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錦上前去,拉著自己妹妹的手擔憂的說道:“妙容,跟姐姐回家吧。”
徐妙容看著自己的姐姐和兄長,道:“我知道姐姐和兄長是為了我好,可不管怎麼樣,我都想知道答桉,還請姐姐告知。”
盡管徐妙容從他們上看到了他們的從容,可沒有印證,終究還是難以死心!
徐妙錦無奈,只好說道:“妹妹,這邊墻壁上顯示妹妹出現了十二次……”
“哇……”
許妙容聽到這個消息,瞬間覺全的力量都被走了,一下子就蹲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為什麼,姐姐為什麼?為什麼這些都是假的?我誦經禮佛本沒有佛祖保佑,本就沒有什麼顯現……”
這是自己篤定的佛法,是自己篤定的佛祖顯靈,可到頭來竟然是一個笑話!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別人設立了一個騙局!
而且自己不但不聽勸阻,還惹得家人為自己擔心!
自己敬重的師父,不過就是在利用自己而已……
信念的崩塌,讓一時間難以接,哭得非常傷心……
徐妙錦拉起自己的妹妹要坐在椅子上,自己則是陪在邊,手著的后背。
徐妙錦并沒有說什麼,現在無論什麼話都沒有作用,還不如讓好好的哭一場,這樣才能得到釋放。
否則心事總是被抑著,時間久了會容易出問題的!
徐輝祖看著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慧能,恨不得上去踢兩腳!
就是這個老賊尼害了自己的妹妹!
為了錢財,為了名聲,竟然朝一個五六歲的小孩起了歪心思,簡直該死!
今天若不是有皇太孫殿下在場,親自拆穿的鬼把戲,自己的妹妹還不知道要被蒙蔽到何時,被蒙蔽到何種程度呢!
而慧能現在早就已經滿面發白,渾抖不已,知道,自己的手段已經敗了,
不要說今天有皇太孫殿下在場,就是魏國公想要殺了自己,那也是一句話的事!
真的害怕了,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只求他們能無視自己……
朱允熥使了個,張輔便讓護衛把已經嚇得昏死過去的慧能師太拖了下去。
過了許久之后,徐妙容才從哭泣之中緩過神來,慢慢停止了泣。
徐妙容鼓足了勇氣,向朱允熥行禮說道:“殿下,求殿下告知,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能在墻壁上看見……”
徐妙錦也不解得看著他,想要知道答桉。
朱允熥一笑,出你孤陋寡聞的神,這讓徐妙錦有些無奈。
心想殿下的玩心還真是大,非得讓自己無言以對他才開心。
朱允熥吩咐道:“來,把東西拿上來。”
王忠聞言,就把幾樣東西放在桌子上,立起來一個的木板,然后再立起來一個中間帶孔的木板,中間隔上一段距離。
接著點燃一盞油燈,放在有孔的木板另一側,也是同樣的距離。
接著就出現神奇的一幕,那個木板上竟然出現一只倒立的火苗!
并且隨著油燈遠近距離的移,罩在木板上的火苗大小,和火的強弱也在發生著不同的變化。
徐妙錦驚訝的說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話說出口,這才發覺有些不合適,因為尊稱。
徐輝祖也察覺到自己妹妹語氣有些異樣,看自己的妹妹一眼,這哪里向是對主上說的話,分明就像是同輩的友人嘛!
不過他也沒有做聲,只當沒有聽到。
朱允熥溫和的笑著解釋道:“這說起來也非常簡單,就是利用的傳播,燭焰上部發的沿直線通過小孔,照在白紙的下部;
燭焰下部發出的,通過小孔,照在白紙的上部,所以在白紙上形一個倒立的像。這正好說明了是直線傳播的。”
“其實在《墨經》中就紀錄了小孔像的原理,那里說道“景到,在午有端,與景長。說在端。”
“景。之人,煦若,下者之人也高;高者之人也下。足蔽下,故景于上;首蔽上,故景于下。在遠近有端,與于,故景庫也。”
“在午有端”指線的叉點,即針孔。的投影之所以會出現倒像,是因為線為直線傳播,在針孔的地方,不同方向來的束互相叉而形倒影。
至于說為什麼會出現倒立的人影,墨家解釋說,穿過小孔如箭一樣,是直線行進的,人的頭部遮住了上面的,影在下邊,人的足部遮住了下面的,影在上邊,就形了倒立的影……”
徐妙錦聽著他說的從容澹定,聲調渾厚有力,再加上公子如玉,一時竟看著有些癡了……
不過也很快的反應了過來,連忙看看自己的妹妹和兄長,見他們都在認真聽著,并沒有發現自己的模樣,這才松了一口氣。
朱允熥繼續說道:“其實元代趙友欽在他所著的《革象新書》中進一步詳細地考察了日通過墻上孔隙所形的像和孔隙之間的關系,
你們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另外那些玩皮影戲的,也是用照,人、的影像就映在白幕上,幕外的人就可以看到影像的表演。”
“他日有時間,可以帶你們去看看。”
對他最后一句話,其他人并沒有在意,只是當做皇太孫殿下的一句客套話而已。
可徐妙錦聽完卻低下了頭,滿面飛紅,因為某個登徒子在說的時候,眼神有意無意的飄向了自己……
他這麼說的意思,恐怕就不是客氣了……
徐輝祖由衷的說道:“殿下還真是博學多才,居然連墨子都如此通,說的頭頭是道,實在讓人佩服!”
