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四太太有些驚訝地看著文怡,眼珠子一轉,呵呵笑道:“行哥兒媳婦原來已經見過那兩位了呀?我方纔進來時聽到下人說們來了,還以爲是聽錯了呢。沒想到你待們這樣客氣。其實們倆……跟昨兒來的那兩個都是一樣的貨,見行哥兒如今得意了,就上趕著結了,你用不著給們那麼多好的。”
文怡笑了笑:“話不是這麼說的,總歸是親戚一場嘛,禮尚往來,們待我客氣,我自然不能虧待了們。雖說以前公公婆婆去世的時候,他們對相公不聞不問,顯得太過無,但相公與我既是晚輩,也不好太過計較了。多年不見,難得回來一趟,他們來看我們,我們也別讓人空手回去,全了禮數,也就罷了。若是非要撕破臉,豈不是外人看我們的笑話?”
柳四太太乾笑著點頭:“這話倒也是。”心裡卻不相信文怡有這麼大方。
柳三太太忍不住問:“你既然能對這兩人如此客氣,爲何昨日待容家兩位太太卻那般無禮?們不也一樣是容家人麼?”
文怡淡淡地道:“三嬸孃,親戚相,也要講禮數的。昨兒那兩位表嬸娘,一進門就對我頤指氣使,我若是自己不尊重,既失了相公的臉面,也丟了柳家的統。爲了柳家的面著想,我自然不能由得別人胡鬧了。至於後來鬧起來了,那是因爲容表妹聽說嬸孃來了,趕來相見,不料那容二太太卻大聲嚷嚷著,說容表妹若不給我家相公做妾,就把自己的兒送上門,還說了許多難聽的話。容表妹一時氣憤,駁了兩句,容二太太就對大打出手了。三嬸孃,若換了是您,面對這樣的惡客,您難道還能孰視無睹麼?不過我倒是慶幸,當時四嬸孃也在,不等我發話,四嬸孃已經先替我下令送客了。”轉頭衝柳四太太笑了笑:“我要多謝四嬸孃呢。”
柳三太太的目瞬時向柳四太太,臉有些不好看。柳四太太自知文怡是有意說出實的,也不由得尷尬萬分。習慣了長房不在的時候把長房的奴僕當自家的使,倒不是有意的,但明知道妯娌們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還瞞著實不說話,便是理虧了。
另外幾位太太們也都不悅地盯著柳三太太。就因爲發了話,們纔會過來幫著壯壯聲勢,也好給裡“不敬尊長”的文怡一個下馬威,省得文怡仗著東行的勢給們這些長輩臉看,沒想到柳三太太居然弄錯了罪魁禍首。事實上文怡從頭到尾都沒有一點違禮之,反而是柳三太太有些狗拿耗子的意味,容家的潑婦胡攪蠻纏,文怡把人趕出去纔是正理,不然豈不是損了柳家的威風?不幫著自家人,替那些潑婦出什麼頭呀?
柳三太太也有些狼狽。天天聽著公公對文怡的不滿與怨忿,自然是了影響的,加上容雙了傷回來,對坦言不會嫁給東行,而且還將終大事託付給了文怡,只當對方是了脅迫,無論容雙怎麼解釋,都認定是文怡做錯了,正好聽說了容家妯娌被趕出去的事,便想拿這事給文怡一點教訓,讓知道柳家可不是顧家那種沒規矩地人家,嫁到柳家,就要守柳家的規矩,沒想到最後出醜的卻是自己。
文怡看著柳三太太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才覺得稍稍出了口惡氣。柳四太爺一家子以前對東行確實不錯,但前提是與其他族人的漠視相比,看在東行面上,對他們客氣些,但不代表就會甘心忍他們的氣柳顧氏不好,那是柳顧氏的問題,與什麼相干?口口聲聲說著大義凜然的話,其實在做最卑鄙不過的事了,真是笑話
不過,會給這家人留點面子的,當然,是在表面上。
衝著柳三太太笑了笑:“容表妹昨兒被容家二太太打得不輕,我看到額頭都紅腫了,還破了皮,要不要請位好大夫來看看?”
