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安住了自家妹子,便回到瀟湘苑休息。只是想起蔣平日裡的作風,有些不太安生,怕被妹妹知道了不肯將兒嫁過來,去哪裡尋個這麼好的兒媳婦?於是便喚人來了二兒子。
蔣早就聽說府裡又來了個標緻的姑娘,段比夏姑娘還要出衆幾分。他雖然不敢在府裡胡鬧,卻是心裡胡想了一會,沒想到母親打算給他討秦家姑娘回來當媳婦。關於娶親一事,蔣沒有任何想法,反正他的日子不會因爲多一個人而有所改變,只是聽母親那意思,說這個秦家姑娘嫁妝厚,外表模樣沒得挑剔不說,還是個管家好手。蔣人雖然齷齪胡鬧,卻有幾分機靈的心思,琢磨著自個不像老大,能襲爵,也不像老三,深得母親祖母喜,若是個能娶個給深得母親信任的管家媳婦,他豈不是拿銀子方便了許多,便決定聽母親的話,老實一陣子,千萬不能讓姨媽瞧出什麼端倪。這母子倆難得的一條心算計起了秦家母……
薛老太君聽李氏說要把外甥說給老二做媳婦,心裡有些不太樂意,但是想起老二那名聲實在太差,京中沒人敢把閨嫁進來,實在不行將就個皇商之也就罷了。反正蔣不是嫡長子,對於媳婦背景倒不是特別在意,又不是最心的如哥兒,既然人家孃親李氏樂意,他自個似乎也對秦家姑娘有幾分念想,薛老太君便懶得再管了。
秦月荷知道母親和姨媽已經定下了親事,自個在這府上住著便越發舒服了起來,本著日後要幫著姨媽管家的決心,小心翼翼的打聽每一個人。並且暗中讓人幫自個留意了下蔣家老二,雖然沒有看仔細過,卻也知道是個白淨書生般的俊俏年郎,心底不由得踏實了幾分。知道姨媽不喜歡蔣家小姑,便讓人多多留意荷花苑的消息。同時打探薛老太君的喜好,時不時做出一番類似的作,倒是讓薛老太君有些詫異,覺得雖然秦月荷是商賈之,卻著實不似姨媽那般小家子氣。
轉眼間,已到中秋佳節,府裡滿是節日的氣氛。夏冬雪在蔣嵐的示意下,做了好幾種江南花團月餅,打算給各個院子當做禮送過去。夏東至提前去國子監報道取書,才走了半日多,便又是遍鱗傷的回了府。他的小臉癟癟的,抱著夏冬雪委屈的留下了兩滴眼淚,嚇了夏冬雪一跳!直覺的就要拉著他去尋了母親看大夫。
“姐姐別去,我沒事的。”夏東至臉上的腫塊已經退去,他挽起袖子,胳臂上出兩塊淤青。
“你這是怎麼回事?”夏冬雪心疼的了他的小手,道:“是不是又被人欺負了?”
夏東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吸了吸鼻子,說:“我今個在國子監到隋家二了。”
“怎麼又是那個霸王。”夏冬雪臉一沉,有些真生氣了。皇親國戚又能如何?不信大公主是個不講道理的主兒,他們家至哥兒不是那主招惹人的孩子,憑什麼隋家老二就跟盯上他似的了,不停的找茬欺負人。
“姐姐別誤會,這傷不是他弄的……”
“啊?”
夏東至蹲□子,擡了擡右腳,說:“小上的淤青是他弄的……”
夏冬雪一陣無語,看著弟弟一臉的淚痕,道:“到底是個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了。”
夏東至點了點頭,說:“我今個本是去葛老那裡取書,原本打算取完書登記後就回府的,誰知道到了旺青哥哥,他詢問了我最近的功課,又帶我吃了飯,因爲下午有課他就先走了。似乎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就被盯上了,那些人不問緣由的將我到角落裡,問旺青哥哥的事……”
夏冬雪聽著他結結的言語,琢磨著前因後果,心想,以徐旺青的子,真是走到哪裡都是焦點,怕是才學不久便被人嫉妒了上,那些人不敢去欺負徐旺青,便找至哥兒的麻煩?
