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寒不知左已經了真怒,兀自冷冷凝視著他,彷彿與他是十八代的仇人一般。
左貴見他們倆跟鬥一樣對視,畢竟是隔壁鄰居,總也不好的。忙過來道:「白姑娘,實不相瞞,治療中風這種病,小兒比老朽有經驗,上次治好李大娘的方子,也是他給開的葯治好的。」
白芷寒轉瞧著左貴,冷冷道:「行了,不用替他打掩護了,我知道,你們是嫌我瞿家沒錢,所以把好葯換了來糊弄我們!」
左氣得差點暈倒,耐著子道:「小姐,拜託你好好看仔細,既然你認識葯,你應該知道,我給你揀的這些葯,比我爹方子上的葯不僅多而且貴。我要換,也不會把貴的葯多的葯換給你啊?」
「你人錢財,想謀害家外祖父也未可知!」
「喂!你看清楚,這裏面哪一位葯有毒了?我要謀害你外祖父,該下砒霜、烏頭、附片什麼的吧,拿一堆沒毒的好葯給你們算是謀害?有沒有搞錯啊你!」
白芷寒細細看了一遍藥方,果然沒有有毒的葯,知道自己錯怪了人家,有些後悔剛才氣急之下髮脾氣,卻不想認錯,仍舊冷聲道:「誰知道你搞什麼鬼!你改方子,草菅人命,沒你們這麼欺負人的!」轉對瞿老太太道:「外祖母,咱們走,不在他這看了!」
瞿老太太忙過來道:「芷兒,別這樣!左郎中這看得好的,都說他治中風特別好,葯也便宜。」
「他們暗地裏搞鬼!讓個小郎中來改方子,還幫著掩飾說話,誰知道他們搞什麼名堂!,我們不能拿外祖父的命給他們戲弄!」
左聽這麼說,反倒冷靜下來了,想著病患家屬誤會,說話難聽,說到底是因為自己私改方子私自換藥,自己有錯在先,便深吸了一口氣,住火氣,邁步出了葯櫃,拱手道:「白姑娘,我私自換藥是我不對,我向你賠不是,但是,我換藥當真沒有惡意,只是你們不相信我的醫,剛才家父也說了,這種病我知道該怎麼治,我換的葯應該能治好你爹的病的!」
見他施禮道歉,白芷寒反倒好象了委屈似的,著臉道:「行了,不用說了,你按照令尊的方子抓藥給我們就是。你的醫高明,留著給別人看吧,別在我外祖父上試手腳!」
這句話終於把左心中的怒火起來了,手指的紅,大聲道:「喂!什麼試手腳?大板牙,你放乾淨點!」
白芷寒若天仙,從小就在別人的讚聲中長大,也見慣別人對貌饞涎滴的豬哥樣,也聽慣了別人對貌的各種麻的吹捧讚歎,不過自己私下照鏡子,也覺得自己的貌無人能及,只可惜兩顆門牙稍大了點,細看還是能發現,好在這個不足只要不開口說話,別人也不太容易發現,就算髮現了,這點小缺憾也是瑕不掩瑜。所以平時都很說話,一則格使然,二則也是為了藏拙。這一點點中不足,卻是心中的痛,是最忌諱的事。
雖然如此,但從小到大,從來沒人當面說門牙大,更沒人當面罵大板牙,現在聽這小郎中居然當面稱呼自己為「大板牙」,白芷寒頓時火冒三丈高,氣得軀,手指左:「你……!你……!你無恥!卑鄙!」
白芷寒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無恥?我好心給你外祖父開好方治病,你還說我無恥卑鄙?真是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
左簡直有些氣急敗壞,也沒想到呂賓生在貞觀十二年,此刻還沒出生,而這句話的典故更是出自清朝曹雪芹的《紅樓夢?,唐朝人哪裏知道,只想著怎麼出心中這口惡氣。
他知道大板牙這稱呼踩到了這大人的痛腳,便又故意加了兩句:「別以為你長了兩顆大板牙就是兔子,就可以急了咬人,我可不怕!——告訴你,我屬狼,專咬兔子!」
白芷寒氣得白如玉的俏臉更是一點都沒有了,正要反相譏,瞿老太太急忙過來拉住:「芷兒別說了,給老太爺抓藥治病要!」
「老太太,咱不在他這看了,他們用沒出師的臭徒弟給老太爺看病,不帶這樣欺負人的!走!滿城藥鋪都可以抓藥,用不著在他這這窩囊氣!」白芷寒抓起左貴開的方子往懷裏一揣,掏出兩文錢啪的一聲拍在左面前:「這是診金!——臭郎中!」走過去攙扶起外祖父就走。
瞿老太太和瞿夫人似乎都有些怕這外孫的脾氣,歉意地對左貴笑了笑:「這個……,真是對不起……」