柳三太太勉強笑了笑:“我已經給上過藥了,不要的。”
“不知上的是什麼藥?”文怡忙道,“我們家也有治傷的藥,只是收起來了,一時也不知放在哪個箱子裡,還要讓人去找呢。照我說,不如請位好大夫來看一看吧,這可不是玩兒的。若三嬸孃不方便,不如給我如何?”
柳三太太咬咬牙:“多謝你的好意了,不過這事兒我會看著辦的。”頓了頓,目復雜地看向文怡:“雙兒跟我說,你待很好,我原本還當是說客氣話,沒想到……”
文怡微微一笑:“這是應該的,容表妹是您家的客人,但也是我們家的親戚,雖然與太婆婆的緣遠了些,但好歹也是姓容的,又是位好姑娘,怎麼也不能虧待了不是?”
柳三太太一窒,輕咳一聲,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
不說話了,不代表別人不會說話。幾位柳太太都看出來了,這個新侄媳婦是個和氣人,心地,出手還大方。容雙是什麼牌面上的人?居然願意幫忙置辦這麼大一份嫁妝,那對柳家的正經小姑子們理應更大方纔是於是紛紛開口笑道:“行哥兒媳婦呀,你昨日做得對,跟那種潑婦有什麼可說的?咱們柳家可是大戶人家,怎麼能由得幾個破落戶欺上門呢?”
“可不是麼?雖說容姑娘也是容家人,這是們容家的家務事,但在我們柳家的地盤上打人,這就是們的不對了”
“容姑娘有這樣的嬸孃,確實可憐,不過有你們夫妻幫著置辦嫁妝,也算是幾世修得的福份了,就衝著行哥兒的名頭,咱們恆安的小夥子們還不上趕著提親呀?”
“是呀,這都是咱們行哥兒兩口子的面。不過,行哥兒媳婦呀,你給容姑娘置辦的嫁妝是不是太厚了些?咱們族裡的兒,有些家境略差一等的,還沒有這個面呢,你看……”
文怡嘆了口氣,有些憾地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容表妹沒有父母兄弟,又是寄養在四老太爺家,跟咱們家的姐妹沒法比。我也是覺得這樣的好姑娘,若因爲沒有嫁妝,便誤了終,實在是太可惜了。相公說,雖然緣遠了些,但容表妹在柳家,最親的就是我們了,只當看在太婆婆娘家份上,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衝衆柳太太笑了笑,“我年輕,也不懂恆安一地的規矩,只能照相公的意思辦事,若是做錯了什麼,嬸孃們可要提醒我。”
既然是柳東行的意思,們還有什麼可說的呢?與容家有親戚關係的是柳東行,與容雙有瓜葛的也是柳東行,嫁妝單子也是他幫著擬的,正主兒都發了話了,容雙也沒有異議,那們還攪和什麼呢?
不過們能看得出來,文怡不是個小氣人,雖然未能得到的許諾,給柳家幾個未出嫁的兒添妝,但只要們再下點功夫,誰說這事兒不能?一時間,幾位家中尚有兒未出閣的柳太太彼此對視一眼,各懷鬼胎。
這場會面最終賓主盡歡,臨別前文怡還給每位嬸孃送了一樣小禮,掐金的花形小對簪,不算貴重,難得的是做工緻,是三四個月前在京城流行一時的飾,只是秋後便不再時興了。恆安離京城遠,也不是什麼繁華的大城,倒是剛剛纔開始流行這種首飾。除了柳四太太見慣富貴,不大把這種小首飾放在心上外,其他幾位柳太太都是喜出外,對待文怡越發親近。連剛剛出過一回醜的柳三太太,也願意對個笑了。
至於容雙的婚事,除了柳三太太說要細細挑選合適的人家外,其他人全都同意由文怡做主。本來這件事就不與們相干。容雙確實討人喜歡,但也就是僅此而已。
文怡見事了,心裡也鬆了口氣,回到客院中,與丫頭們說笑一會兒,柳東行回來了,看臉似乎不大高興。忙問:“怎麼?事不順利?”
