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宸垂眸看了看手里的錦緞盒子,又看了看的臉,沉默了片刻后,輕輕地點了點頭:“很好,我相信你。”
說完這話,不等顧清卿再開口,他就扭頭朝房間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顧清卿下意識的跟著他走了兩步,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后還是忍不住開口對他說了一句:“他日你親的時候,我會將這個東西還給你,你記得將它親手送給你的王妃,完皇后娘娘的愿。”
“嗯。”
歐宸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運起輕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顧清卿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將手里的錦緞盒子小心翼翼的藏到床底的暗格里,而后就洗漱睡覺去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顧清卿起了個大早。
吃過早飯后,就帶著賀叔去找二夫人和顧安穎了。
準確來說,只有顧清卿是去找二夫人們的,賀叔是趁著顧清卿跟二夫人和顧安穎說話,去見小翠的。
聽說顧清卿來找了,二夫人立刻人將請進了的房間。
顧清卿進門后故作不經意的朝四周看了看,發現顧安穎就在二夫人床邊站著之后,輕輕勾了勾角:“四妹也在啊。”
“母親不適,我理應在一旁侍疾。”顧安穎給顧清卿行了個禮,一副一夜沒睡,疲憊的不行的樣子。
如果是平時看到這幅樣子,顧清卿一定會立刻勸回房間休息。
但是今天,顧清卿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轉坐到二夫人邊去了。
顧安穎的表僵了僵,眼底不自覺的出了怨毒之
顧清卿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里哂笑。
老夫人還說顧安穎十分擅長偽裝,其實……也就那樣吧。
以前能騙,是因為太信任了,從來沒有懷疑過。
現在嘛……呵呵,不急,未來的路還長,有的是時間陪顧安穎慢慢演戲。
顧清卿在心里冷笑了兩聲之后,就將注意力從顧安穎上收了回來。
揚起溫的笑臉,朝二夫人看了過去:“二嬸,你傷的重嗎?昨天請沒請大夫來看你?”
二夫人輕輕的點了點頭,臉十分蒼白。
重重的咳嗽了兩聲之后,才又虛弱的接著說道:“多謝大小姐關心,昨天你把我救出來了之后,安穎立刻就替我請了大夫,大夫已經來幫我檢查過了。”
“那就好。”顧清卿頷首。
隨即故作不經意的了二夫人的手腕,邊分辨這手下的脈息,邊輕聲問:“大夫是怎麼說的?我看你狀態還糟糕的,母親不會把你打重傷了吧?你的脾臟還好嗎?”
“這……”二夫人的眼神閃了閃,正要開口跟顧清卿說些什麼。
“大姐。”顧安穎開口打斷了,抹了兩下并不存在的眼淚,啞著嗓子可憐的看著顧清卿:“大夫說母親被大夫人打出傷了。母親這次傷的特別嚴重,就算上的傷全部養好了,也恢復不到從前的樣子了,這可怎麼辦啊?”
睜著眼睛說瞎話形容的就是這種人吧?
顧安穎是不是忘了就會醫啊?
難道顧安穎以為二夫人的手腕只是在安二夫人嗎?不是,是在趁機給二夫人把脈!
二夫人脈象只是有些虛弱,什麼了重傷,什麼以后不可能徹底復原這種話,是說出來給傻子聽的吧?
顧清卿深深的看了顧安穎一眼,沉默了片刻后,慢悠悠的說了一句:“哎呀,原來二嬸傷的這麼嚴重啊?那接下來應該要靜養吧?哎……需要在家靜養的話,二嬸就不能幫我管理店鋪了。”
“呃……”顧安穎僵住了,又是吃驚又是難過的看著顧清卿,不太明白,為什麼今天顧清卿說的所有話,都跟預料的不一樣。
顧清卿剛剛說的那話意圖何在?
安靜了會,顧安穎才擺出難以置信的模樣對顧清卿說:“你是要把你給母親的權利收回來嗎,你不打算讓替你管鋪子,就因為我母親不好了?可是是為了幫你守住……”
“二嬸要幫我守住什麼?”顧清卿抬眸看向顧安穎,慢條斯理的打斷了的話。
整理了一下袖,冷著臉問顧安穎:“你說的,指的是我縱容二嬸收回扣嗎?我私以為這件事不止是我的!這事也是二嬸的啊!二嬸不把這件事跟母親說是應該的。”
“好,退一萬步講,就算這件事真的是我的,那……二嬸也沒有把這個守住啊!不是把這件事跟你說了嗎?昨天你還把這件事跟母親說了!因為你那一句無心之失,我差點就失去管家權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顧安穎面一白,咬著下紅著眼睛看著顧清卿道:“二姐,你現在重提昨天的事是在怪罪我嗎?”
