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君的笑容更加的親切了,他向太子招手,示意對方不必怒,隨後面容平靜地說道:“太子殿下不必著急,有什麼話咱們可以坐下慢慢的說。”
太子惱怒,這還有什麼好說的,不答應就是不答應,什麼好好說,昨天明明已經說了,現在又反悔,是懼怕了李未央嗎?太子心中不想到,若是草原大君不肯手,他可不想親自來,更不想染上什麼腥,招惹什麼禍患。太子沉了片刻,放緩了語氣道:“大君,你和我母後結盟,這已經不是一日兩日的了,是否我有什麼禮節不周到的地方激怒了你,我向你道歉就是,但此事實在是很重要,若是大君肯為我們做到,我可以每年向草原供上一千副鐵甲,這樣如何?”
大君微微一笑,道:“那可不行,我有數十萬軍隊,一年一千副,什麼時候才能全副武裝呢?你們越西有句話不患寡而患不均,我該怎麼向得不到鐵甲的貴族們解釋呢?”
太子咬牙道:“鐵甲還不夠的話,我可以拱手奉上冶鐵之,大君應該明白,越西的冶鐵之是最為進的,我可以派專人向你們傳授。”
大君吃了一驚,越西的鐵甲全套不過十五斤,加上馬上的鎧甲也只有三十斤,不但十分堅固而且很耐穿,堪稱各國第一,這樣的鐵甲從前哪怕用金子去買也無論如何是買不到的,都被越西府牢牢控制著。可這太子殿下卻用鐵甲來換,甚至不惜傳授他們冶鐵之。難道李未央真的這麼重要嗎?非要置於死地不?
其實太子原本也沒想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只不過今天李未央的所作所為實在是驚駭到他了,他沒有想到,一出手就讓裴家有去無回,今天除了裴徽之外,裴白被一劈兩半,裴被砍了頭,那裴獻被活生生剝了皮,這樣的死狀太過淒慘了,連太子也不心有戚戚然,若照著這樣的形發展下去,恐怕就要到自己了,他越想越是恐懼,不由自主地加大了籌碼。
大君看穿了對方的急迫,故作為難道:“太子固然是好意,可是冶鐵技雖好,沒有鐵礦我也是無可奈何啊。”
鐵礦?!太子不著對方,目閃著寒,這個草原人,野心也實在是太大了。
金帳之中有片刻的安靜,大君仿佛看出對方的為難,並不在意的模樣,最終一笑道:“正因為如此,太子的好意我只能心領了。只是我實在不敢違背皇帝陛下的意思,若是他知道我做了這種事,絕不會輕易饒了我的,我實在是對越西的百萬鐵騎心有餘悸啊。”他一邊說,一邊狡猾地看著對方。
太子心中一急,立刻道:“大君……”
大君揮了揮手,聲音過了他道:“太子沒有什麼事就離開吧。”
真是食言而的老狐貍!太子怨恨地看了看他,扭頭就走,可還沒有走出幾步,卻頓住了腳步,突然回過頭來,目看著大君,聲音變得異常的低沉道:“若是我向大君約定,等我登基之後,許你三座鐵礦富的城池呢?”
草原大君詫異地看著太子,目之中終於流除了一興味道:“哦?每年一千套鎧甲,冶鐵之,還有三座城池的鐵礦,太子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太子咬牙道:“這個籌碼絕不能再加了,你若是實在不願意我就另找他人!”說著轉走。
大君連忙道:“不急不急,咱們好好說就是了。”說著立刻向外大聲喊道:“來人,擺酒。”
太子心中一松,他意識到大君這是應允了,他快速地冷笑了一下,隨後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行?”
大君只是微微一笑,避而不答。太子心裡把這個老狐貍罵了一遍又一遍,今天晚上這一趟來,對方生生著他加了三個條件。事實上,裴皇後來之前就已經叮囑過他,萬萬不可以被這老狐貍騙了去,榨著出了這麼多結盟條件,這是太子沒有想到的,若是裴皇後在此,必然不會答應。但太子此刻已經顧不得許多了,他看到那裴家人的慘狀,實在是讓他膽戰心驚,再也無法忍下去,只要能夠再也不見到李未央,他願付出這樣的代價,畢竟最後一個條件可是要等他登上帝位呢,到時候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等他控制了越西所有軍隊,給還是不給,終究是他自己說了算!有越西百萬雄獅在手,還怕這個老家夥不聽話嗎?
