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提問

果然是！謝知微地握住茶杯，冷聲道，“你繼續說！”

“那地上說是灑了油，奴婢后來又去廚房問了，沒有人從廚房里拿油，這油就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了。”百靈懊惱極了，“奴婢明日再去打聽。”

謝知微溫聲道，“你跟著我出去了這一整天，才回來就打聽這麼多，已是辛苦了。這事兒不急，你下去領十兩銀子，你要從人那里打聽來消息，可不得要應酬一番？拿去買點絹花，或是買些好吃的，好籠絡人心。”

“是，多謝姑娘！”百靈倒是沒有懷疑到嫣梅上，說起絹花，百靈想到一件事，“奴婢今日聽太太院子里的絹兒說，與嫣梅姐姐一個屋子住，看到嫣梅姐姐手里多了一對金累耳環，不知道是不是太太賞的。”

謝知微想了想，母親貌似沒有金累的耳環，且，母親但凡有適合孩兒用的，必定是第一個去挑，點點頭，“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去歇著！”

門外，紫陌進來，道，“姑娘，田嬤嬤送了花樣子來了。”

紫陌也知道，花樣子只是個說辭而已。謝知微想要扶云院的花樣子，還需要自己開口，田嬤嬤親自送來？甘棠或是淺眉都能幫把這事兒給辦妥了。

“請進來吧！”

田嬤嬤很快便進來了，要給謝知微行禮，謝知微忙攔住了，“嬤嬤是母親跟前的老人了，在我這里不必客氣。”

說著，吩咐紫陌，“給嬤嬤搬個凳子來！”

田嬤嬤千恩萬謝，也只敢坐了半邊屁。

兩人先就著花樣子說了幾句，謝知微認真看了看，遞給了紫陌，說起正事起來，“母親摔的事，我已經聽說了，說是踩在油上面才了，照理說，母親跟前的人也不，怎麼就沒有人拉一把，摔那樣？”

“說起來奴婢也覺著奇怪，那會兒丹楓姑娘被老太太屋里的蘭鸞姑娘喊著說話去了，雪杏守著院子，奴婢回聽事堂給太太拿忘在那兒的帕子，太太跟前只有嫣梅姑娘，也摔得不輕，想必是沒有來得及扶著太太。別的媳婦婆子們都離得遠些，手腳也沒有那麼快。”

謝知微心里已有了數，不得不佩服這姑娘，還能把自己給洗干凈了，不人懷疑。

便沒有再問，只道，“喊嬤嬤來，還有個事兒，嬤嬤也知道，秋嬤嬤是我母親留下的人，這些年我這里也多虧有了嬤嬤。夫家有個侄兒過繼到了嬤嬤的跟前，人是不錯，就有點不好，瘸了，行不便；秋嬤嬤想給這個嗣子尋個知冷暖的人，我拿不定主意誰好，才聽嬤嬤說嫣梅忠心不二，我冷眼看了也覺得人不錯，還請嬤嬤回去后，跟我母親說說，我拿我跟前的丫鬟和母親換。”

田嬤嬤難免失，面上不顯，起朝謝知微行禮退下，待出了倚照院，長嘆一聲，心想著，若是親生的母，這會兒大姑娘一定是義憤填膺的吧？

哪里還想得起給嬤嬤的嗣子尋媳婦，還把主意打到太太這邊來？

只是，太太對大姑娘的心，別人不知道，田嬤嬤是知道的，只能說，這都是命，太太的命不好。

人這一生，最怕的是，自己掏心掏肺地對人好，一輩子都換不來這顆真心。

次日，用過早膳，謝明溪被謝元柏拎到前院去讀書，謝知微又請了幾天閨學的家，母親摔傷了，要在家侍疾。

聽事堂那邊，謝知微不得不去坐鎮。坐在往日里袁氏坐的椅子上，寬大的太師椅，人雖小，卻與俱來一威嚴，原先聽說大姑娘幫太太理事，而心懷僥幸的人此時一來，看到謝知微上不由自主散發出來的威嚴，均是心頭一凜。

田嬤嬤陪著謝知微來，站在一旁，等傳齊了眾人，方才揚聲道，“太太因子不爽利，請大姑娘出頭料理幾天家事，這些日子，大家伙的皮都些，比往日里也都小心些，若是隨便糊弄大姑娘，太太知道了可不依！”

謝知微見地下的人，有幾個聽進心里去的，也有人無于衷，想是這些人尋思著，無論是誰會當家理事，該如何做還是如何做，橫豎認真做事就行了，謝知微倒也并不是要人怕，對這樣的人也是看重的。

只是，多數人都神不，甚至有人還朝田嬤嬤翻白眼。謝知微不聲地端碗喝茶，將這些人都看在眼里，兩世為人，對家里的幾個管事婆子媳婦們還是都認得全。

待田嬤嬤的話音落，謝知微方才抬了抬袖，平了，慢條斯理地道，“既是田嬤嬤說起母親的子，那今日就從這樁事說起吧！管扶云院與聽事堂中間這條甬道打掃的是誰？站出來我瞧瞧！”

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一個媳婦子上，五短材，穿著一件醬襖子，外面罩著一件綠緞掐牙背心，腦后梳個圓髻，并著兩赤金扁方，上前來，與謝知微行了安，地朝上看了一眼，暗地里癟了癟。

“奴婢周方家的，給大姑娘請安！”

“周方家的？”謝知微只當做沒有看見這媳婦子的一些小作，也知道，憑自己的份，不足以讓底下的這些人看重自己，便道，“周方是平日里跟二老爺出門的？”

周方家的驚了一下，沒想到大姑娘這點點年紀，居然還知道男人是誰，忙屈道，“是！”

“哦，我還記得你婆婆是專管給老太太梳頭的常嬤嬤？這麼說，常是娘家姓？”

是喊娘家姓氏還是婆家姓氏，也都是靠主人一張。

謝知微說完，端起茶抿了一口，眼睛不離周方家的，見全哆嗦了一下，忙跪下來，“大姑娘好記！”

“不是我記好！周方家的，我且問你，昨日那條甬道上的油是從哪兒來的？”

“大姑娘，奴婢雖管那一帶的灑掃，手底下也有十來個小丫鬟，這些活計都是們做，奴婢平日里只管看著些，別們躲懶，哪里還會十二個時辰地盯著呢？”周方家的說完，笑了一聲。

“原是這樣！”謝知微似恍然大悟，就在眾人都松了一口氣的時候，謝知微將茶碗往桌上重重地一放，“來人，把那十來個丫鬟都給我提進來，我倒要問問，是不是人人都不知道那油是怎麼潑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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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