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阿麗公主能不能扭轉的心思呢,有的時候,婚姻不是最,而是最合適,這一點,阿麗公主這樣一個小姑娘可能還不會想的很明白,李未央想到這裡,複又輕輕歎了一口氣,郭澄見模樣,驚訝道:“你怎麼三天兩頭唉聲歎氣,半點不像這個年紀的小姑娘!”
李未央薄薄的笑意卻溫煦異常,道:“也許我的年紀已經很大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郭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道:“莫非你是個老巫婆,有什麼回春之,所以才看起來像十**歲的小姑娘,這個法子你可得教教我,將來我也能永葆青春!”
李未央見他完全想岔了,只是微微一笑,卻不說話了。
前世活了三十七歲都沒有活明白,這一世,是十九歲。兩輩子加起來的年紀,可不就是一個皮皺皺、鬢發如霜的老嫗嗎?縱然外表再年輕,也已經是心境蒼老了。所以說自己年紀大了,這話還真不是開玩笑的。可是眼前這個三哥,明顯當是在說笑。就在這時候,外頭的婢又一次快步進來,面惶急,氣噓噓,趙月瞧著,不由斥責道:“不是你在門口守著嗎?怎麼又闖進來了,有什麼急事……”
話沒有說完,李未央便看見一道悉的影從婢邊快速走過,進了帳篷。不由一愣,卻看見那道影快速走了過來,一把將抓住,抱在懷裡。那溫暖的覺,讓李未央瞬間說不出話來,良久,深吸一口氣,才輕聲道:“母親,你怎麼來了?”
郭澄臉上也是一副訝異的樣子,他看著郭夫人,簡直失語,半響才道:“這是怎麼回事,您是怎麼來的?”
郭夫人瞪了他一眼,道:“從你們出發的第三天我就悄悄上路了,瞧你父親那德行,死活不讓我跟著!這草原難道有什麼洪水猛會吃了我不嗎?”
郭澄苦笑,他看著郭夫人滿面風霜的模樣,便知道是星夜兼程,一路趕了過來,他連忙解釋道:“父親當然是擔心你的,母親你又不是不知道,草原上的風沙大,日夜溫差也大,你在這裡實在是扛不住的,所以每年狩獵,父親都將你留在家裡,這完全是為了你好。”
郭夫人如何能不知道丈夫的苦心呢?只不過這個時候,又怎麼能安心留在家裡?郭嘉是的命子,一天見不著心裡就慌得很,再加上總是想著,自己的三個兒子都是枝大葉的,恐怕是不能很好的照顧兒,若是在草原上發生了什麼事,該如何是好。所以馬不停蹄,悄悄尾隨而來。剛到這裡卻在門口,聽見那婢說什麼小姐染了風寒!所以,迫不及待地進了帳子,一把抱住李未央,左右查看了一番,又了的額頭,道:“是有點發燒了,郭澄,我讓你好好照顧妹妹,怎麼連這點事都做不好呢!?”
李未央聞到郭夫人上一陣陣傳來的,屬於母親那種獨特的馨香,心中安定下來。微笑道:“昨天祭祀的時候突然下起了雨,我不小心淋了,才有點著涼而已,這點小病,母親不用放在心上,過不了兩天就會好的。”
話剛說完,卻有一點輕聲的咳嗽,擔心郭夫人會不安,急忙抑住這一陣咳嗽。郭夫人心疼地看著道:“真是傻孩子,母親不在你邊,當然會生病了,不過有我來了,那就好了!”
此時,卻聽見一道聲音道:“湘蘭,你特地跑過來,也不跟我說一聲,是要嚇死我嗎!”
