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向裴徽,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好,這也不是什麼難事!來人,單獨辟出一個房間,讓裴公子與夏侯大人詳談一二。”
元烈卻是淡淡打量了一眼裴徽,目之中十分平靜道:“這事已經是眾人都親眼目睹,卻不知道裴公子還要談什麼呢。”
裴徽同樣看著元烈,目微,那雙深邃的眼睛仿佛藏著寒冰,慢慢道:“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更不能只聽一面之詞,縱然真要嫁娶,也該好好商量一番!旭王何必如此心急呢,倒顯得你別有用心了!”
元烈靠上自己的座椅,放松心,笑地意味深長:“既然如此,那裴公子就自便吧。”其實,元烈也很想知道對方究竟會怎麼做,眼前這局面,怎麼也無法翻了。裴寶兒如果不想嫁給夏侯炎,那就只有兩條路,不是出家就是自盡。縱然裴徽手眼通天,他也沒辦法再辟出第三條路來!裴徽想要和夏侯炎詳談,說不準是想要尋找到什麼證據,可元烈對自己的屬下十分有信心,他是絕對不會留下什麼把柄在對方手裡的。
裴徽和夏侯炎單獨出去了,元烈喝了一口茶,卻聽見旁邊的元英道:“這位裴公子可是出了名的狡猾多段、不擇手段,你可不要掉以輕心了。”
元烈微微一笑道:“無妨,我只是想知道裴家究竟還有些什麼樣的人。”
元英勾起了畔,似笑非笑道:“很快你就會知道了,他們不會就這麼簡單走你鋪好的路。”
元烈的神異常鎮定從而顯得有些冷酷,沒有對元英的話作出任何反應。他只是看向李未央,微微一笑。其實,他並不在意裴寶兒到底能不能洗這名聲,他只是要讓裴家人添堵而已。當然,元英本就是一個外表忠厚心毒辣的人,他竟然如此評價裴徽,可見對方絕不是個簡單的人。
李未央從看見裴徽開始,便一直切的關注著場中的靜,如今看裴徽帶著夏侯炎離去,李未央的目便落在了那邊哀哀哭泣的婢上。隨即,垂下了目。在這件事上,元烈怕是了不的手腳,如果裴寶兒真的嫁給了夏侯炎,只怕裴家會與太子惡不說,連那裴珍回去也絕沒有什麼好果子吃,元烈的手段,還真是毒辣的很。不過,這也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裴寶兒實在是咎由自取了。不多時,就看見那裴公子快步走了進來,行雲流水,似笑非笑,從李未央邊走過的時候,他似乎無意瞥了一眼,那笑容觀之可親,可眼神卻寒如冰霜,冷如利刃。
李未央的神卻十分的冷淡,仿佛毫也不在意對方出這樣的敵意,事實上,裴徽卓然站著,便已經威勢十足。這種沉穩的氣質之中,讓人有一種指揮千軍萬馬從容自若的氣度,這樣的氣度,李未央從前在蔣國公的上也見到過。看來,這裴徽還是一員大將。那麼,他又會如何置今天的事呢?他可以為裴寶兒翻麼?
太子也是略帶擔憂地看著裴徽,他素來知道這裴徽是個聰明厲害的人,卻不知道他究竟厲害到什麼程度。或許行軍打仗他很能幹,但對於這等勾心鬥角的事,又是眾目睽睽,怕是不好翻哪。
只聽見裴徽慢慢地道:“我的妹妹不必嫁給夏侯炎,也不需要自盡,或是出家。”
元烈微一瞇眼,淡淡笑道:“哦?這世上還有不必費事的法子可以全了名節?依照裴公子所言,還有什麼路可以給走呢?”
裴徽冷笑一聲,道:“這位夏侯大人縱然有心想娶,也是無力回天。”聽到這話,靜王元英不**著對方,腦海之中突然閃過一念頭,他緩緩地坐直了,語氣帶了三分疑地道:“不知裴公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裴徽微笑著道:“因為他們二人都是被人構陷的,而夏侯大人,一個閹之人,會萌生的心思麼。”
“啊?閹人?”太子大驚,瞠目結舌地看著對方。
裴徽面不改地繼續道:“其實我本不想把這件事抖出來,只不過有些事若是不說,豈非是造天大的誤會,讓那背後之人暗地裡高興麼!”說著,他的語氣十分的惋惜:“夏侯大人是不會辱我妹妹的,他們兩人之間更不會有什麼私,因為早在一年之前,夏侯大人曾經過傷,他早已經形同閹人了,沒辦法娶妻生子,更不會親近子!今日這出局,分明是有人故意構陷於他,冤枉我的妹妹。”
聽到這句話,雅室之中所有人的臉都變了,李未央卻是微微一笑,那雙星河一般的眼睛盯著眼前之人,這位裴公子還真是有趣,竟然會想出這樣一條路來。
整個場中一片肅靜,只聽見裴徽淡淡地道:“若是大家不信,大可以去查驗一二,那夏侯大人的確是沒有娶妻生子的能力,當然這種事,我覺得還是不要做得過分為好,多還是給他留下一點面吧,只要請兩位太醫驗證一番,不就可以證明了麼?”
眾人沒有想到這出戲峰回百轉,就在裴寶兒要嫁給夏侯炎的時候,突然裴徽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一時面面相覷。不管他們多聰明,也想不到那夏侯炎竟會是個閹人,更沒有料到會在這種時候出了這個。
但裴徽言猶在耳,不由眾人不信,有那等心機機敏之人更加想到:剛才這位裴公子去和夏侯炎談,恐怕不只是表面上說的這麼簡單。李未央則想得更進一步,剛才這裴公子這一去,怕是去勸說了夏侯炎揮刀自宮,哈,這事還真是可笑。不過,能讓裴徽想到這種損的主意,他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而且,十分之“俗”,堪稱惡人中的極品了。
元烈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他面上的笑容十分的優雅,聲音不大,卻讓每個人聽得清清楚楚:“哦?既然他早已是個閹人,為何之前從沒有聽他提起呢?”
裴徽不由了他一眼,眼眸之中散發出一種冷和殘酷,還著一厭惡,慢慢地道:“這等事豈是可以宣揚得人盡皆知麼,若非剛才我曉以大義,他也不會把這說出來,當然,旭王若是不信,大可以和太醫一同去驗證。”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他又道:“你總不會以為我會買通太醫,向眾人說謊吧。”
現在那夏侯炎恐怕真的是個閹人了,只不過一年前閹的和如今剛剛手,畢竟是不一樣的。可是誰又會在乎呢?大家要的,不過是一個結果,一個讓裴寶兒下臺的機會。到了這裡,就連李未央也不得不佩服這位裴公子心思之狠,手段之辣,反應之迅速,的確是個心機十分叵測的人。
裴徽就在此時向了李未央,目之中仿佛出一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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