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尚蒙蒙亮時,蘇星塵約聽到門外傳來聲響。
踮著腳尖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探頭往樓下看,才知道原來是昨夜徹夜未歸的冷亦臻回來了。
蘇星塵一眼認出冷亦臻今日穿著的還是昨天的襯衫,想必是太過匆忙,剛回到別墅還沒有來得及洗漱。
他正端坐在椅上,一口一口抿著手邊的咖啡。
咖啡散發著濃郁微苦的氣息,微微騰出的熱氣約化了冷亦臻的面容上的冷厲和疲憊,漸漸飄滿了整個別墅。
他的手指有規律地敲著桌子,劍眉蹙,不知道在想什麼。
對面坐著一個男人,背對著蘇星塵,看不清面容,蘇星塵猜測,這應該是他的助理。
蘇星塵正看著冷亦臻發呆,半晌,冷亦臻卻像是察覺到什麼似的,抬頭樓上看來。
蘇星塵適時收回了頭,卻聽見他開口了。
“告訴白家,白以要在我這里住幾天。就說,我們兩個婚前要培養一下,讓他們不要多叨擾。”
助理點頭應是。
“對了,以的手機定位查的怎麼樣了?”
“衛星定位顯示已經被那邊關閉了,要查的話很困難。”助理從公文包中掏出一份文件,“我們現在只能看到,衛星定位最后一刻被關閉的時間,在那天的前一晚。”
“白小姐應該是自己關閉的。”助理總結道。
這樣的結果在理之中,按白以的格,在決定了要和顧風私奔后,一定是做足了準備的,不可能會犯這麼大的紕。
同樣,資料顯示,白以在那一晚還從銀行取走了不現金。
這樣一來,銀行卡這一條路也斷了。名下的銀行卡從那天開始就再也查詢不到任何的易記錄,整個人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會去哪里呢?
冷亦臻了眉頭,那里酸脹得讓人覺得心煩,想到白以下落不明,樓上的那個人卻占著的份睡得安心,氣就不打一來。
如果沒有這個該死的人,哪會發生這麼多事?等事結束了,這帳可得好好算算。
“好了,先回公司。”冷亦臻起了,助理也忙跟著起了,“那,蘇小姐……”
“把關在家里,好好反省反省。”冷亦臻微微提了聲音,同時往樓上看了一眼。
他早知道醒了,在剛才和助理談話前,他的余就看到了。
不過他沒這個閑工夫跟打招呼,更不想看著頂著白以的份再外面招搖過市。因而足是最好的辦法,只等白以回來,便立刻將份換回來。
這兒會助理將冷亦臻送到了公司,前腳冷亦臻剛回到辦公室,后腳便聽到了敲門聲。
“進來。”
原來是書找來了蘇星塵從小到大的資料。
這還是他昨晚剛吩咐下去的。
書告退后,冷亦臻看著面前的資料,微微吸了一口氣,翻了開來。
蘇星塵的資料很簡單,也很平常,完全出乎了冷亦臻的意料。
怪不得蘇星塵說和白以是雙胞胎,他卻從未聽說過的存在,也從沒有在白家見到過。
原來從小生活在孤兒院。
其實他們這種階層的人,表面上風無限,暗地里卻充斥著勾心斗角、爾虞我詐,表面有多鮮,背面就有多黑暗,本就沒有幾分真心。
很多平民百姓中間,父母對孩子的是生怕給的不夠,但在大家族中不是,他們這些人的親是很寡淡的,因此流落在外的孩子其實也并不在數。
白家不是先例,也不會是最后一例。
冷亦臻翻完最后一頁的時候,微微放松了,半躺在總裁椅上。
蘇星塵的資料很簡單,的生活也很簡單,假如不是白以突然闖進的生活,也許的生活還會一直簡單下去。
只是,是什麼驅使放棄了原本的生活軌跡,為白以呢?