這樣一想,太子神不放松起來,他接過桌上的酒,向大君敬道:“我先飲一杯,預祝大君馬到功。”
大君笑容和煦道:“好說好說,殿下到時候聽我的好消息就是。”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大君心裡卻掠過一冷笑,這個太子聰明有餘,老練不足,今天若是裴後在此,絕對兵不刃地迫自己答應,太子到底還是太!事實上早在太子提到冶鐵之的時候,大君就想過要按照原計劃進行了,只不過他想抬抬價,看看太子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現在他已經知道這李未央的價值了。
這時候,李未央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帳中,門口婢一見回來,立刻迎了上去,“小姐你回來了。”
李未央略一點頭,進了帳子,發現郭家三哥兄弟正在等他,他們剛剛包紮好傷口卻不肯去休息,神中出了一興。
郭澄躺在一旁,竟然不顧自己的傷勢,開心地一邊喝著酒,一邊搖搖晃晃地剝著花生。見到李未央,他立刻站了起來道:“妹妹,你回來了。”李未央笑了笑道:“三哥你如此悠閑自得,倒我心頭張了半個晚上。”
郭澄了笑道:“你代的事,我什麼時候沒有辦的呢?”
李未央只是微微一笑,就坐在了一邊,作利落地剝了一顆花生,丟進了裡,目看到旁邊的郭敦,目關切道:“四哥傷勢如何?”
郭敦滿不在乎地晃了晃手道:“不過是一點小傷,不礙事!但是那家夥被我砍了頭,實在是痛快!”他一邊說,一邊出極端興的神。
李未央這才注意到,旁邊的郭導神之中似有憂。李未央的目轉向他,輕聲道:“五哥是有什麼事嗎?”
郭導歎了口氣道:“事不妙,你剛才沒瞧見父親的眼神嗎?明顯是怪咱們事前沒有告訴他,只怕回頭必有大啊。”
李未央卻是神不變:“斬草不除,春風吹又生,父親不是在怪你們行事魯莽,而是怪你們沒有能將裴家的四個兄弟全都殺了。”的神平靜,顯然是不怕任何責罰的。敢做就要敢認,李未央就是這種格!
郭澄看了一眼,不打了一個寒戰,早在李未央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他就覺得十分冒險,卻又不甘心放過這樣一個機會。事實上李未央原本不打算讓郭家的兄弟參與,但若是讓尋常的軍去搜查,恐怕裴家人反而會讓路,只有郭家人在,裴家才不會忍這種恥辱,這種微妙的人心變化,只有李未央才能把握得如此準。
郭導撥開手裡的花生米,並不說話,他知道李未央的意思,若是今天他的作再快一點,無論是裴徽還是裴獻都能一刀殺了,永絕後患!現在留下一個裴徽,多還是留了點患的。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徹底,除掉裴家英一輩,等於斷了裴家的後路!
李未央只是淡淡地一笑道:“你們不必擔心,郭家和裴家本就是死仇,再加上一筆也沒有什麼,不要看現在他滿堂富貴,裴皇後又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但終究有那一日罷了。”
郭導就坐在李未央的右側,挨著。看說話的時候眼睛閃閃發亮,面容格外清秀麗,他的目閃爍,凝著李未央的面容,又下意識地向出手去。李未央一愣,側過頭避開來,郭導一怔,隨即微微一笑道:“別,這裡有一些髒的。”說著,他替李未央將臉上不知從和何來的黑灰去。
郭敦原本正往裡倒酒,可是看到這一幕,登時嚇到了,連酒都來不及喝下去,順著嚨一直流淌到口去。李未央神也是十分的莫名,郭導只是收回手去,訕訕一笑道:“怎麼,五哥給你把臉也不行嗎?”
李未央看到他這模樣,心頭有一奇怪,只是畢竟從沒把心思放在男之上,更加沒有特別留心郭導這個人,所以只是一笑道:“當然沒關系。”
而旁邊的郭澄看著這一幕,卻是陷了沉思,目之中還有一不安和憂鬱,他約覺得,老五好像比以前更加迷李未央了。
郭敦已經反應過來,他是個比較枝大葉的人,看這個形當**信了郭導的解釋,再加上今天心很興,不會想得很深。他一拍大道:“現在只剩下裴徽和裴寶兒了,不過他們闖了這麼大的禍,你看那草原貴族看裴家人的眼神,他們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哼,最好一鍋端了!”
李未央笑容和,眼神清亮道:“是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看來這裴家人真的要想一想,如何躲過草原貴族們的敵視,平安回到越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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