲疑了一下,纔將託舅舅尋田產的事說了出來,生怕祖母氣惱,又辯解道:“孫兒只是託舅舅幫著打聽,已經說明白,不用他家出錢的,絕不會佔他家一點便宜!“
盧老夫人的面卻有些古怪:“你特地去見你舅舅,就是爲了這件事?!要買田產,爲何不找族裡的叔伯長輩?!哪有放著自家人不找,反託外眷的道理?!”
文怡咬咬脣,不知該怎麼說。
盧老夫人卻越想越不對:“雖說我們祖孫倆在莊上沒閒氣,但也吃穿不愁,若是一時短了花費,也可以向公中支錢。你怎會起了置產的念頭?!而且還是託了親戚去打聽!你究竟在想什麼?!自從你病了一場,行事就古怪起來。雖說看著比先前老了,但跟族人反倒生份了,這是何故?!便是因上回的事,你對長房有心結,其他幾房的長輩,可不曾惹你!”
文怡眼圈一紅,卻是滿肚子苦楚,不知該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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