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明白今天檢查不，亦或是真的有人在邊，乾陵悅竟然真的極快眠，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腹部，被揪出一個小突起的外卡在雙手之間。

安安分分睡覺的樣子有點可。

項天禮眼神不自覺在臉上停了片刻。

“嗯……”囈語著翻個，與他面對面，他呆了呆，不自在地移開視線，平躺著面對帳頂。

乾陵悅這一覺格外綿長，直到天大亮還迷迷糊糊睡著。

“王妃！”綠竹看了眼外頭黑著臉的王爺，又瞄一眼在他邊神略得意的柳榕，又推了推仍然在睡覺的乾陵悅。

“嗯？”迷茫睜眼，一看是綠竹，揮揮手，“我再睡一下下。”

“王妃，該起床了……”小丫鬟也很難做，生怕王爺發難。

平日早膳都是據各妃子的口味單獨送到寢殿，因此也就習慣了乾陵悅日上三竿才起床的習慣。

但眼下在王爺的偏殿，外面是正兒八經的王爺和一眾打算請安的妃子，這麼睡著總歸會落人口實。

“早膳送來了？”此時乾陵悅已經有半分清醒，迷迷糊糊調侃自己都快習慣這來手飯來張口的生活，“我馬上就起。”

門外勤政的項天禮早就看不過去，大步走進屋，一把將不知何時全裹在上的被子扯開。

涼意席卷的，睡徹底消失，猛地坐起，這老媽才用的醒手法，讓有一瞬間不清醒的期待。

待看清眼前沉著臉的項天禮后驚喜煙消云散，無聊地盯著他，“王爺，勞您大駕。”

“日上三竿還不起，傳出去像什麼話？”的漫不經心愈發惹怒他，眉頭皺得跟山似的。

乾陵悅慢吞吞扯了服披在上，“那王爺當著眾下人的面掀我的被子，又像什麼話？難道是在昭示您的正妃誰都可肆意玷污嗎？”

最看不慣他那副挑自己刺的模樣，換做柳榕，就算睡到黃昏他都不見得會多說一個字，恐怕還會好聲好氣地照料。

“王爺，消消氣，姐姐昨晚了驚，聽說到黎明都未睡著，睡到這個點有可原。”柳榕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罕見地為說了話。

乾陵悅眉尾跳了跳，無事獻殷勤，非即盜，這柳榕又在打什麼主意？

項天禮沒接話，面上慍怒倒是消減不。

“想來姐姐如此也是因為太無聊，正好不日便是王爺與姐姐的周年宴，不如讓姐姐與臣妾一同學習紅，一來消磨時，二來也能為宴會做更周全的準備。”柳榕眼神一閃，扭著子走到乾陵悅邊，挽著的胳膊，“姐姐你說呢？”

“我覺得宴會準備有管家打點已經足夠。”對爭寵毫無興趣，也不想傻傻地卷設的套，打算在源頭杜絕一切可能。

誰知柳榕不依不饒，“誒……姐姐這是什麼話，這是你的周年宴，管家打點哪有親手參與來得開心。”

乾陵悅有些煩躁，出手，直白地，“雖然不知道榕妃為何忽然對我示好，但我對宴會裝點實在不興趣，另尋高人吧。”

“王爺……”說服不了，柳榕還有后背資源，既然王爺不肯休了，那非要找出真正的理由，前相國那一說實在無法說服人。

“就依你說的。”項天禮無條件偏向柳榕，想都沒想，跟著的話點頭答應，片刻追加，“你若想故技重施，給本王出選擇題，勸你省省，人不會上當兩次。”

一句話把的小心思消得干干凈凈，剛起床就被迫接任務的人閉閉眼，深呼吸讓自己平靜，沒關系，再有幾天，等完項天禮所謂的愿，就離這些鬼東西遠遠的。

“紅？”出微笑，讓自己看上去比較正常，“補補？”

“姐姐開玩笑了，哪里是補補那麼簡單。”柳榕笑著吩咐自己丫鬟，“小玉，明日記得請王府過來。”

“是。”小玉彎腰應了。

沒有自由，那該如何給王爺做檢？

乾陵悅暗自焦急，又不好表，匆匆告辭后回到寢殿。

大力二力已經滿是汗地揮著斧頭忙活，李嬤嬤拖著慢騰騰的步子準備午膳，而師黛正和小土豆蹲著玩耍。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才長長松口氣。

跟在后的綠竹滿臉憂慮，“王妃，您真的要和榕妃一起做紅嗎？”

