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老街，溫夏薇和秦孽坐上回學校的公車。

中午的人很多，車上人挨著人。

溫夏薇剛上來，就被旁邊一個大嬸推開。

幸好秦孽還牽著的手腕，不然不知道還要被到哪裏去了。

溫夏薇之前沒有心思想別的，現在逐漸冷靜下來了，才忽然意識到，從秦孽攔著去報警的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他都牽著的手腕。

低頭，看向秦孽那隻骨節分明的手。

他的力道不深不淺，克製的恰到好，他的掌心幹燥溫暖，像是有無形的力量從他的掌心源源不斷地傳來，支撐著。

要不然，麵對哥哥失蹤這樣的事，肯定早就慌了。

溫夏薇忽然有種衝……

【想和他牽手，想像那樣，十指扣的牽手……】

【我隻要把手心轉一下，然後再往上移一下，就可以牽住他的手了。】

盯著他的手，有種想幹壞事的張，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已聽見心裏盤算的秦孽，麵不改地往邊走了半步，方便待會兒做事。

忽然，公車猛地加速，溫夏薇的慣地往前倒去，直直撞進秦孽的口。

“沒事吧。”秦孽終於鬆開了一直握在手腕上的那隻手。轉而扶上的手臂。

“沒事……”溫夏薇看了一眼他的手，又飛快地移開目。

心裏默默難：【這麽好的機會，我沒把握住，現在他不握我的手腕，我再去牽他的手，就太突兀了。】

公車又平緩地開起來，秦孽也不用繼續這樣扶著地手臂了。

他的手落了下來，然後自然而然地牽起了溫夏薇的手。

溫夏薇的心跳了半拍。

低著頭，盯著這雙手。

沒想到，自己想了那麽半天的事，被他就這麽簡單地滿足了。

【在他邊，我總能心想事。】

聽見這句，秦孽緩緩揚起角。

那是當然了。

他要一直做的守護神的。

前方路口一個紅燈，公車停了十幾秒，又發起來。

溫夏薇再次小弧度地往前傾了一下。

索任由慣，靠進了秦孽的懷中。

腦袋枕著秦孽的肩膀，沒有用力。

“謝謝你陪著我。”小聲說，但不確定在噪聲極大的公裏，秦孽有沒有聽見。

忽然覺得，人與人之間的悲喜真的毫無想通之。

哥哥和好朋友現在因為失要死要活。

而，此時此刻，心底竟滿溢甜。

……

公車停在學校門口，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溫夏薇主從秦孽手中回了自己的手。

對於他們倆在一起這件事，兩個人默契地沒有暫時不公開。

畢竟，他們倆在學校收到的關注本來就高了。

要是高調的在一起，那更招人關注了。

距離下午上課還有一個小時，溫夏薇開口：“我打算回宿舍看看徐奈奈。”

“先等等。”

秦孽說了聲，然後去旁邊的便利店裏買了個三明治出來，遞給溫夏薇。

溫夏薇搖搖頭：“我吃不下。”

“萬一有你哥哥的消息，你可能就沒力氣去找他了。”秦孽頓了一下，又勸，“聽話，壞了還要花錢。”

這句話太溫夏薇心窩了，確實，得好好惜自己，不然出了任何病，都讓不富裕的家境雪上加霜。

接過那個三明治：“你說得對，我會吃的。”

秦孽輕輕嗯了一聲：“回去吧。”

兩個人隔著一段十多厘米的距離，並肩進了學校。

到了去男生宿舍的分岔口時，溫夏薇忽然開口：“我回宿舍後，你不要給我打電話。”

秦孽抬眼看：“為什麽？”

“看奈奈那樣子……我怕打擊。”

溫夏薇也是最近才發現，接秦孽的電話時，臉上的表，還有語氣，都是無法瞞的幸福。

越想越覺得自己不地道，哥哥那邊生離死別，這邊濃意，這不純純刺激人嘛？

又說：“我們就打字聯係。”

秦孽明白的心，點頭：“行。”

兩個人各自往宿舍方向去。

……

秦孽走了一半，又改道去了湖邊。

因為他忽然想起，這個時候他室友都在睡覺，他回去想說什麽都不方便。

他到了湖邊沒人的地方，給他哥哥打電話。

“哥，溫夏薇的哥哥失蹤了，可不可以幫我查查他有沒有去J城？”

陸恕爽快答應下來：“行。”

秦孽：“我把他信息發給你？”

陸恕：“不用。之前調查溫夏薇的時候，順便把家底清楚了，他的信息我這兒有。”

“好。”秦孽又補充了句，“他要是去J城，你暗中幫幫他。”

陸恕：“嗯。”

掛了電話後，秦孽給溫夏薇發去消息：“別擔心，很快就會有你哥哥的下落。”

……

雖然有秦孽的承諾，溫夏薇本就不可能不擔心。

一下午，都沒有好好聽課，一直在腦補哥哥會不會做傻事。

秦孽聽在心裏，也為著急。

如果溫夏良是早上就離開了黎島，那現在應該已經到了J城了。

哥哥怎麽還沒查到他的消息……

秦孽拿起手機，正想發個消息問問的時候，恰好陸恕打了電話過來。

他趕給掛斷，然後給哥哥發消息：“還在上課。”

隔了幾秒，陸恕那邊回複：“查到了溫夏良的下落，他沒來J城，去了南金洲那裏。”

盯著“南金洲”三個字，秦孽微微擰眉。

秦孽：“他怎麽敢去那兒？”

陸恕：“是啊，他算是十分有膽識了。那裏很危險，要麽混出頭，要麽就是死路。”

陸恕：“你讓溫夏薇放心，既然是的哥哥，那都是一家人了，我會讓我南金洲的朋友照顧他的。”

秦孽完全沒否認“一家人”這個稱謂，給秦孽回複：“我替謝謝哥。”

南金洲，是東部一個國家，距離黎島很近，飛機一個小時就到了，那邊可以直接飛，到了之後再辦簽證，過去非常方便。

最近由於政局混，那裏冒出了不牛鬼蛇神。

不過這個時代，一個國家的混，已不是現在有人上街上燒殺劫掠了。

他們的混，更直觀地現在經濟上，尤其是貨幣、票、基金上，這些看不見的東西，會在這段時間經曆大幅度的變化。

隻要把握住機會，隨時隨地都能誕生億萬富翁。

當然，也隨時隨地有人傾家產、客死異鄉。

秦孽抬頭，看向坐在前方不遠的溫夏薇。

他要怎麽把哥的消息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