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頂,天似要塌下來一般。
一坐奇峰陡然而立,筆直的山崖直衝雲霄。
狂風如同狂燥的野,瘋狂的嘶吼著,似要將山崖攔腰折斷。
齊正致站在窄小的崖頂,面無,雙眸中盛滿了驚懼和絕。
既無可上路,也無可退之路,此就是絕路。
他的在狂風中搖搖墜,隨時都會被風兒掃下崖頂,然後摔得碎骨。
怎麼辦?怎麼辦?
他要怎樣才能離開這兒?
他張呼喊,卻無半點聲音。
不知是他的嗓子啞了,還是風聲太大將他的聲音湮沒了。
“呵呵呵呵!”就在這時,齊正致耳旁忽然傳來了詭異的笑聲。
讓他更覺得詭異的是,他竟能聽出這笑聲屬於誰。
念頭剛起,便見一個白的人影憑空出現在他面前。
白人影面蒼白如紙,黑墨般的雙眼,就像兩扇黑幽幽的地獄之門。
雖已過了十年,可他還是一眼便認出眼前之人誰。
“白……白兄,你怎麼在這兒?”齊正致抖著聲音問。
眼前這人赫然是已死了十年的白言峰。
爲什麼見到他,難道自己也死了嗎?
齊正致恐懼的心又添了悲哀。
“二弟,我還以爲你早將我忘了呢,原來你還記得我,呵呵……”白言峰咧著,了一口白森森的牙。笑容詭譎。
“白兄,你我二人同窗十載,同兄弟。我怎會忘了你。”齊正致輕輕搖頭,最初的恐懼也在慢慢消失。
“呸!”白言峰狠狠啐了口,面上笑容迅速褪去,罵道,“齊三郎,你還有臉跟我稱兄道弟,當年我爲救你而命喪九泉。你不僅不報恩,反而殺我妻。
齊三郎你枉讀書詩書,你污了讀書人的清名。你簡直就是豬狗不如,當年是我瞎了眼睛才與你結拜爲異姓兄弟……”
齊正致被罵得頭都擡不起,卻又無言反駁。
因爲他是真的愧對白兄。
雖然蓮兒和姚氏並非被他親手殺死,卻和他有間接的關係。是他沒有保護好們。他該罵。
“三表兄……”姚氏的聲音忽然響起。
齊正致忙擡頭,白言峰的影已在面前消失,而姚氏正向他款款而來。
“表……表妹……”齊正致訥訥的喊。
“三表兄你好狠的心吶,我對你深意重,你卻對我冷酷無,甚至最後對我痛下殺手。三表兄,你死得好慘啊,我在下面好冷啊。你來陪陪我好不好……”姚氏笑的訴著齊正致,並一步步向他走近。
然後齊正致驚駭的發現。姚氏白的麪皮像樹皮被人撕開一樣,一片片的往下掉落。
不僅僅是麪皮,還有鼻子也掉了下來,雙脣化爲烏有,兩粒眼珠子從眼眶裡蹦了出來,骨碌碌的滾到了他腳下。
就這樣,齊正致眼睜睜的看著姚氏豔的面容變得模糊,比夜叉惡鬼還要可怕醜陋三分。
啊!
