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結束後，你有想過要去做什麼嗎？”葉問。

何依依想了想說：“最近一段時間裡，我常天地難揭，老黃沉沉。想來，應該是要生變化了。”

葉點頭。

“戰爭結束了，我可能會去直面變化。”

“爲什麼這麼打算？”

何依依勉強一笑：“變化很快，我覺得平常的修煉與悟對我提升是在太慢了。若是在安穩的日子裡，一步一步來大沒問題，但不安穩的日子裡，還是要尋求磨練才行。天下變化，我也想讓何家能走得更遠一些。”

“你的想法很好。但我必須提醒你，這很危險。”

“危險常有，而安樂不可多得。”

葉笑了起來，“你倒的確不是個小孩子了。”

“先生言過了。”何依依勉強道：“我也只是說些大話了。”

葉沒多說什麼。他換了個輕鬆點的話題。

“你跟第五週周怎麼樣了？”

“薔薇啊……就那樣吧。”何依依稍稍看著腳下。

見此狀，葉大概也就知道，進展不錯。

“那不錯嘛。”

“還得多謝三月。”何依依說，“教會我怎麼做。”

葉想，要是能教教自己就好了。授人難授己。

“三月沒跟著先生一起嗎？”何依依問。

“跟你一樣，也得做自己的事。”

“那樣啊。在中州嗎？”

“嗯，你之後可以多留意中州的變化。畢竟，東土這地方太小。”

“之前武道碑我是想去的，但這邊……”

葉笑道：“能理解，可不要錯過了好姑娘纔是。”

何依依臉有些紅。他沒來由得想起之前的事。

“我聽薔薇說，是先生你讓帶我去神秀湖的。我能知道爲什麼嗎？”

葉說：“得回神秀湖一趟。順便就讓帶你去了。”

“得回是什麼意思？”

“這也是你需要去探究的。總之，你好好對待你們之間的關係吧。我沒法說太多，也不能去指示你。也就只能給你個大概方向。”葉笑道：“說來說去，你也算我半個學生，總不能什麼都不說纔是。”

“先生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葉笑笑，“可惜，沒能見到薔薇姑娘。單獨去找，恐怕還得把我當仇人呢。以後等你們同在一起時，我再來吧。”

“我們可以一起去前線找。”

“不必了，我就是來看看你，你們忙著自己的事纔要。”

“先生這般說，是要離開了嗎？”何依依有些不捨。

葉說拍了拍何依依肩膀：“好小子，加油，希下次看到你，你又不一樣了。”

“一定。”

說完，葉隨風而去。

何依依站在山野上，看了許久，難免覺得心裡稍空。

“大人，我們該回去了。”白叟說。

何依依眼神虛，有些恍然地問：

“白叟，你知道我最自豪的一件事是什麼嗎？”

“我不知。”

“就是認識了那位先生。”

白叟頓了頓，他難得臉上有些一驚訝的表。他覺得這位授卿大人已經足夠優秀了。

他不由得看向葉消失的地方，在腦海中，用畢生見聞去想象——

葉到底是怎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