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賽假?”吳奪微微一怔。
所謂真賽假,吳奪肯定知道,就是真東西看著跟假東西似的,更多的其實是老東西看著像新東西——有些老件因為特殊原因,導致并沒有老舊痕跡,看著簇新簇新的。
不過,這一只碗,雖然保存完整,也沒什麼明顯的使用痕跡,但是起碼釉面火氣全無,再怎麼著也得從老仿上看,而攤主就是看康熙的了。
這也不算是“假”。
“是青花發太假了。”寧霜解釋道,“這青花發,不像化時期淡雅的平等青,反而像現代高仿青料,當然,也有點兒像康熙早期所用的浙料。所以他才不敢說化,只能說康熙仿化。”
“那你怎麼能判定就是化民窯,不是康熙民窯?”吳奪又問。
“考我呀?”寧霜笑了笑,“化早期其實也有過蘇麻離青的青花的,只不過極,而后又使用了平等青;同時,在大范圍使用平等青之前,還夾雜使用過其他國產青料,這碗就是。這種東西也比較,但足底的釉面,往往會出現釉點。”
“教了!”吳奪連連點頭。
寧霜說的,他是真不知道,連理論上的知識儲備都沒有。
而寧霜之所以清楚,是因為比對過不出土的瓷片標本。這一點,很多高手也是沒有如此機會的。
“看樣子你是真不知道這一點。”寧霜和地挽住了吳奪的胳膊,“那你也得告訴我,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啊?”
“油膩膩,一件。”吳奪接口道,“有了這種實錘,我就不想別的了。”
“這樣可不行。”寧霜反駁,“很多高仿,重點都能仿出來的。”
“好,我記住了,這次跟霜老師學到了。”
吳奪這是真心話,說得也很真摯。寧霜卻仍覺得他在調侃自己,哼了一聲。
這件化民窯嬰戲碗,并不算什麼大兒,兩三萬的東西,一萬拿下。吳奪心想,寧霜喜歡,可能是覺得畫片上的孩活潑可的緣故吧。
兩人繼續逛。快把地攤區逛完了,也沒再發現什麼合意的東西,但是依然興致不減。
或許兩人剛開始好,有點兒起膩有點兒甜。但更重要的,是逛古玩地攤的樂趣,并不局限在撿上。
撿只是個結果,而且是可遇不可求的結果。
很多玩家,經常逛一天地攤,啥也沒買,但依然樂此不疲,就是因為這里頭有一種悠然尋覓的樂趣。
為什麼說古玩店比不了地攤區,不是因為價格高,還因為古玩店是個封閉的空間,而且過于肅靜,同時進去又會有人招呼,了無拘無束的覺。
所以,去逛古玩店的,多是目的明確的高手、客或者不懂行的土豪。再就是,古玩店收東西多,很有人拿了東西往地攤上送的。
地攤區是開闊的空間,而且攤子上的東西,多是自己隨便拿著看,只要你不給弄壞,有時候拿了看半天放下,甚至和攤主都沒啥流。而且,地攤上的東西更雜,有些東西,古玩店是不會擺出來的。
就在快走出地攤區的邊緣,吳奪終于發現了一件東西喜歡。
這是一件拳頭大小的玉雕,雕了相連的兩只獾,諧音取義“雙歡”。
青花籽料的東西,一只獾墨地帶白紋,一只獾白底帶墨紋,很漂亮。和田玉上說的“青花”,和瓷“青花”不一樣,和田玉青花料,是墨玉和白玉混雜的玉質,其實是“黑花”。
這件雙歡玉雕,看著像是清末民初的風格。
只是可惜,吳奪看到之后剛蹲下,旁邊就有一位老先生先行抄在了手里;他沒蹲,是彎腰探臂手,別看年紀大,作卻很迅捷。
吳奪也沒辦法,逛地攤就是這樣,誰先拿在手里誰先談。同時,沒談好之前千萬別松手放回去,不然別人拿了,就沒你的份兒了。
雖然沒辦法,但吳奪也不走,一邊瞅著攤子上其他的東西,一邊等著看老先生和攤主能不能談下來。
寧霜一看這況,便也就挨著吳奪蹲下了,就這麼隨意看著。
攤主是個中年男子,材中等,樣貌中等,上粘著半支煙,“老爺子啊,好眼力,這是我攤子上最好的玉件!”
