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央微笑,目之中卻是十分的冷漠,的聲音帶著一清泉般的冷冽:“太子殿下,我既然有法子證明我四哥的清白,這裡又是眾目睽睽之下,你還怕他有飛天遁地的能力不?”
太子一想也是,便吩咐人放了郭敦。郭敦滿面驚疑地看著自己的妹妹,不知道要清水來做什麼,難道這碗清水可以證明他的清白嗎?
李未央面上盈盈笑著道:“你把你上的外袍下來,把先前被那潑出的茶水沾最多的一角,浸在這碗裡,之後,用力地幹就是。”郭敦一愣,隨即遵命照辦,只不過,盡管他這樣做了,這水卻也沒有什麼異常的變化,只是浮起了些許的沉澱。李未央微微一笑道:“溫小姐,這碗水,你可敢喝?”
溫歌面一變,隨即,倒退了半步,下意識地道:“郭嘉!你……你……你這是幹什麼?”
李未央微笑了起來,慢慢地道:“好了,我已經證明了我四哥的清白,請太子殿下放人就是。”
太子一愣,不由道:“郭小姐,你這什麼意思,我怎麼越看越糊塗呢?憑這一碗清水,就可以證明你四哥的清白嗎?”
李未央的眸子削厲冷凝而波瀾不起,口中語氣越發的溫和,卻是帶著一不易察覺的寒意:“太子殿下,剛才我的婢在那屋子裡發現了一個打碎的杯子,又見到我四哥的袍子上似乎有什麼痕跡剛剛幹了,我便猜測當時臨安公主特意端來一杯茶水,想讓四哥喝下,可我四哥卻無論如何都不肯,於是兩人爭執之間,那杯茶水被打翻了,四哥,你還記得這回事嗎?”
郭敦一愣,他仔細地回憶了一番,仿佛是有這麼一回事。
元烈的笑容卻加深了,李未央的觀察能力若論第二,世上怕沒人敢稱第一,這便是的本事了。
李未央看著眾人不解的眼神,慢慢道:“當時我就在想,臨安公主為什麼非要著四哥喝下這杯茶呢?怕是茶裡有什麼玄機。只不過,當時那碗茶已經打翻了,剛才我已經命趙月去瞧過,地上的水漬都早已經幹了,本查不出什麼。好在我四哥的袍子上,已經沾了不茶水,雖然也已經幹了,可在這清水之中,一,一,必定會有一些茶漬下來,劉太醫,你通醫,不妨聞聞看茶水之中,究竟有什麼名堂。”
劉太醫將信將疑,走了兩步,端起那水,出食指,點了點,放在鼻子上聞了聞,接著,又仔細研究了半天,甚至還嘗了嘗,這才道:“這味道已經很淡,但是,似乎,有一點……”他“有一點”三個字說出口,卻是說不下去了。
李未央微笑:“劉太醫不敢說,還是讓我來說吧,這茶水中,定然是有人下了催的藥!”
眾人一聽,面都變了。尤其是溫歌,此刻已經害怕地開始發抖,是臨安公主說借了這個地方,還要布置一切的,現在居然全都被李未央發現了。
太子不然大怒:“郭小姐你說這話,難道是說我皇妹故意下藥,想要迷倒郭公子嗎?”
李未央突然一笑,眼中沒有笑意,有的只是幾分嘲諷,道:“不!不是迷倒,而是要讓我四哥意迷地做出不軌之事,好讓眾人瞧見,坐實了郭家大不敬的罪過,若非不然,為什麼要他喝下這杯茶呢?”
臨安公主面慘白,沒有想到,李未央憑著這麼一件十分細微的事,就能猜到如此之多,不上前一步,厲聲呵斥道:“郭嘉!你不要胡言語,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李未央卻只是微笑,口中淡淡地道:“公主殿下又何必心急呢?你吩咐溫小姐特意替你準備了這屋子,還有這一杯茶水,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在上留下一些痕跡,若我四哥真的對你意圖不軌……”說著,看向郭敦,微笑道:“以他的武功和力氣,小半個時辰,早就做出很多事,何至於還讓臨安公主你大出聲呢?若是不然,眾人可以在現在看一看,我四哥真的要對臨安公主意圖不軌,只消三兩下便可以**,保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眾人一驚,這時,才恍然大悟。
這是一個盲點,卻是剛才大家都因為震驚而忽略了的,郭澄不也醒悟過來道:“不錯,我四弟的武功,絕不是臨安公主這麼一個弱子可以抵擋的,他走了已經小半個時辰,若是果真如臨安公主所說,兩人纏鬥在一起,還讓臨安公主出聲來呢?這豈不是故意招人來嗎?”
郭敦是個武林高手,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坐到指揮監事的位子,堂堂京衛指揮監事四品員,又怎麼會是臨安公主這麼一個弱的子可以抵擋的呢?郭敦只要捂住臨安公主的,保管什麼也說不出來,哪裡還會給機會大,把所有人都引到院子裡來呢?這麼說來,事就已經很清楚了。
李未央只是淡淡一笑,當著眾人的面,朗聲道:“臨安公主先是想方設法,引了我四哥去那院子,隨後又故意和周公子做出那等事,好讓我四哥救,再然後,倒了一杯含有催藥的茶水,**我四哥喝下,偏我四哥不上當,心急之下便摔碎了茶杯,好掩飾證據,我四哥要走,便拉住他,糾纏起來,還大聲呼救,給他按了一個意圖不軌的罪名,等我四哥辯駁的時候,自然會扯出周康周公子來,到時候只要說,這周公子不曾在府上出現,大家便會相信我四哥是為了罪才會如此,這罪名可不就坐實了嗎?林大人一惱怒,自然要刑,這五十大板打下去,會不會屈打招且不說,板子上還沾著劇毒,十二個時辰之後,我四哥若是死在牢裡,那我郭家才真是非得背黑鍋不可了!這計策一環扣一環,看似拙劣,卻十分有效,若是尋常子想要栽贓陷害,準是一撲一個準!”
聽李未央說到這裡,元烈面上掠過一冷笑:“要是大家不信,我還有證據。”說著他拍了拍手。這時,一名高大的護衛從門外進來,一把將一個年輕男子推到在地上,那男子裡塞著塊布,手骨像是被誰打折了,唔唔唔地說不出話,卻不是周康又是誰?
元烈笑容冷淡道:“周侍郎,你瞧這可是你的弟弟嗎?啊……我忘了,周公子臥病在場,不曾參加今日的吊唁,這麼說來,此人只不過和周公子有幾分相像,卻又意圖對公主不軌,我看,還是當場打死算了。”說著他對護衛做了一個手勢,護衛上去便拎住周康的脖子,周康殺豬一般嚎起來,可是卻因為被布塞著,只能發出嗚咽一般的聲音。
周弘連忙道:“且慢!旭王殿下,手下留啊!”他已經是一臉的急切。
元烈微笑道:“怎麼?周侍郎有話要說?”
周弘汗如雨下,他低聲道:“請旭王高抬貴手,饒舍弟一條命吧。”
李未央轉過來,卻不再理會這周氏兄弟,而是微微瞇著眼睛,仿佛漫不經心的神:“臨安公主,這五十大板,你可得?”
臨安公主驚駭地倒退半步,一陣麻麻的涼意慢慢爬上脊背。驚、而且怕,連指尖都在微微的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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