左貴忙道:「不妨事,是我們沒說清楚,抱歉抱歉。」
幾個子攙扶著那瞿老太爺慢慢出門走了。
「當真是不可理喻!」左低聲嘟噥道。眼見自己把這自以為是的大人氣得花枝,到底出了一口鬱氣。
可眼見們要走,想到這老人家的中風如果耽誤了治療最佳時間,只怕難逃一死,這大可惡,但不能讓老人家因此搭上命,當下也顧不得那的態度了,追出兩步,急聲道:「喂!大板牙,啊不,白姑娘,你外祖父現在是中風初起,如果現在就立刻服用我的葯,康復的機會會大很多的,但是再耽誤下去,那康復的可能就會急劇減小,甚至還有生命危險!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
白芷寒回過頭,狠狠啐了一口。攙扶著外祖父走遠了,那僕從龍嬸和瞿夫人似乎都以這老爺子的外孫為馬頭是瞻,自然幫著攙扶老太爺走了。那瞿老太太聽了左的話,有些猶豫,但顯然是個沒主見的,苦著臉對左勉力一笑,也跟著去了。
左貴嘆了口氣,對左道:「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啊,咱們就明說,不要暗地裏換藥了,病患很容易誤會。以後就明著說由你來下方,如果他們不願意,那不治就是。別讓人誤會我們暗地裏搞什麼鬼。反而不好。」
左點點頭,也很沮喪:「我知道了,不過,爹,如果明說是我這小郎中來開方,人家只怕不會願意來看病的。」
左貴點點頭,想了想,道:「就算如此,也比讓病患誤會的好。再說了,你跟那老鈴醫學得醫,說實話,比爹高明很多,你只要好好治,藥到病除,治多了,別人會慢慢信任你的醫的!」
這還是左貴老爹第一次當面承認醫比不上兒子,鼓勵他自己行醫治病,這讓左很開心,也知道這對於為老郎中的父親來說,實在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激地躬道:「爹!我明白了。您放心,我決不會辜負您的期的。」
「嗯……」
出了這件事,一家人心都不太好,悶悶地坐在哪裏。
不過,這件事很快就被左丟到腦後了,他現在更揪心的,是苗佩蘭告訴他的那件事。——數萬前來征剿叛軍的兵糧草全部被燒,唐初全國各地本來就嚴重缺糧,這種況下,燒掉數萬大軍的糧草,這會帶來怎樣嚴重的後果?
合州現在糧價已經超過三百六十文一斗,還有上漲的趨勢。而現在左還是第一次聽說兵的糧草被燒,姐夫侯普都不知道,更沒有聽城裏其他人說過,說明這個消息合州城裏還很有人知道。如果一旦消息傳開,只怕糧價會進一步飛漲。
所以不管如何,都必須囤積一點糧食,以備萬一,可是,現在糧價已經這麼高了,家裏哪來的錢去買米呢?
得想辦法,左到,一個關鍵的時刻或許已經來臨,把握住,不僅可以平安度過這場兵災飢荒,還能從中獲利。但是抓不住,也許等待一家人的,就是地獄深淵!
想到這裏,左坐不住了,要馬上賺到一大筆錢買足夠的糧食才行,這時候,恐怕只能靠自己的方子了。
賣給誰?惠民堂倒是說了好幾次了,可是他們現在讓倪二的司搞得傾家產,本拿不出現錢來。仁壽堂的石郎中和回春堂的封郎中都說過想買自己治療中風那方子,只是,他們出價都太低了,這方劑這麼便宜賣掉,真是虧大發了。
現在能出得起價的,便只有恆昌藥行的祝老掌柜了,他曾經說過想買他的炮製烏頭等六味藥材的方子。以前左不想賣這個方子,是覺得這個方子能給自己帶來更多的收益,所以只答應跟祝葯櫃簽約一年,讓他推銷一年之後,開拓了市場,自己可以不費勁便佔到很大便宜,那時候以烏頭炮製為龍頭,再推出若干新葯,能賺很多很多錢。而不是賣掉一個方子這點錢了。
自己知道的方子雖然多,可是他一個個回想了,真正能賺大錢的方子卻很。這可是不可再生的資源,賣掉一個就一個。(未完待續,如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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