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穿著夜行,在大街上急速飛奔著。
他以了解李世民的用意、目的,心中已有了定計。
此刻他勸服李世民的把握以高達八,但八畢竟不是九九。他還需要一點證據,來證實自己的論點。
所以現在他需要一點運氣。
夜間是他盜帥的天下,沉寂了許久,也是應該行的時候了。只是這一次,杜荷針對的不是為富不仁的富商,而是居心叵測的「土蘿蔔」國家。
來到了大唐王朝專門招待國賓的驛館後門,見四周無人,看了一眼高達丈余的圍牆,輕輕的一笑。
杜荷腳尖輕輕一點,整個人騰空而起,竟一躍丈余,確定沒有護衛后,再一次躍起,手抓著牆沿,輕而易舉的翻進了驛館。
這是屬於各國來賓居住的場所,為了避免國際事件,守衛森嚴,不時可見一組一組的衛兵巡邏著。
時近亥時之末,即晚上十一時許,夜暗淡,驛館籠罩在夜幕之下,唯有個別地方,仍有燈出來,不知是什麼人仍未睡。
杜荷此行突然,也沒有充足的準備,不知「土蘿蔔」國的那些人住在何,只能一個院子,一個院子的去找。
也幸虧各國使節分院居住,不然一間間的去找,可是一個辛苦的活兒。
為了不干涉各國使者的私生活,大唐的衛兵只負責院外的安全,院里的護衛還有由他們本國護衛擔任的。
所以,杜荷沒多久就找到了「土蘿蔔」國居住的地方,畢竟他們那一個個如麻花似的髮型,實在太顯眼了。
杜荷迅若貍貓地來到院旁的樹頂,凝神下,見四周守衛,出了凝重的神,暗自讚歎:「土蘿蔔」國果然不凡,無怪日後能夠為大唐勁敵,從他這護衛的兵卒就可以看出。
那一個個彪悍的軀和認真執行任務的神,無不表現出極高的軍事素質,幾乎不亞於大唐的兵卒。
看著二樓出亮的房間,杜荷心知那便是自己的目的地。
只是他所在的位子與那裡的屋檐隔著四丈,以他的輕功還不足以凌空飛行四丈遠,可是不從空中飛躍,面對這一不茍的吐蕃護衛,從地上實在難以靠近。
滿心焦慮地等了小半時辰,吐蕃護衛居然沒有出任何可趁之機,杜荷終於耐不住子,決定冒險一試,因為他所剩時間不多,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
也幸虧他深知自己的不足,帶了一長達五丈余的長繩,以作被用。
他將長繩捆出套馬圈的活結,甩了出去。這準向來是杜荷的拿手好戲,套馬索破空飛去,橫過四丈的空間,輕巧地落在屋脊,扣在那裡。
接著飛鳥般去,悄無聲息來到屋檐之上,藏匿了起來。
看準了落腳,他翻到了屋瓦下二樓被欄干圍著的臺上,掩到窗外,耳中立刻聽到屋傳來兩人細聲細語的說話聲,向房去。
那是個陳設華麗的房間,杜荷一眼就認出了今日見到的那個大胖子——土蘿蔔國的大相祿東贊,還有一個卻在視線的死角,不知是何人。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在談論什麼重要的事。
他臉喜,凝神靜聽,但隨即卻出了失的表。
或許他們在商議重要的事,但是他們說的是土蘿蔔國蘿蔔語,杜荷縱橫各國,他會英語、俄語、日語、法語,卻獨獨不會這藏語。
暗自焦急之餘,也無可奈何。
等了許久,忽見那大相祿東贊站起了子,從一旁的櫃里取出了一件綢唐裝,然後又從旁邊的寶箱中取出了象牙、黃金、瑪瑙等珍寶,打包了起來。
杜荷看的神,看了一眼夜,估算了一下時間,差不多凌晨上下,心中暗喜,看祿東贊這架勢是打算帶著這些寶貝出門。
這麼神,一定有不可告人的!
杜荷失焦慮之心全無,爬上了屋頂,俯瞰整個驛館,除非祿東贊能夠變一隻老鼠,不然不論他從偏門或後門離開,這個角度下,亦難以避過他的耳目。
因為依照他的估計,祿東贊是不可能明正大的出去的,畢竟他喬裝打扮,乾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果然不出杜荷預料,祿東贊並沒有由正門通過,而是來到了側門,用梯子翻過了圍牆,消失在夜幕中了。
杜荷凌空一躍,如大鳥一般從屋頂一口氣直接飛出了圍牆。
由下而上的飛躍,以杜荷目前的功力,還有吃力,但如此由上而下的飛躍,以杜荷目前的輕功,卻能輕易辦到。
跟在祿東贊的後,杜荷又喜又驚,展開絕世法,追攝而去。
前面的祿東贊轉向東行,直向大唐著名的芙蓉園走去,芙蓉園是位於長安城,沿這曲江池佔地面積極為廣闊的公園,是久負盛名的皇家苑,隋文帝開皇三年修建,唐時開放供遊人遊覽,景雅緻。但這時是凌晨時分,黑漆漆的園出了蚊蟲鳴聲,別無一人。
杜荷輕功出眾,也曾多次來過芙蓉園,非常悉這裡的環境,對追蹤祿東贊,大有幫助。
祿東贊背著一大袋正珍寶,左看右看,謹慎的在沿湖的樹林穿而行,秋林紅樹,大好景,他卻無心欣賞。
杜荷跟著祿東贊穿過一條林的小徑,轉了幾轉,眼前一亮,出現了一小片林中的空地,中間一所木構小亭,亭有一個纖長的形,打著紅燈籠。
杜荷凝神去,由於懷功,他耳目靈便,遠勝他人,也許不如小說中夜能視如此神奇,但只需一點微弱芒就能看的清楚。
那纖長的影在燈籠的微下出了他的面貌!
「是他!」杜荷心底暗驚,那人他竟然認識,當初杜荷介紹給李世民馬蹄鐵的時候,李世民帶他去府監找府監里技最出眾的匠師打造馬蹄鐵。
那在匠師的旁有學徒青年。眼前的影正是那個學徒青年。
正驚愕間,只聽那學徒青年急道:「怎麼來的這麼慢,東西帶來了沒有?」
祿東贊將背上裝滿包裹的珍寶放在了亭里的石桌上,道:「全在這兒,我要的東西呢!」
學徒青年一把拉過包裹,貪婪的大笑了幾聲,然後下了外,道:「你要的東西,我都寫在服上了。下次若有這等好事,依舊找我!」
他拿著整包的包裹匆匆走了。
祿東贊借著月看了一眼學徒青年留下的東西,低笑了一聲,將服穿在上,也匆匆離去。
看著祿東贊的影,杜荷那在幽暗中的雙眼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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