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真的。”燕淙被打疼的肩膀,下意識地遠離到馬車另一邊,“你哥哥不行,和你差太多。”
“我什麽都有,什麽都不缺,我的就是他的。”姮姮以為他說的是家底,所以不服氣地反駁道。
“不是那個意思,就覺得他格吧,有點,容易被人欺負。”
“我不好惹就行了,我可以保護哥哥。你覺得我的份,保護不了哥哥嗎?”
燕淙難得說了一句正經話,他說:“賀姮,你要點臉行嗎?你的份,是你自己掙來的嗎?你父皇給你的東西,最後是不是要你守住?”
“你憑什麽覺得我守不住?”姮姮不聽了,斜眼看著他,“我又不是你。”
燕淙:“……好好好,好心當驢肝肺,我不和你一般見識。你是曾經做過一些事,可是平心而論,你做那些事的時候,心裏有沒有想過,最不濟你父皇,你外公,你舅舅給你收拾爛攤子?”
姮姮沉默了。
雖然大多數時候燕淙都很不靠譜,但是他這番話說得確實沒病。
“你最好祈禱你父皇永遠不老,你在位的時候永遠不出事。對了,你還得生個能幹的兒子不讓你心……總之呢,就是不遇到任何事,你哥哥和你,肯定過得幸福。”
姮姮道:“現在也沒遇到事,你怎麽就知道我哥哥不行?論起來打仗,肯定是不如你了,哼!”
“那你既然這麽堅持,還遲疑什麽?幹就是了。”燕淙道。
這句話讓姮姮沉思了許久,最後想,一定是周圍人都反對,才影響了。
“那燕淙,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婚事?”
提起這事燕淙就很傷心。
他悲傷地四十五度仰天空,不,仰馬車頂部,才能不讓滾燙的熱淚流下:“我做夢都想啊!”
他都十八歲了,十八歲了,他娘不想著他的婚事也就算了,還讓大舅舅秦昭盯著他,不許他來。
尋常人家,十三四歲,最晚十五六歲,公子們都給安排了通房,他一頭發都沒有!
他想要個人啊!啊啊啊,蒼天啊大地啊,誰能聽到他悲苦的呼喊聲?
他父皇像自己這麽大的時候,孩子都生了三四個了!
到他這裏,看見人還激地發抖,有沒有天理了。
提起這件事,燕淙悲從中來,不能自已。
姮姮從他的傷心中找到了快樂,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假意安他:“要不我給你出個主意吧。”
“什麽主意?”燕淙眼睛頓時亮了。
“長者賜,不可辭。”姮姮眨眨眼睛,“要不你討好討好我,我找人賞賜你一個。”
“誰賞賜我?”燕淙想不太出來,拉著手指盤算。
蘇清歡不會的,陸棄怕老婆,不行;小蘿卜那麽兇,穆敏那麽佛,不行;阿嫵不管事,皇上賞賜不敢想……總而言之,他的人生,一片慘淡。
“小舅舅啊。”姮姮哈哈大笑,“我和小舅舅最好了。到時候你看上了誰,我再讓小舅舅說句話,就了他給你的人呀。”
“那能行?”燕淙眼裏是懷疑,以及躍躍試。
“你覺得哪裏不行?”
燕淙轉轉眼珠:“小舅舅自己不也沒人嗎?”
“小舅舅是不想要,你是要不來,能一樣嗎?”
燕淙覺得自己到了噸的傷害。
但是到最後,他也有賊心沒賊膽,沒敢接姮姮的提議,被嘲笑一頓,兩人才算是扯平,一路來到了蘇清歡這裏。
蘇清歡笑著對燕淙道:“是不是想你父皇和母後了?按理說,這兩天本來就能到。可是剛收到你母後的信,說在給我準備禮,所以需要遲幾日。”
“準備禮?姨母難道走到半路,都快到了才想起來給您準備禮?”姮姮直接問了出來。
這也是蘇清歡覺得不太對的。
燕淙替自己母後說話了:“那有什麽?說不定路上遇見更好的禮呢!我母後有什麽好東西不惦記著夫人?”
姮姮撇撇:“那你為什麽不學著點?想著和你母後要人,不想著孝敬。”
“賀姮你閉。”燕淙臉紅了紅。
“哎呀,你竟然還會臉紅,哈哈哈……”
蘇清歡看兩人玩鬧,心格外舒暢,也忘了和陸棄剛才吵到臉紅脖子,笑著道:“燕淙你想要什麽人?我給你找。”
一直以來都很關心燕淙,邊伺候的人安排地也不,不知道燕淙還想要什麽人。
燕淙臉紅,道:“您別聽賀姮說,我沒有,我邊的人夠用了。”
說話間,他還狠狠地瞪著姮姮,大有“你再敢說我和你同歸於盡”的意思。
蘇清歡聽得一頭霧水,看看陸棄,後者也是不明白。
陸棄沉聲道:“都是自家人,有什麽話不能說的?你是想找個習武的師傅嗎?”
燕淙一直被小蘿卜教養,可是也沒見教出個正形來。
文韜武略,他到底學了多,小蘿卜從來不提,燕淙自己也不說,但是後者一直都嚷嚷著極度厭學,是以周圍人也都覺得他更像個紈絝子弟。
陸棄覺得他不該如此,所以第一反應是這小子想要發圖強,一鳴驚人了。
姮姮笑得肚子疼,趴在蘇清歡肩膀上道:“他,他想要個床上陪他練武的,哈哈哈哈……”
這百無忌的話題讓蘇清歡都覺得有些臉紅。
陸棄角了,努力裝出一本正經的模樣,瞪了一眼燕淙:“能不能把心思用在上進上?”
燕淙恨不得找條地鑽進去,幾乎想要手撕姮姮。
可是陸棄接下來的話,令他心花怒放。
陸棄扭頭對蘇清歡說:“燕淙年紀確實也不小了,他既然有心,你給他找兩個脾氣和順的,還有,出要低。”
燕淙的份畢竟特殊,容易引起麻煩,需要找沒什麽存在的子。
蘇清歡心裏是不讚的,畢竟蔣嫣然特意代了這件事。
可是當著晚輩駁斥陸棄也不好,所以笑盈盈地對燕淙道:“燕淙,你說呢?”
這時候,燕淙應該不會同意。
沒想到,燕淙著手道:“我聽,我聽舅公的。”
蘇清歡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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