“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我只是順著你的話,陳述了幾句事實。”顧清卿冷笑,看著顧安穎道:“對了,話又說回來了,你之前跟我提二夫人是因為我才傷的,你是在怪罪我嗎?”
“沒有!”顧安穎連連搖頭,端的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怎麼敢怪罪大姐你呢?”
是不敢怪罪,不是不怪罪!
嗯……行,明白的意思了。
顧清卿點了點頭,將視線從顧安穎上收了回來。
抬手拍了拍二夫人的胳膊,一臉溫的看著道:“說回最開始那個話題。二嬸,既然你傷的那麼重,你就別管你手上的那兩個鋪子了吧,明天我會讓賀叔給那兩個鋪子重新安排兩個管事,之后會有管事來找你跟你做接的。”
倒要看看,二夫人傷的到底多重!
“沒有,其實我傷的不嚴重。”聽到顧清卿這話,二夫人慌了,撐著床坐了起來,的拽著顧清卿的胳膊道:“大小姐,剛剛安穎是在嚇唬你,我傷的不重,我就了一點皮外傷,很快我就能回去接管鋪子了,真的,請你相信我!”
“啊?”顧清卿似是驚訝。
看了看二夫人,又看了看顧安穎,柳眉輕皺:“你們母兩個怎麼一會一個說法?二嬸,你給我句準話,你傷的到底嚴不嚴重?”
沒什麼比那些銀子重要了!
二夫人一咬牙:“不嚴重,真的不嚴重!”
的抓著顧清卿的手,為了讓顧清卿相信的話,還想站起來當場走兩步路給顧清卿看。
顧清卿抬手攔住,眼里閃過嘲諷:“不必這樣,好了,二嬸,我相信你說的話了,你在床上躺好吧。”
“那你可以讓我繼續管理鋪子嗎?”二夫人面張,目不轉睛的看著顧清卿。
顧安穎的呼吸也放輕了,也可憐兮兮的看著顧清卿。
兩人這幅模樣,好像不答應就是十惡不赦。
顧清卿卻沒有回答二夫人的問題,先問了另外一件事:“二嬸啊,你沒有重傷,為什麼之前安穎要騙我啊?”
“這個……”二夫人僵住,咬著下朝顧安穎看去。
這個麻煩是顧安穎惹出來的,現在也該由來解決。
顧安穎慌地低頭,小聲道:“大姐,我之前……之前……記錯了……”
“記錯了?”顧清卿皺眉,聲音陡然領下來:“二嬸是你的親生母親,你卻連傷的重不重都不清楚,你這一天天的究竟在干些什麼?”
“對不起,大姐,以后我會好好照顧母親的。”為了讓顧清卿把鋪子繼續給二夫人管,顧安穎也只能咬著后槽牙跟顧清卿道歉了。
然而,顧清卿并不打算就此放過。
這之后,揪著顧安穎對二夫人不孝順的事,好好的將顧安穎訓了一頓,半句話不重復,整整訓了半個時辰。
顧安穎心里恨顧清卿恨得咬牙切齒,面上卻是不得不擺出后悔的樣子,乖乖的由著教訓。
發泄完了怒氣,顧清卿端起茶盞潤了潤嗓子,這才將視線放回到了二夫人上:“既然二嬸你傷的不重,那你傷好之后,就繼續管著你手下那兩個鋪子吧。”
二夫人松了口氣:“謝大小姐。”
不管怎麼說,那兩個鋪子的管事權好歹是保下來了。
二夫人抿了抿,正想要趁機裝一裝委屈,表一表忠心,讓顧清卿再多給幾個鋪子,就聽到顧清卿涼涼的說了一句:“管鋪子歸管鋪子,有一句丑話,我要說在前面。”
“二嬸,這次你回到那兩個鋪子去之后,你必須把手腳給我放干凈一點,不許做假賬,也不許再收任何人的回扣了。如果你做了不干凈的事,你也別怪我這個做侄的心狠手辣,不給你留面子。”
“啊?”二夫人吃驚的瞪大了眼睛,為難的說:“大小姐,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不讓我收回扣,也不讓我做假賬,那我……”
“那你怎麼利用鋪子撈錢是嗎?”顧清卿冷笑一聲,將二夫人不方便的話直接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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