“然後我不小心,就磕了胳臂……”夏東至抿了抿脣,心裡鬱悶極了,他以前在江南秋山書院不敢說自個人見人,卻也是備長輩關注喜歡的,怎麼到了這個京城,就真了土包子似的,是個哥兒就欺負他。
“但是這跟隋麼宸又有什麼關係呢。”
“哦……”夏東至頓了一下,道:“說起來我還要謝他,他似乎聽說我今個去學院登記,特意來尋我吃飯,偏巧上了別人堵我,便將那羣人臭揍了一頓……”
“那你上的傷……”
夏東至臉一紅,道:“隋家哥哥打起人來刀劍無眼,我被連累的摔了一跤……”他沒好意思說的是當時他還被隋麼宸鄙視了一番,對方嘀咕了他一句聽不太懂的話,好像是什麼怎麼你這麼廢的一個人,居然能得到我大哥的另眼相看。
“那麼,接下來呢?”夏冬雪皺著眉頭,實在是想不明白,隋麼宸也算是個大孩子了,怎麼總是追著至哥兒跑,按說他們之前並無任何集啊。
“接下來我就去跟他吃飯了。”
“你不是和徐旺青吃過了嗎?”
夏東至撓了撓耳朵,說:“他太熱了,而且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我便索跟他走了,而且他還說要跟我朋友,我其實特別不樂意,卻是不敢拒絕……”
夏冬雪看著弟弟一臉的聳樣,完全可以想象出當時的景,不由得嘆了口氣,道:“罷了,既然他並無害你之心,孃親又和大公主好,你與他親近親近也無妨。反正他兼林軍副統領的職位,怕是也無法經常去進學,你打著他的名號,即便有人因爲徐家大哥欺負你,卻也會因爲他的緣故,不敢再對你做什麼了。”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那學院裡的人似乎都很怕他,雖然我也怕他,但是因爲他,我至省去了應付別人的事。”夏東至揚了揚下,很是得意。
“你趕去洗洗吧,瞧這臉哭的,多大的年齡了,還委屈的掉眼淚,我當你出了什麼事呢。”
夏東至不好意思的了臉頰,道:“我就是看到姐姐才覺得難過,其實並不是很傷心。哦,對了,那隋麼宸說他明年親,還讓我幫他張羅呢。我看他似乎在京中著實沒什麼朋友,就沒好意思拒絕他。”
夏冬雪不由得瞪了他一眼,說:“行了,我知道你是不敢拒絕人家。只是他不是有兄弟嗎?幹嘛偏要拉上你。”
“誰知道呢,他大哥隋麼寒回南域了,即便明年歸京參加他的婚事,怕也是趕時間的,無法提前回來,幫不上什麼忙。而他那家那個弟弟,據說是個比我還不中用的。”
“好吧。”夏冬雪拍了下他的腦袋,道:“和這種人往,你自個把握個度,俗話說,伴君如伴虎,我不指你們多好,至別傷了和氣便罷了。”知道日後登基的是二皇子,大公主的面子必然是不好駁斥的,還是別和隋家樹敵爲好。
“知道啦!姐姐!”夏東至小跑著回了院子,又突然折了回來,道:“對了姐姐,那隋麼宸還叮囑了我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麼事兒?”夏冬雪回頭,剛要坐下。
“隋大哥說,近日京中不是很太平,讓咱家最好多派些人巡夜,同時千萬記得房屋閉,不管外面發生什麼,都莫要走夜路。”
夏冬雪原本不甚在意,卻猛然想起了什麼,驚道:“他當真是如此叮囑你的?”
夏東至想了一會,肯定的點了點頭。夏冬雪攥著手中絹布,二話不說的直奔了母親房間。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上一世的大皇子宮便是選擇在了中秋之夜,只是如此算來,似乎應該是明年纔會發生的事。難道這也發生了一點改變,時間上提前了一年?若是這一年中秋,爹此時應該尚未抵達賀州,是不是應該說是一件好事?由此他爹應該可以躲過此劫,也可以去勸說孃親,儘早前往賀州和父親團聚……
蔣嵐是婦道人家,不會天天琢磨皇家大事,此時聽到兒的言辭,不由得驚訝的看著兩個孩子,道:“這種事莫要胡說,只是那隋麼宸,爲什麼平白無故的和至哥兒說這些?”
夏冬雪也愣住了,轉頭去看弟弟,怎麼至哥兒就莫名其妙得了那個霸王的眼緣了?
夏東至分外無辜的站在原地,心裡不由得涼涼的,想著隋麼宸看自個的那種怪異的眼神,渾忍不住打了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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