是名,是利,還是……
冷亦臻瞇了瞇眼睛,為剛才那一莫名的緒到驚訝,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名為憐憫的心了。
但他很快驅散了這一異樣的緒,這個滿謊話的人,終究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
假如不是的出現,白以就不會銷聲匿跡,至今還不知下落,他也不會被蒙在鼓里,因為認錯了人,而做了對不起他真正心的人的事,這一切也就不會發生了……
彼時,另一頭蘇星塵又回到了房間,想著剛才冷亦臻臨走時,說要將關在別墅里的話。
其實懂,倒也不是冷亦臻刻意針對,他無非是在表達他對于白以的維護罷了。
白以是他心的人,他怪責是無可厚非的,何況足對于如今的來說,也不見得是什麼壞事。
至在這個別墅里,能落得個清靜,還能時常看見這個男人。
雖然心里頭酸酸的,但蘇星塵一向不是悲觀的人。
從小到大的長經歷都告訴,無論遇到什麼,都要堅強,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
現如今,雖然一切都看似壞到了極點,但蘇星塵相信,所謂底反擊,一切都還有回旋的余地。
只要是找到了白以就好……
遭了這樣大的打擊,會不會一個人躲在哪里自傷口,悄悄的哭呢?還是……真的遭遇了什麼不測?
蘇星塵被自己的猜測嚇得一個激靈,在心中默念,可千萬保佑要平安才好……
否則別說冷亦臻不會放過,自己也不會放過自己。
時間總是不遂人意地在走。
婚禮期限很快就要到了。
這廂白冷兩家心得,兩個新人卻在一夜之間了局外人似的。
蘇星塵這幾日日日無所事事,過的有些糊涂,只有每天打開手機看到時間,才知道是什麼時候。
看到婚禮的時間一天天近了,訂的倒計時也開始每日提醒了,但蘇星塵的心底其實也沒有太大的覺。
雖然這是一直以來的夢想,但是現到如今,也想明白了。這場婚姻不過是名存實亡,一就破。
更何況,冷亦臻從來沒有回過別墅,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是在忙著找白以,還是單純只是不想看到呢?
他的態度其實已經很明顯了。
蘇星塵一直以為,這樣的狀況要一直持續到婚禮當天。
不過出乎的意料,婚禮的前一天,冷亦臻回來了。
不過說回來也不準確,實際況是男人只是類似通知一般地告知要取消婚禮。
男人的語氣是公式化的,全程更沒有過問的意見。不過蘇星塵也無所謂,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說完后,冷亦臻很快就拿走了車鑰匙驅車走了。
跟隨而來的助理不明狀況,歉意地看了一眼。
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這是遲早的事,冷亦臻不,他的是白以,他自然不會與這個“冒牌貨”走婚姻的殿堂。
這對于他這樣驕傲的男人,想必是一種屈辱吧,蘇星塵冷嘲自己。
冷亦臻出了門,便直接打了個電話給白家。
接電話的是白父,一看來電顯示是冷亦臻,他立馬坐直了子,清了清嗓子。
本滿腔喜悅想著兩口子培養了這麼長時間的,明天就是婚禮了,冷亦臻這通電話估計是來確定婚禮事項的。
但冷亦臻一開口就讓他的心涼了半截。
“伯父,明天的婚禮,我和以決定取消。”
“什麼,為什麼?”白父在電話這頭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冷亦臻卻沒有解釋,直接掛斷了電話。
之后,冷亦臻又找到了冷家老宅的電話,撥了過去。
這次接電話的是冷母。
冷母已經許久沒有接到過冷亦臻的電話,此次看到冷亦臻主打電話,正覺得新鮮的。
冷亦臻卻開口了,還是同樣的一句,“媽,我和以決定取消明天的婚禮。”
冷母在電話另一端被驚得夠嗆,正想反問他,卻發現通話被掛斷了。
這哪里是通,分明就是通知!
臭小子!還真是不把這個后媽放在眼里。
冷母氣得把電話一扔。
第三通電話,冷亦臻打給了助理,婚禮雖然最重要的是兩家人,但是賓客那里也是需要通知到的。
這是起碼的禮節。
在做完這一切后,冷亦臻打開了車窗,了口氣。車外陣陣冷風吹進來,吹的冷亦臻的心稍微好了一些。
然而就在這時,手機又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冷宅,冷亦臻覺得頭疼,冷母估計是剛接到電話立馬搬了救兵。
“喂。”
“臭小子!你媽說你要取消婚禮?”對面的冷父剛在聽到冷母的話后,氣得直接一個電話撥了過去。此時聽到冷亦臻的聲音,只覺得怒氣更甚。
“是。”冷亦臻嘆了口氣,回應道。
“回家!回家跟我們解釋清楚!”冷父在電話那頭聲音起伏,像是腔劇烈的波,“多大的人了,婚姻大事當兒戲!”
“爸,媽,我沒有什麼好說的,現在我也沒空回去,先就這樣。”說著,冷亦臻果斷地掐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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