齊正致尖一聲,這纔想到要逃。
可他一轉,便見到白蓮披頭散髮的站在那兒看著他流淚。
“三舅父,你爲什麼這般狠心,你說過要一輩子拿我當兒來待,我死得好慘……”白蓮輕聲泣道。
“蓮……蓮兒……舅父從來沒有想過要你死,從來沒有……”齊正致已經被嚇得結了,連話都說不利索。
他沒想到會遇見已死去的白言峰一家人。
“舅父,蓮兒好想你,真的好想你……”白蓮可憐兮兮的說道。
“蓮兒,舅父也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你,多麼希你還活著,多麼希那些事不曾發生,我更希你就是我的兒,我今生最大的憾就是沒有一個好兒。
蓮兒,要是真有來生,你做我的兒好不好?我一定會比今生還要疼你百倍……”齊正致落淚了。
不是被驚嚇的,而是面對白蓮時他真的傷心,真的希還活著。
“舅父,我好冷,抱抱我……”白蓮他緩緩出乾枯焦黑的雙手。
“不……不……”齊正致往後退去,子卻撞到一樣事。
他忙扭頭,模糊的姚氏赫然就在他後,正張對他笑。
不對,不能稱之爲笑,因爲的脣瓣已經失去,白森森的牙牀在外面,那笑容堪比地獄惡魔。
齊正致慘著扭頭,發現白蓮已經起遮面的頭髮,出焦黑糜爛的臉。
他發瘋似的四逃。
可不管逃到哪兒,都能撞見慘不忍睹的白言峰一家三口。
“三郎別怕,來我這兒。”就在他準備跳崖時,沈氏溫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傳來。
此刻聽到沈氏溫暖的聲音,齊正致欣喜若狂。
他忙循聲看去,只見沈氏正站不遠衝他笑的招手。
“卉娘!”齊正致跌跌撞撞的奔向沈氏。
“三郎!”沈氏也張開臂膀迎過來。
二人擁在一起。
“三郎別怕!”沈氏在他耳畔輕聲低語。
著溫熱的氣息,齊正致恐懼的心緩緩消散,一直繃著神經也鬆馳下來。
他一旦心放鬆了,腦子裡便不由自主開始想其他的。
摟著沈氏,嗅著上悉的香味,還有那一陣陣呼他脖頸的溫熱氣息,讓他不由脈噴張。
“卉娘……”齊正致的呼吸不由變得急促起來,手不安分的開始在沈氏上游走。
他已好久好久沒近沈氏的子了,早就難以忍耐。
而沈氏這回不僅沒有拒絕他。反而主解了帶,溫的迎合著他
齊正致激異常,雙手靈活而又悉的攀上沈氏前。
一手。他覺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輕輕著。
就在他想進一步行時,耳邊忽然又有哭聲傳來,“三哥,不要這樣,你不能這樣待我……”
這……這是芙蓉的聲音?
齊正致聞到一異樣的香味,然後眼前的景一變。
這裡哪是什麼陡峭兇險的崖頂。分明就是居微齋,也不見白言峰一家三口的影。
而他摟在懷中親熱的人也不是沈氏,而是……
芙蓉!
他摟著芙蓉躺在榻之上。芙蓉頭髮裝,上已經完全果,白花花的皮晃得刺眼。
而他雙手的兩團正是芙蓉飼養了多年的‘小白免’……
和的燭下,芙蓉如凝脂。含淚的雙眼裡春盪漾。的小微微張啓,似在無聲的邀請他繼續品嚐。
隨著哭泣時的抖,齊正致還攥在掌心的兩團也跟著慄。
“小姐,出了什麼事……啊!”閉的房門忽然被人重重推開,樂媽媽焦灼的聲音傳來,隨即便是呼出一半的尖聲,接著又是關門閂門聲。
齊正致這才徹底清醒,腦子裡嗡嗡響。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他到底在幹什麼?
雙手似被炭火灼了一樣趕鬆開芙蓉的兩團。
被鬆開,兩朵紅的蓓蕾驕傲的在他眼前過。似被雷電擊中,趕將眼撇開,迅速跳下榻。
“樂媽媽……芙蓉……我……我沒有,沒有……”齊正致一邊整理自己鬆散的裳,一邊語無倫次的想要解釋什麼。
樂媽媽指了指芙蓉的模樣,恨恨的低聲斥道,“齊三爺,這可是奴婢親眼見你糟蹋我們家小姐,你還想抵賴不?
齊三爺你是讀書人,平日見你也是一副斯文的模樣,待我們家小姐也不錯,誰料到你竟是這種無恥小人,你就是那冠禽啊……”
齊正致被罵得恨不得找地鑽進去。
“樂媽媽……”芙蓉並不急著穿服,就那樣著子向樂媽媽張開胳膊,一片大好春。
紅的蓓蕾像兩朵盛開的豔梅花,在齊正致眼角的餘裡驕傲綻放。
而讓他更覺得恥的是,都這種時候了,他的竟然會有反應。
他對芙蓉有反應!
