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玄毫不客氣坐下了,看看被吃了大半的燒,馮橙喊來伙計再上一只。
陸玄其實已經吃飽了,坐下來不過是給馮大姑娘一個面子而已,只夾了一只翅膀慢慢吃。
二人吃得差不多了,捧著清茗閑聊。
“馮大姑娘怎麼有閑雅致一個人來陶然齋?”
馮橙懶得提在尤家的惡心事,笑道:“路過這里突然想吃燒,所以就進來了。”
陸玄莞爾。
想吃就吃,馮大姑娘這種心態不錯。
“陸大公子這幾日還忙嗎?”
“算不上太忙。”陸玄喝了口茶,隨口道。
迎月郡主的事告一段落,他這幾日力一部分放在尋找弟弟上,一部分則放在盯翰林院那名姓戚的學士上。
“據慣例,順天鄉試的考任命要到八月才出來,那個事急不來。”
科舉關乎朝廷選拔棟梁之才,歷來都是大事,為了保證公平在防止舞弊上有不手段。
比如鄉試考只能由京擔任,各省考任命時間并不一樣,路程遠的在四月下旬就要選派,路途近的到了七月才選派,至于順天鄉試就在京城舉行,任命時間就更晚了,慣例到八月才會決定人選。
防的就是太早定下考,給了一些人打通關節的時間。
聽了陸玄的話,馮橙輕嘆口氣:“可惜我在這件事上出不了什麼力。”
看著有些喪氣的,陸玄不知怎的生出一腦袋的念頭。
年抬了抬手,又默默放下。
不能,男授不親。
陸玄想了想,安道:“我這邊盯著呢,如果有況會告訴你。”
又怕對方誤會他太熱心,年補充道:“畢竟此事一開始是馮大姑娘提供的線索。”
雖然年的安別別扭扭,馮橙還是被安到了,誠心道謝:“那就多謝陸大公子了。”
“不謝。”年啜了一口茶,悄然揚。
想想在陶然齋耽擱了不短時間,馮橙問:“陸大公子吃好了嗎?”
陸玄微微點頭。
“那就結賬吧,我也該回府了。”馮橙招來伙計,“給我打包兩只燒,結賬。”
“好嘞。”伙計熱應下,余掃了姿拔的年一眼。
年面無表看過來。
伙計頭皮一,趕忙走了,進了后堂才敢搖頭。
那位公子長得倒是俊朗,怎麼讓人家小姑娘請吃燒呢?
馮橙提著打包好的燒走出酒肆,與陸玄道別后上了停靠在路邊的馬車。
目送馬車遠去,年悄悄了肚子。
好像吃撐了……
回到尚書府,馮橙吩咐白把一只燒送去長夏居,提著另一只燒去了尤氏那里。
“橙兒怎麼才回來?”見到兒,尤氏那顆心才算放下來。
“路過陶然齋突然想吃燒了。”馮橙揚了揚手,“還給母親與三妹帶了回來。”
尤氏一方面兒的孝順,一方面又擔心兒的安全,嗔道:“想吃陶然齋的燒,隨便打發人去買回來就是了,一個人在酒肆吃哪里方便。”
馮橙沉默了一瞬,道:“但兒還沒在酒肆里吃過燒。”
尤氏頓了一下,抬手輕輕理了理的發:“橙兒以后再想吃,母親帶你去。”
放在別人家,太太帶著兒去逛銀樓、脂鋪順便在外面用個飯不算什麼,而因為早早守寡,覺得不好拋頭面,這方面虧欠兒許多。
想想兒一個人在酒肆吃燒的景,尤氏不由心疼。
“橙兒,今日你表哥惹你生氣了?”
馮橙皺眉:“白跟您說的?”
“是母親問的。你素來乖巧懂事,再急的事也不會招呼不打就走。”
馮橙心中冷笑。
可不是麼,因為兩家相差懸殊,素來注意這些,唯恐讓外祖家的人到怠慢。
可能就是這樣,他們才覺得與母親好算計,甚至讓尤含章生出娶了退過親的是了天大委屈的錯覺。
“兒以后不想再提他。”
白會對母親,自然是示意的。
沒有確鑿證據之下,一腦說出舅舅一家的狼子野心太過冒險,那就試探著一步步來。
聽馮橙這麼說,尤氏有些難。
娘家侄兒讓惱怒不假,可兒與娘家疏遠也是不愿見到的。
“你表哥想法是混賬了些,如今你們表兄妹都大了,以后接就是。不過你外祖母疼你的心是真的,不要因為這件事與你外祖母疏遠了。”
馮橙自然不會傻得與母親討論外祖母是不是真心疼的問題,笑盈盈道:“兒知道外祖母疼我,表哥要是真敢讓舅母去和外祖母提我們的親事,外祖母定會把他們一頓臭罵。”
先說了這話,倘若舅母真的去和外祖母提,就看外祖母的反應會不會讓母親失了。
尤氏欣笑了:“我就知道橙兒是個懂事的。”
“母親,您嘗嘗兒帶回來的燒,我先回晚秋居了。”
“去吧。”
馮橙回到晚秋居,立刻吩咐小魚去找錢三。
“姑娘有什麼事吩咐小的?”錢三恭恭敬敬問。
不敢不恭敬,只要一想汀蘭苑那位如今的境,他就覺得恭敬得還不夠。
“這次找你,是要你盯著一個人。”
之前錢三辦的事讓馮橙還算滿意,想來想去,這件事還是給他合適。
“不知姑娘要小的盯著哪個?”
“我舅舅。”
“啊?”錢三聽傻了,下意識耳朵。
大姑娘讓他盯著親舅舅?
馮橙面微沉:“怎麼?”
錢三心頭一凜,忙拍拍脯:“姑娘放心給小的就是,無論是找出令舅的外室,還是其他,小的手到擒來。”
馮橙角微:“沒讓你盯那些。”
“那您是——”
“把他常去的地方,常打道的人記下來就是了,若有什麼反常也要及時稟報。”
錢三一聽這比上次的事還簡單,毫不猶豫應下來,一直到離開還在納悶大姑娘如此安排的目的。
那可是親舅舅,總不會害大姑娘吧,哪有外甥悄悄派人盯著舅舅的。
問題是再好奇也不敢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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