這聲音讓郭夫人一震,隨即有點心虛地回過頭來,瞧見正是自己的丈夫齊國公郭素。雖然郭澄他們想要瞞,可郭素早已猜到不對,一問便知道了李未央失蹤的事,但是他被剛要出去尋找,聖旨便到了。皇帝是找他一起下棋,本沒辦法出去尋找。想要悄悄的離開,卻又怕皇帝看出端倪來,只能生生在那裡坐了三個時辰,急得渾發汗,直到郭澄悄悄遞消息進去,告訴他李未央已經找到了,他才放下心來。
齊國公剛回來便跑到這裡來看自己的兒。只是卻沒想到一進帳子,卻聽見了郭夫人的聲音,他還以為自己幻聽了,昨天他剛剛派人送了一封家書回去報平安,今天人就趕到了,難道郭夫人了翅膀會飛不?他轉念一想,便明白了緣故,不由責備道:“你子本來就弱,這麼長途跋涉,又心力瘁,你是不想活了嗎?”
郭夫人嗔了他一眼道:“我都說了沒關系的,是你不要我來,這兩年我的已經好多了,你不讓我見嘉兒,也不讓我陪著你們,我心裡才會不安呢!”說著突然想起另外的兩個兒子,不由問道:“另外的那兩個小子呢?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在郭夫人看來,狩獵那可是刀劍無眼的事,自己的這三個兒子也是寶貝。無論如何是不能的,沒有見到另外兩人,當然會有點擔心。
郭澄連忙要開口解釋,卻見到郭導微微笑著進了帳篷。他快步上前,大聲道:“導兒給母親請安。”
郭夫人笑了笑,道:“你四哥呢?”
郭導愣了愣,隨即看向郭澄,郭澄曖昧地向他了眼睛,郭導立刻醒悟道:“四哥嘛,現在應該是守在阿麗公主的帳篷外頭。”
郭夫人一愣,隨即有點吃驚地道:“阿麗公主?草原上的人?”這麼一說,面上便出幾分不悅,轉頭對齊國公道:“你早知道兒子會喜歡上草原上的姑娘,為什麼不提早告訴我?要是相兒媳婦,不也得我來嗎?”
齊國公失笑道:“八字都沒有一撇的事,你著什麼急呢?阿麗公主能不能瞧上你們家的老四,這還兩說呢。”其實,他是不贊同這種婚事的,恐怕會給郭家帶來許多麻煩,但若是老四真的喜歡阿麗公主呢……
郭夫人想了想,搖了搖頭道:“算了,瞧不上也好,咱們家的媳婦應該知書達理,溫賢惠,才能安得了郭敦那個暴躁的子。若是娶個熱開朗又奔放的草原姑娘,怕兩個人整天要一起瘋出去了。”這麼說著,卻聽見李未央笑了起來,郭夫人看著李未央,奇怪道:“你這丫頭笑什麼呀!”
李未央淡淡地道:“母親,很多事是急不來的,縱然你不願意,可是四哥他喜歡,您能有什麼辦法呢?況且,阿麗公主是草原上的姑娘,熱開朗,大方有禮,母親看到也會喜歡的。”
郭夫人想了想,點頭道:“這也是,那小子比誰都胡來,順其自然吧!”
齊國公看了妻子一眼,關心道:“狩獵還有十五天才結束,你是要在這裡呆滿十五天嗎?”
郭夫人聽到他這句話,瞪大了眼睛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要趕我走嗎?”
齊國公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但這裡風沙太大,環境不好,太醫早就說過郭夫人狀況堪憂,若是讓在這種環境下呆著,是極有可能丟掉命的,他不願意冒這樣的險,便開口道:“我會向陛下回稟,親自送你回去。”
郭夫人不由惱怒道:“我才到這裡你就要趕我走,哪裡這樣的道理,我不管!我不走。”說著一屁坐在李未央的榻上。郭素看了一眼,為難道:“你又不在隨行名單上,陛下知道了,像個什麼樣!”
郭夫人聽到這句話,脾氣上來了,騰地一下站起來道:“那好,我行裝可是剛剛放下的,我立刻就去整理,馬上就走,不過也不許你送!”說著快步地往外走,旁邊的郭澄連忙勸著道:“母親,剛來你就休息一會,哪怕到明天再出發也不遲,到時候我們親自送你回去。”
郭夫人瞪了他一眼道:“我這些日子在大都住的早有些煩了,看到天氣漸暖,我才想到草原上走一走、住一住,嘗嘗異域的風!可是你父親這麼狠心,要把我趕走,我又何必求他呢?”
