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嬤嬤猶豫了一瞬,還是開口道:“端貴妃那里,可需要王妃稍等一會兒過去請安?”
陳太后略微沉思了一會兒,開口道:“修兒等會兒應當會過來,等他來了,便讓人一道兒過去吧。”
有親兒子在,端貴妃怎麼的也要收斂一二,總好過柳姝一個人在長樂宮里被刁難。
陳太后嘆了口氣,說到底還是因著這位子上坐的,不是自己的親兒子罷了。
若不然的話,又何須這般顧忌一個后妃?
徐嬤嬤當下也不再多提。
本以為柳姝會去睡一會兒,卻不曾想換好了衫之后便出來了。
“怎麼不休息一會兒?”陳太后問道。
柳姝搖了搖頭,道:“回來時并不趕,倒也不算累,就是這會兒有些了。”
“都給你備著呢。”陳太后讓人將一直保溫著的幾道膳食還有糕點都端了上來,又對說道:“還有什麼想用的?”
至于這會兒已經過了用膳的時間,那并不重要。
況且晚宴說是接風洗塵,但到底能不能用好還兩說呢。
至這麼多年了,是從未見過有在宴會上吃的好的。
要麼在參加宴會之前便用過東西墊了肚子,要麼就是著肚子,待得參加過宴會之后,隨便吃一些墊吧墊吧。
柳姝搖頭,“這些已經夠了。”
待得柳姝放下了筷子,陳太后皺著眉頭道:“怎麼不再用一些了?這就吃好了?”
“飽了。”柳姝點頭,只覺得心十分愉悅。
畢竟回程再是不急,各方面的條件也好不到哪里去,如今乍然吃到這麼味的吃食,可不十分知足麼?
“這也太了些!”陳太后皺眉,“怎麼的去這一趟,食都變差了?哀家記得你之前,能吃不吧?這有之前的一半兒嗎!”
徐嬤嬤看得角直搐,暗想著,之前王妃用的多,您擔憂的不已,如今這食量下去了些,可是好事兒,您還是擔憂不已。
況且這量哪里了?都能比得上兩個大男人的食量了!
一經陳太后提醒,柳姝才發現自己好似是吃的有些了,只是因著一直在趕路,一點兒一點兒的變化,竟然未曾察覺到。
柳姝還是寬道:“這食量還算是大的呢!姨姥姥莫要擔心,我并沒有不適的地方。”
“還是將太醫喚來看看吧。”陳太后有些不放心,畢竟之前許是有什麼憂,都沒有診斷出來。
柳姝也不拒絕,只要陳太后覺得安心便好。
這次來的太醫乃是太醫院的右院判。
燕修正是在他診脈的時候到的。
“孫兒給皇祖母請安,皇祖母安康。”
“快起來,快起來。”陳太后并沒有指責對方,而是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開口道:“瘦了些,也黑了些,到底是遭了罪了。”
燕修搖頭,“男兒志在四方,這哪里算是遭罪。只是惹得皇祖母擔憂,到底是孫兒的不是。”
“能平安歸來便好,還提那些個做什麼。”陳太后搖了搖頭。
燕修便看向一旁的右院判和柳姝問道:“王妃可是哪里不適?”
陳太后看了一眼徐嬤嬤,眼里有些欣。
這一趟,到底是賭對了,瞧這都會關心人了。若是往常,怕是只會視而不見。
“回太后娘娘、秦王爺,秦王妃的十分康健,并無不妥之,只是連日里的奔波有些勞累,好好兒歇息便是了。”
待得人離開了,柳姝便湊到陳太后跟前兒道:“我就說沒有一點兒事兒吧,便您擔心的。”
“到底安心些。”陳太后搖了搖頭,道:“若是有哪里不妥的,可要及時傳太醫。”
又對著燕修代道:“這也不知是何緣故,胃口竟然不定,你平日里也多注意一些。”
“孫兒知曉了,皇祖母放心吧。”
陳太后點了點頭,也讓人給燕修上了一些吃食,約著坐了有一會兒,才開口道:“行了,你這外出,你母妃也擔憂得,哀家便不多留你們了,去見見你母妃吧。”
又對著柳姝叮囑道:“待會兒你們便還來這慈安宮歇息,離晚宴還有一些時間呢。”
長樂宮里,端貴妃得知秦王和秦王妃來了,冷哼了一聲,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等人過來請安,打量了燕修一番,又對著柳姝刺了幾句,說了一些規矩,便讓他們離開了。
“娘娘何必每次都要如此呢?”玉湘對著端貴妃低聲道。
端貴妃看著兩人遠行的背影,默默無言。就在玉湘以為不會回答時,才開口道:“本宮到底,不甘心啊。”
至于不甘心什麼, 沒有提,玉湘也沒有再問。
雖然接風洗塵宴是在晚上舉辦,但可不是說所有人晚上到就行了。
大多數的還是早早的就來了,尤其是后宅的夫人小姐們,早早地便去給太后皇后挨個請安問好。
之后份貴重一些的,有親人在宮里做妃子的,便在各自的宮里待著。
也有些便找了出亭子,坐下閑聊。
那花園更是特地空了出來,允許各家的小姐們去散步賞花。
雖然是為了秦王接風洗塵,但若是有哪家的兒郎小姐能看對了眼,份合適又門當戶對的,未嘗不能就一樁好姻緣。
柳姝一覺睡醒,在青梔的服侍下梳妝打扮好,便去見了陳太后。
恰巧兒外祖母和舅母都在,老太太一見著便將人拉到了跟前,連連夸贊道:“姝兒可真是好樣兒的,一點兒也沒有墮了咱鎮國公府的名頭。”
“你便莫要夸了,本就膽子大的不行,這一夸那小尾還不得使勁兒翹上去?”陳太后在一旁笑著說道。
只是幾日沒說多久的話,那宴席便快要開始了。
柳姝便跟著外祖母和舅母等人先行離去。
原先三三兩兩湊做一堆兒的人,這會兒也已經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了。
柳姝過去的時候,柳芷嫣和燕修已經在那里坐著了。
瞧見柳姝過來,突然小聲驚呼一聲。
“怎麼了?”燕修看過去。
柳姝坐下,也想知道對方又想耍什麼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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