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悄聲道:“小姐,馬上就要下雨了,咱們回去嗎?”
李未央看了一眼天,的確是很沉,一副風雨來的模樣。如今大曆的局勢,也如同這天氣一般,危機四伏,不知道前方有什麼在等著。就在這時候,李未央卻突然看見蔣月蘭從遠走了過來。
李未央眨了眨眼睛,靜靜看著走過來。蔣月蘭平日裡看見都是淡淡一笑便離去,然而這一回,卻突然在的面前停下了。李未央抬高了眉頭著,等著說話。
蔣月蘭突然向爭相搶奪魚餌的金魚,出落寞的神:“李未央,今天我去見蔣庶妃了,是找我去的。”
蔣月蘭去見太子庶妃的事,李未央早已知道了,從一出門開始,只不過,對方不說,也不會主問的,當下只是道:“母親終究是蔣家的人啊。”
蔣月蘭卻笑了,轉過頭,一雙漆黑的眼睛著李未央,道:“沒有蔣家了。”
李未央同樣笑起來,笑容顯得十分清冷:“哦,是嗎,沒有蔣家了。”
蔣月蘭點了點頭,道:“聽說蔣三公子從那天開始就瘋了,每天在家裡自言自語,翻來覆去只會說一句話,他說,沒有蔣家了。所以我想,這句話應當是你對他說的,也是刺激他發瘋的原因。”
李未央目淡然,顯然不在意對方怎麼說,因為的確是故意刺激心高氣傲的蔣華,但那也怪不得,實在是蔣家人死得太慘,他無法接罷了,不死也要殘廢。
蔣月蘭歎了口氣,竟然主道:“我去,是遊說我幫著來對付你,並且說起,在三天後的太後壽宴上,太子將會有所行。可是我百般試探,卻始終不肯把真話告訴我。”
李未央的心中各種主意閃過,卻是面平淡道:“這樣重要的事,你為何要告訴我呢?”
蔣月蘭神倦怠,只是卻很平靜:“我不是幫你,我是知道,你不會輸。”一路走來,李未央可是從來沒有失敗過。
李未央的睫微微,眼中的驚訝之一閃而過,卻是沒有說話。
蔣月蘭笑了笑,道:“我只是覺著,你不會輸。”其實,不是直覺,而是對蔣家有恨,很深很深的恨,若非他們的迫,一個好好的姑娘也不必嫁給李蕭然做填房,更加不必淪落到今天這個境地,究其本,都是蔣家的人過於自私,拿來墊底罷了。平日裡風的時候他們只想著榨取價值,等失勢了就不聞不問,那蔣庶妃居然還打著這樣的主意!真的當是個應聲蟲不!
看著蔣家覆滅,蔣月蘭心中只有痛快!可想而知,表面對蔣庶妃唯唯諾諾,轉過來卻將一切如實告訴李未央的用意了!因為李未央倒了,李蕭然也討不到什麼好,而蔣家縱然這一回勝了,蔣月蘭又能撈到什麼嗎?願看著趾高氣揚的蔣庶妃一敗塗地!
李未央沉道:“他們會在太後的壽宴上當眾手,可見真是有十足的把握了。”
蔣月蘭吐出一口氣,若有似無地笑了笑:“這個就不用我費心了,你自己想一想吧。”說著,從李未央邊走過,沒走幾步卻突然停了下來,頭也不回道,“雖然我知道蔣家的事是漠北人所為,可他們這麼做也一定和你有關。按照道理說我應該為蔣家人悲傷,可我心裡真的很痛快。”說著,快步地走了。
李未央著對方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不過政治鬥爭,沒什麼痛快不痛快,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誰都不能對誰容,否則,下一個死的人,就是你自己。但是蔣月蘭能說得出這樣的話,說明對蔣家存了十二萬分的怨恨。
的確,蔣月蘭的一生都毀在蔣家,會憎恨他們並不奇怪,但突然來提醒自己,還真意外啊。
白芷低聲道:“小姐,如果夫人說的是真的,那麼他們是不是要在太後壽宴上手呢?”
李未央歎了一口氣,道:“既然敢做就要付出代價,蔣家如此,我也是如此,他們選在大庭廣眾之下行,必定是要宣揚一件。可不論是我還是拓跋玉,都沒有什麼值錢的,那唯一有的人,就是蓮妃了。”
不得不說,李未央眼毒辣,心思也很準,在對方手之前便能猜到這回是要做什麼。
白芷張道:“蓮妃的?那小姐趕想辦法化解才是啊!”
春天的梨樹開滿了白的花,順著一陣風吹過來,有些落在李未央的頭發上,有些落在的肩膀上,給向來面容冷漠的李未央添上了幾分,的聲音也很溫和:“白芷,有些事都是命中注定的,就像我改變不了蓮妃的份,明知道的一旦暴十分的危險,可是當初為了對付蔣家,我們還是選擇冒險一樣。既然拓跋真已經出手,就不會給我們容的餘地,蓮妃必定要暴出這一切的,而他也一定是要下殺手。”
白芷不由更加擔心,小姐這麼說,是要眼睜睜看著蓮妃的暴嗎?這樣,豈不是會連累小姐嗎?
李未央卻是笑而不答,轉眼著湖水中遊來遊去爭奪魚餌的金魚。尚且是為了一點食而互相進攻,人們為了權勢互相爭奪,又有什麼奇怪的呢?誰都以為自己可以笑到最後,可老天爺的意思,又有誰能看得呢?
眼下這場戲,分明是遷出蘿蔔帶出泥,一旦定了蓮妃的罪,倒黴的就是周大壽,到時候跑不了拓跋玉也跑不了李未央,拓跋真出手,果然不像蔣庶妃那樣小家子氣,若非蔣庶妃錯誤估算了蔣月蘭的心思,這麼重要的消息也送不到自己這裡。
丟下了最後一把魚餌,李未央看著爭奪的十分激烈的魚兒們,不由笑了。拓跋真,一起真的會如你所願嗎?接下來,要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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