“不是,已經談妥了,明日就辦”柳東行重重坐到椅子上,雙腳一甩,把靴子甩掉,喝令丫頭們出去。秋果等人見了,慌忙離開,荷香反手關上了門。
文怡忙走過去問:“既然談妥了,你怎麼還這樣生氣?可是四老太爺又給你出難題了?”
柳東行冷笑一聲:“我敬著四爺爺,禮讓,卻不明白四爺爺爲何執意與我爲難?我的婚事是我自己做的主,跟二嬸不相**甚至是反對你嫁給我的,但四爺爺卻認定了顧家兒就是不合適我說會給容表妹找個好人家,他反而罵我。不但罵我,還罵容表妹,說不知好歹,忘恩負義,見了高枝兒就往上爬,卻把他的恩給忘得一乾二淨。他老人家這是怎麼了?難不真要我照他說的話去做不?他把我當是什麼?”
文怡心下冷笑,淡淡地道:“今日見三嬸孃時,對我也沒有好臉,甚至覺得我不該把容家人趕出去,我命人把容家另一位表嬸娘還有表姑母給接過來,送了東西,好言好語地把人送走,還要挑剔我對昨日那兩位太過無禮。容表妹被打傷了,連大夫也顧不得請,只管來找我的不是。依我說,容表妹對他們一家何等敬重?沒想到卻落得這樣的結果,著實人太心寒了哪怕他們對容表妹有天大的恩,也不能強人家照他們的心意嫁娶啊”
柳東行嘆了口氣:“方纔七爺爺了我去,跟我說了些私話,我別生四爺爺的氣。他說……”猶豫了一下,“他說當年祖母養在柳家,雖然族人皆知是祖父的未婚妻子,但祖父對此並不上心,所以曾祖母跟妯娌們商量,若祖父最終娶了別人,就把祖母許給族中其他子弟。當時四爺爺娶妻娶得早,四生下小兒子後,便撒手西歸了,原有心續絃,卻遲遲未定,若不是後來生了變故,祖母很有可能……”
文怡吃了一驚:“這麼說……難道四老太爺就是爲了這件事才……”
柳東行冷哼一聲:“即使如此,他也不該強迫我做負義之事當年祖母境況尷尬,他若是有心的,大可以出手相助他沒有幫助祖母,如今卻著我去做違心之舉,這又是何道理?我真寧可從來不知道此事,若是不知,我對四爺爺還能保有幾分敬,如今卻……”他生氣地一拳擊向桌面,面漲紅。
文怡上前輕他的背部,聲道:“別生氣,這事兒雖是七老太爺說的,但這種事又沒有明證,幾句傳言,誰知道是真是假?四老太爺雖然在容表妹的事上犯了糊塗,但你小時候他對你確實不錯,看在往日的份上,你就別計較了。你不是說已經跟長輩們商議好祭祖的事了麼?咱們在恆安不能逗留太長時間,又還有許多事要做的,哪裡有空生氣?趕把私事了結了,咱們上任去是正經,別忘了,你肩負著太子殿下的重任呢”
柳東行一震,長長地吁了口氣,回握住的手,道:“好娘子,你說得對。以前的事誰知道是真是假?無論長輩們說什麼,有道理的我就聽,沒道理的我就當沒聽到。四爺爺不過就是老糊塗了,我不與他計較。咱們還在那麼多正事要辦呢,何必糾結於旁枝末節?”