這話,估計能被收進古玩地攤十大名句之一。話多的攤主,你隨便拿件東西看,他很可能也這麼說。
老先生旋即問價,攤主說兩萬。
這麼大一塊青花籽料,黑白分明,即便是現代玉雕,工手不差,兩萬也是肯定拿不下來的。
這件雙歡玉雕,雕工還是很不錯的,要不然吳奪也看不上。
不過,這是在古玩地攤上,報這種價兒也很正常。一是攤主收來的本可能不高;二是既然是老東西,有些小磕和綹裂是難免的,有些喜歡玩新玉的人,最不了的就是這個。
但是玩古的不一樣,只要不是大病,有時候反而很喜歡有些輕微老傷所帶來的歲月。
吳奪一聽攤主報這價兒,心里暗一聲不好,這價兒直接拿了也不虧,而且說不定還能繼續搞搞價。
果然,老先生開始搞價。
一來二去,雖然沒搞下多,最終一萬八了。
老先生直接就在手里開始盤它,盤著滿意而去。
吳奪看了看寧霜,聳聳肩,準備起走了,攤主卻對吳奪笑道,“小兄弟,難為你等了半天,還有件好東西,要不要看看?”
“也是玉件?”
“對,不過可比較大啊!”
“在這兒麼?”吳奪問。
“在!”攤主一聽,這就是要看了,便反從邊的大旅行箱里雙手拿出一件東西來。
東西裹著好幾層報紙,不過一看就是板子狀,其實也不算太大,也就是一尺多高,二十多厘米寬。
揭掉報紙,出一塊青玉板。
這應該是一塊屏,擺在桌案上那種,不過現在只剩一塊青玉板,沒了框子和底座。
這玩意兒沉,吳奪拿在手上還得好好把住。
先仔細看了看,是和田料,不過肯定是山料了,雖然很細膩,但是脂份差點兒事兒。
上面刻了一首詩:
懿德嘉言在簡編,憂勤想見廿三年。
燭已自同懸鏡,從諫端知勝轉圜。
房杜有容能讓直,魏王無事不繩愆。
高山景仰心何限,宇字香生翰墨筵。
前有題款:圣制讀貞觀政要詩。
后有落款:臣和珅敬書。
落款后還刻了一方篆印:臣和珅印。
“乾隆的詩······”吳奪沉。
平心而論,這首詩在乾隆的詩里頭,就算好的了。因為乾隆的詩,不客氣地說,大部分都是垃圾。
全唐詩流傳下來的,也不到五萬首。而乾隆一個人寫的詩,就有四萬多首,快趕上了。
首先不能否認,他是喜歡寫詩的,而且只要有空就寫,“詩尤為常課,日必數首”。
據說《黃瓜頌》是吃黃瓜的時候見針寫的。還有,有一次上廁所,居然寫了四首詩!當時是不是便就不好說了。
天道酬勤這句話,乾隆完全可以作為反例。
但他是皇上啊,詩寫得再爛,也會有大臣和拍馬屁的文人山呼好。
和珅是其中的代表人。
和珅不僅好乾隆的詩,而且好乾隆的書法,還能模仿得惟妙惟肖。乾隆的一部分書法作品,其實就是和珅代筆的。
實事求是地講,和珅是個很有才華的人,書法造詣絕對比乾隆高。
和珅遍習歐柳趙,下過苦功,深諳筆法,他的書法作品,行價不低,雖然沾了“名人”的,但要是書法本一無是,那也不行。
這塊青玉板,看起來是據和珅的手跡刻的,基本就是楷書,偶有連筆。當然,這不是模仿乾隆的書法,就是和珅的書法。
刻工不弱,細節理得也很到位。
刻字和寫字,完全是兩碼事兒,而且這不是刻細一致的篆書,而是刻楷書,要求就更高了。
“怎麼樣?好東西吧?”攤主見吳奪看得仔細,笑呵呵說道。
吳奪隨口接了一句,“這東西要是真品,當年豈不是和珅擺在家里的屏?”
“那可不!”攤主自忽略了“要是真品”的假設,“你看看這刻工,說是清宮造辦玉作出來的也不為過!”
吳奪笑了。這刻工雖然不弱,但也不能上升到清宮造辦玉作的水準啊!
“你別笑啊!我說真的。”攤主連忙說道,“我是看你懂玉才拿出來的。”
“我再看看。”吳奪里說著看,實際聽了聽。
這青玉板,是民國的東西······
若是刻上一首很好的唐詩宋詞之類的,即便是民國的,吳奪說不定也有興趣收,回去配個框子和底座,擺在家里也是很不錯的。
可惜,民國的東西,還刻了乾隆的詩,吳奪就沒興趣了。
不過,民國的這位高仿匠人,做了這麼塊東西,配上乾隆的詩、和珅的字,還是有想法的,上喜歡的,也是個噱頭。
攤主一看吳奪的樣子,便知道再說也沒用;不過他跟著又問了一句,“小兄弟你只對玉興趣麼?我這還有一件好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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