看著齊國公一臉無可奈何的苦笑,郭澄失笑道:“母親,父親之所以讓你回去,只是擔心你的,更何況……”他的話還沒說話便和李未央對視一眼,現在草原上正是多事之際,實在不適合讓郭夫人這種弱子留在這裡。若是發生了危險,他們是護不過來的。以齊國公對於夫人的關之,自然是不肯讓冒風險的,郭夫人卻瞪了郭澄一眼,卻吩咐李未央道:“我走後,嘉兒你要多保重!郭導,你三哥不頂用,你要好好照顧妹妹,千萬不可以讓病加重,否則回去之後我饒不了你。”
郭導連忙道:“是,兒子知道了。”
郭夫人點了點頭,又吩咐道:“每天給我發一封信就好了,我要知道這裡的態!”
郭導苦笑道:“是,母親,兒子記得了。”
郭夫人冷哼了一聲:“那我就走了。”剛剛走到帳篷中央,卻又轉過頭來道:“郭導,我關照你的事可記得,每天給我一封信啊!”
郭導哭笑不得,躬道:“兒子明白,母親不必憂心。”
齊國公看郭夫人滿面怒氣,連忙道:“別著急,我送你回去。”
郭夫人冷哼一聲,不接他的茬,自顧自地往外走。李未央卻是微微含笑,看著郭夫人的舉,不發一言。齊國公連忙追上,郭夫人卻突然頓住了步子:“不許你隨我一起走,我想清靜些,不想看見你!”
齊國公一愣,不由出苦惱的神,他實在是拿這個妻子沒法子,便回頭來求救一般地看著李未央,李未央咳嗽一聲,裝作沒瞧見。郭夫人見沒人留,不由更生氣,大聲道:“哎呀,我可要識趣啊,礙著別人的眼睛!若是我再不走,人家可是得用大板子把我拍出去的。”
齊國公苦笑道:“夫人,你說這話,豈不是我的心嗎?”
郭夫人不理他,只是自顧自地道:“罷了,你回去吧,我走了。”
齊國公終於忍不住,一把抓住的袖子道:“算了算了,你留下來吧。”
郭夫人挑起眉頭,十分惱怒道:“你讓我走我就走,你讓我留我就留,我是你邊的婢,還是你的下屬啊?”
見齊國公滿面的哭笑不得,李未央終於笑道:“母親,父親是誠心誠意的請您留下來。更何況我還在生病,你留下來陪著我不好嗎?”
郭夫人看著兒,心頭一,甩開齊國公,又走回去,坐回李未央旁道:“好,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分明是借機會下臺階。
眾人都笑起來,齊國公心頭卻在想,還是應該和隨行的太醫打個招呼,自己夫人的實在不是很好,讓留在這裡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能因為一點疏忽犯病了……
就在這時候,眾人卻看見阿麗公主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李未央瞧見這模樣,不由得有點驚奇,阿麗公主見到滿帳篷都是人,有點詫異,隨即顧不上別的,只向著李未央道:“郭小姐,昨天晚上你有沒有見到我們的大君?”
李未央一愣,隨即想到元烈曾經說起的,草原大君是昨天那一場暗殺的主使,面上不由得微微一沉。只不過是恩怨分明的人,大君固然對手,可是阿麗公主卻幫助過,若不是派人來尋找自己,靜王元英也不會這麼快找到地方。想了想,便開口道:“我們昨天只是在草原上迷了路,其他的人就沒到了,怎麼,大君不見了嗎?”
阿麗公主的臉上出了一焦急:“是的,三哥才來過,他說從昨天晚上開始,大君就沒有回來過,金帳外面的護衛也是一問三不知,他究竟去了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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