文怡笑了:“你能這麼想就好,我就怕你怪我說長輩的不是……”
柳東行皺眉:“你哪有說長輩的不是?四爺爺這般待你,若換了別人,一定早翻臉了,也就是你這樣好脾氣的,纔會忍讓,還在我面前爲他們說好話。好娘子,這都是我的不是,若不是爲了我,也不會你這等委屈……”
文怡輕輕捂住他的:“我不委屈,你我夫妻本是一,你的親人便是我的親人,他們待你好,我便待他們好,幾句氣話,又怎能算是委屈?只要你別昏了頭,真個兒忘了你我夫妻之,另納新人……”
柳東行反捂住的:“胡說,我便是死了,都不會做那樣的事,若違此誓,管教我天打雷劈”
“胡說什麼呀?”文怡笑了,“還不趕換裳?瞧你一的汗臭味”
柳氏族中的暗涌無聲無息地平息下來,族人們說起柳東行新娶的妻子,都讚不絕口,說不但人和氣,順知禮,出手也大方,兩位已到婚齡的柳家小姐都得了新嫂子送的緻首飾與漂亮綢緞,其他有兒的族人眷對文怡越發殷勤了。如今柳四太爺要再說文怡的不是,不但其他族人會反駁,連他自己的兒子媳婦也都出言相勸了。他有苦說不出,只能回家罵容雙。容雙充耳不聞,每日只是安坐家中做針線,偶爾有柳家兒上門看,方纔託們給文怡帶一兩樣針線去。
柳東行的祭祖儀式進行得很順利,文怡也正式拜了祠堂,上了族譜,這時候,長房僕人送信回來,柳復一家馬上就要到老家了。這個消息不到半日便傳遍了柳街,所有人都不由得想起了柳東行說過的話。
| |
章節報錯
皇孫劉詔選妻,提筆一揮,圈下顧玖的名字,堅定地說道:「我要她!」 皇上下旨賜婚。 眾人紛紛上門恭喜顧玖,果然是走了狗屎運,才能嫁給皇孫。 面對眾人祝福,顧玖面上笑嘻嘻,心裡MMP。 顧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是病逝後居然中大獎,穿越到古代,開啟第二次生命。 而她這輩子最倒霉的事情,是遇到了皇孫劉詔。 傳聞皇孫劉詔風度翩翩,溫文爾雅,待人謙遜有禮。 顧玖:呵呵! 世人眼瞎。那個男人明明是個腹黑,狡詐,陰險,狼子野心,頭生反骨的大反派。電視劇裡一路囂張狂虐男主女主,到大結局才會被編劇寫死,還能引來無數粉絲心疼的那種人。 傳聞顧家二姑娘顧玖是個溫柔賢惠的病嬌。 劉詔:什麼溫柔賢惠還病嬌,都是假的。那個女人明明是個傲嬌,自私,脾氣大,愛記仇,身嬌體軟不易推倒的小吃貨。 第一次見面。 劉詔當顧玖圖謀不軌,心裡頭腦補著一百零八式殺人滅口的
那年清明雨上,少女跌跌撞撞,闖進了江陳的眼簾,濕透的薄衫裹在身上,抬起濕漉漉的眼,懇請: “但願國公爺,能伸一把援手。” 江陳望著這熟悉的眉眼,輕笑:“自然可以,只需拿些東西來換。” 自此音音便成了他的外室。 起初他以為自己要的只是一晌貪歡,到後來卻越發撒不開手,選妻時便發了話:“我有外室柔弱無依,需得尋個能容人的。” 等賜婚的詔書一下,他以為音音多少會有些芥蒂,卻見她還是慣常溫和的笑,像一朵風中的菟絲花,柔弱易碎, 只能倚靠他而活,讓他徹底放了心。 直到那日,他撞見他那御賜的未婚妻將他的菟絲花逼上了江堤,音音縱身一躍,葬身江流,他才曉得,她亦是有錚錚傲骨。 ...... 後來他在江南再尋到那抹身影,眼尾便染了赤紅,不敢想她這朵溫室裡的菟絲花,沒了他如何顛簸流離的辛苦。 卻見那姑娘握著書卷,溫柔而堅韌的笑,正對身側的女童道: “身為女子,最要緊的是自立,有沒有男人不甚打緊,你看,我們同樣過的很好。” 江陳驟然抬眸,在她清凌凌的眉眼間,再未尋到那乖巧的依賴。
當朝太子蓄謀篡位,行刑之日大雪紛飛。權傾朝野的荔氏一族受到牽連,舉族流放寸草不生的鳴月塔。荔氏族人哭聲震天,對同行的廢太子家眷咒罵不停。唯有荔知沉默不語。流放路上,苦不堪言。荔知每日省下吃用,悄悄送給愈發病重的廢太子遺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