“那不然呢？”甚至想仰天長嘯，好煩啊，這麼拖下去，什麼時候才能完任務回現代。

本來他就不肯和自己多說話，本想著反正時間多，每天都黏一下，和他慢慢了，也許能觀察出什麼。

然而想法被扼殺在搖籃中。

眼睛一轉，瞄到師黛和小土豆，想了想，沖小土豆招招手，“小土豆，過來一下。”

小土豆忙拍了拍手上的灰，顛顛地跑到面前，抬頭著，“王妃姐姐，有事嗎？”

小孩兒的喜惡簡單而明顯，好吃好喝的生活足以讓他對王妃卸下本有的心防。

“姐姐想請你幫個忙。”他的頭，對他的稱呼十分滿意。

“嗯。”他狠狠點頭。

乾陵悅湊近他耳朵，小聲說了幾句，拍拍他的肩，鄭重地叮囑，“不要告訴任何人，地完。”

“好！”

“完了，你想吃什麼告訴李嬤嬤一聲就行。”乾陵悅高興地刮刮他的鼻尖，心好了幾分。

等小土豆開開心心地離開，一直觀的師黛才走上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婢尚未謝王妃救命之恩。”

“這是干什麼？”連忙把扶起來，頗有些怪罪，“這膝蓋跪天地跪父母，其他人不值當。”

“是。”師黛眼神閃，垂首應了。

“我也有個任務要給你。”將話題搬回正事，“我這幾日怕都是要在榕妃那兒，你是王府里新面孔，肯定有諸多不悉的地方，必然容易走錯路，王爺那邊還請你多多留個心眼。”

師黛眼底閃過疑，“為何……”

“尤其是注意他的日常生活習慣，事無巨細都要告知于我。”乾陵悅打斷的疑問，“至于理由，我日后再告訴你。”如果有那個機會的話。

王妃于有救命之恩，師黛當然責無旁貸，乖順應下，“是，奴婢定然竭盡所能。”

滿意點頭，想到什麼，抬起師黛的下盯著看了片刻，柳葉眉、杏眼、櫻桃小，是個溫文爾雅的模樣，“打扮得好看些，我柜的服都用上，爭取讓王爺納你為側妃。”

“什麼？這？”師黛眼中驚疑更甚，一般王妃，恨不能府里連婢都換奴仆，怎麼乾陵悅反其道而行，非要把推到王爺邊？

難道……

“當然，你不喜歡王爺，我也不會勉強。”乾陵悅自然有自己的考量，但看到為難神才反應過來自己可能過于決斷。

雖說按照項天禮的條件，待字閨中的們破腦袋都想在王府爭得一席之地，但也不代表所有人都喜歡他。

可當說完那句話，隨即瞥見師黛面上的紅暈……好吧，果然是個人都喜歡他。

“總之，將王爺的生活習慣告知我。”也沒有控王府立妃的權利，就那麼隨口一提，重回重心。

“是，奴婢必然不負所。”

“王妃，那我呢？”綠竹聽了一圈，唯獨沒有，不服氣地到乾陵悅面前。

看一眼，淡淡地，“你當然是跟著我啦。”

要只一人去榕妃的地盤，不存在的。

“我也要別的任務！”綠竹愈發不服氣，分明跟了王妃最久，認識的人最多，憑什麼不能做任務！

乾陵悅啞然失笑，敢把自己當了某種報組織的頭頭了。

等下，這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沉在心底的俠義夢蘇醒，大筆一揮，“以后我們這兒就流火居。”

“……？”不知為何突然有此一言的綠竹一臉茫然。

李嬤嬤拄著拐杖緩緩路過。

大力二力象征地揮揮手里的斧頭表示同意。

師黛微微屈，作為回應。

只有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土豆，轉著圈喊著，“好哦！流火居！”

乾陵悅撓撓頭，換做原主，他們才不會這麼無于衷。

哦，原主本不會說這種話。

不過才一個星期而已，大家竟然已經完全適應的格，并且毫無異議。

原主的存在，真的弱。

“綠竹，我的確有事需要你幫忙。”掩飾住自己的尷尬，轉移話題，“午膳后去看看王爺在哪兒，忙不忙。”

“好。”綠竹眼睛一亮，抱著撮合兩人的想法接下任務。

乾陵悅轉轉腦袋，想到常年跟在他邊的侍衛項畏，“對了，你記得和項畏搞好關系，套一套王爺的過往。”

反正綠竹只會以為想討好王爺，對自家小丫鬟的腦已經得一清二楚。

“好！”領了命令的綠竹喜滋滋地去幫李嬤嬤的忙，師黛又和小土豆玩做一團，大力二力機人似的砍柴。

乾陵悅支著下坐在院的石凳上思考，眼下事都有各自進展，唯獨昨晚的行兇者。

到底是誰？本咬死是柳榕，但聽項天禮堅持的追問，似乎和祖父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