這樣的想法不僅讓他覺恥,同時也覺得對不起沈氏。
“我苦命的小姐啊……”樂媽媽拭著眼角奔向芙蓉,一把將摟進懷裡,哭著道,“小姐,你怎麼這樣命苦,你拿真心待人,可旁人卻恩將仇報,禽不如啊……”
“媽媽,我不想活了,我已經無臉見人……嗚嗚……”芙蓉哭著說道。
“小姐你不是來收盤碟嘛,怎麼……怎麼就變這樣?”樂媽媽哭著問,並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呆若木的齊正致。
齊正致蹲在那兒像個傻子一樣。
而樂媽媽問的問題正是他想知道的。
好好的怎麼就變這樣了?
他記得喝了消食茶之後,他就坐在書案前梳理父親和卉娘他們所說的話。
經過認真分析,他認爲卉娘和母親所言更可信。
父親不僅騙了他,還想將逆往火坑裡推,這些都是他不能容忍,也無法接的。
他沒想到一直敬重的父親,心腸竟然這般歹毒……
就在他傷心痛苦時,忽然覺得頭暈沉沉的,就勢趴在書案上打盹。
後來他好像夢見了白言峰一家人,然後還有卉娘……
可……可卉娘怎會變了芙蓉?
而他還禽的對芙蓉……
想到這,他又恨不能撞牆死了,不然活著也是丟人現眼。
芙蓉哭著說了事經過。
大約一刻鐘前來居微齋收拾盤碟,發現齊正致趴在書案上睡著了,擔心他這樣睡了會著涼,就讓青易去打些熱水來伺候他洗涑,讓他去牀上躺著休息。
可剛收拾了兩個碟子,忽然聽到齊正致驚恐的喊著不要,還手舞足蹈似在趕著什麼東西一樣。
猜他可能做噩夢了,忙走上前去準備喚醒他。
孰料一上前便被他摟在了懷裡行不軌,不管如何掙扎都無用。
也不敢喊,因爲這事一旦被旁人撞見,不僅僅會影響的聲譽,同樣也會讓齊正致名譽損。
只能希他忽然良心發現饒了,幸好樂媽媽及時出現解救了,否則便木已舟了。
樂媽媽摟著芙蓉,心疼的嗔道,“我的傻小姐喲,人家都那般待你了,你竟還想著他的名聲,你怎麼這樣傻啊……”
然後又指著齊正致罵,“齊三爺你真不是人,我們家小姐被你那樣欺負還替你著想,而你欺負了我們家小姐卻還想抵賴,世間怎會有這種無恥不要臉的人。
齊三爺你欺負了我家小姐,這事你準備如何理?總要給我們家小姐一個待。”
雖然還差最後關鍵的一步,可芙蓉清白的子已經被齊正致看了了,這事也絕對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芙蓉哭著搖頭,勸樂媽媽道,“樂媽媽你別罵三哥,我相信他不是有意如此,事已至此,不管三哥怎麼做都已無用,反正我已經不想活了,媽媽你就別爲難三哥了。
媽媽,等我死後,你就說我是病死的,莫提這事去傷三哥的名譽,三哥有今日的地位就不易,我不能毀了他……”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隨時都會斷氣的樣子。
多麼深明大義的奇子啊!
捨救人,以德報怨,放眼整個大魏朝,恐怕很難再尋出第二人來。
“不,小姐,真正要死的人不是你,這事錯不在你啊……我的小姐,你怎麼就這樣命苦呢?”樂媽媽也傷心絕。
主僕二人哭得慘絕人寰,齊正致不知該說什麼。
芙蓉說的事經過,他不願相信,他不是那等禽不如之人,可事實又他不得不信,他當真對……
齊正致痛苦的揪著頭髮,希時間能倒流。
時間要是能倒流回去,他一定待在海棠苑不離開,那就不會發生這事,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生不如死。
在這一剎那,齊正致宛如看到幸福正揮舞著翅膀離去。
“齊三爺你倒說句話啊,這事你準備怎麼辦?”樂媽媽忍不住拔高聲音催。
齊正致擡頭看著樂媽媽,灰敗著面搖頭,“我也不知道事爲何會變這樣,樂媽媽你說我該怎麼辦?”
“好個敢做不敢當的孬種!”樂媽媽冷笑著諷道,然後面對芙蓉說道,“小姐你別怕,既然這事齊三爺給不了說法,那老奴讓人去請侯爺、老夫人和三夫人過來,讓他們替小姐你作主!”
“那也只有如此!”芙蓉輕輕點頭,同意了樂媽媽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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