“魏國公客氣了。”
其實這種現象很簡單,上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都懂,這就是基礎的小孔像的原理。
至于說墨子里面是怎麼記載的,那也是朱允熥想到自己上學的時候,老師說小孔像并不是外國人首先發現的,而是華夏民族的老祖宗,
咱們比他們強千萬倍!早在墨子那個時代,就把小孔像的原理搞清楚了,還教導學生們不要盲目崇洋外。
朱允熥讓人找來《墨經》找到那一段,把它記了下來,這才能用才學“碾”,讓心服口服!
對于很多人來說,《墨經》既不能考功名,也不能幫助他們為博學之士,所以幾乎沒什麼人去學。
再加上《墨經》里面記載的大多都是一些工匠的做法,讀書人不屑于去學,以免被人說是不務正業,或者認為影響自己的份,
至于那些工匠,大多數都是靠著自己的經驗索,看著師傅的口耳相傳,真正認識字的也不多。
再加上這個時代書籍本來就很很珍貴,就算是有余錢可以買書,也會買儒家著作,哪里會理會那些閑書!
所以盡管有《墨經》這書,卻沒有幾個人在意!
徐輝祖向朱允熥表達了懇切的謝意,他知道今天自己妹妹能夠離被騙,不再削發為尼,這一切都是殿下的功勞!
而殿下貴為儲君,居然為了他們家的事如此上心,這樣他這個做臣子的如何不!
而朱允熥也讓他擬個置僧道尼的折子呈上來。
今日解決的只是一個尼姑庵的事罷了,大明還有多的尼姑庵?有多的寺廟?
在哪些地方,是不是也有人打著神明的旗號在蠱人心?
在大明這塊地上,白蓮教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興風作浪,同樣也是打著神明的幌子!
這是每一個統治者所絕對不允許的!
隨著徐輝祖把折子呈上來,文華殿里眾人也開始了討論。
因為僧道尼這些是歸禮部管理,所以朱允熥便把禮部侍郎任亨泰請了過來。
任亨泰說道,“在大明律法中明確規定:“凡寺觀庵院,除見在所外,不許私自剏建增置,違者杖一百還俗,僧道發邊衛充軍,尼僧冠為奴。”
也就是說寺廟、道觀和庵堂是不能夠隨意擴建的,另外子做尼姑的年齡必須要夠四十歲,否則沒有資格考取度牒,
如果私自出家,落發為尼,則尼僧道姑,一律讓他們發還原籍,其庵寺房屋土地,盡數,收歸朝廷。”
任亨泰也誠實地說道:“殿下,朝廷雖然這樣規定,可是民間仍然有許多人擴建寺廟道觀,許多人沒有朝廷所頒發的度牒,卻一樣混跡在出家人里面,
就拿尼姑庵來說,許多尼姑庵都是一些達顯貴,富戶壕紳出錢修建的,所用的花銷也都是他們供奉的香火,
甚至還有的直接捐一座家廟,請尼姑住,這種庵堂不對外公開,也不接普通百姓的布施,所以像這種的,本沒有登記造冊,
而且一查就會得罪那些顯赫之人,所以各地的地方小吏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上報。”
朱允熥問道:“像這種現象多嗎?”
任亨泰回答說道:“回稟殿下,寺廟每個縣都有,一些小鎮子也有,有的甚至還不止一座,只不過大小不同罷了,
而尼姑庵雖然一些,可也每縣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