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小小鬧鬧,鐘倒真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從前。
甚至比從前還要好。
因為從前的紀彥庭,可不會像現在這樣,會笑。
那個時候,即便紀彥庭是高興的,也只不過是角微勾,或者眼睛里閃爍著芒。
而現在,他會笑,只是怒起來的時候,更加讓人膽戰心驚而已。
“紀彥庭和鐘?”后突然傳來一陣不可思議的聲音。
二人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對視一眼,方才緩緩的回頭。
只是讓人詫異的是,那人,還是人。他們都認識。
李升,之前是學校學傳的,那時候擺弄相機一把好手,后來還開了自己的照片展覽,只不過以后怎樣,倒是沒怎麼聯系了。
如今看來,李升應該是留校了,脖子上還是掛著一個單反,和以前一樣。
“我剛剛還在想,你們兩個大忙人怎麼可能到學校來,沒想到還真是你們。”李升走到二人跟前,看著他們說道。
鐘面容有些苦,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因為……和李升的認識,確實是有些淵源。
那個時候,鐘和紀彥庭的關系已經公開了。雖然學校中有不的人并不看好他們,但是僅僅只是就外貌氣質上而言,還真沒有對他們在一起有什麼意見。
他們不像是一般的一樣,恨不得每時每刻都膩在一起,相反,因為紀彥庭爭取在大三一年將學分全部修完,還要忙著紀氏的一些事,所以,絕大多數時間,他要泡在圖書館里。
而他們的約會地點,自然也是在圖書館。
鐘也問過紀彥庭,為什麼不在宿舍或是租的房間里,紀彥庭卻表示,圖書館查閱資料方便一些。
只是紀彥庭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放過鐘。
那一段時間,基本上早上七點半,紀彥庭就要去圖書館,而鐘,在紀彥庭半是強迫半是、的條件下,被迫每天要陪著他。
“為什麼你要學習,還要我在旁邊陪著?”鐘隨意的翻看著桌面上借來的設計書籍,卻因為邊某個男人的緣故,無論如何也看不進去。
鐘和紀彥庭不同,修的設計,在圖書館這種相對封閉的地方,本無法展開自己的想象力進行創作。
“不在這里,在哪里?”紀彥庭連看都沒有看鐘,只是淡定回應,眼睛里卻泛著淡淡的笑意。
“這個時候,我應該在睡覺啊。”鐘看了看還沒有指向八的時間,是有起床氣的,只是起床氣,在面對紀彥庭的時候,總是莫名其妙的失效。
“就是因為你要睡覺,所以我才要你來陪我。”紀彥庭依舊淡定。
“為什麼?”那個時候鐘思想還很單純。
“因為只要想到我在這里這麼辛苦的學習工作,你卻在家里睡覺,心里就極度的不平。”這一次,紀彥庭終于將眼睛離開了面前的書本,看向鐘,說道。
大男人!鐘默默的說了一句,撇撇,卻沒有反駁,認認真真的看著面前的書。
紀彥庭已經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看了看邊翻的書頁,而后在心中默默的數著,數到十的時候,邊的人果然又忍不住了。
“紀彥庭,我讀的是設計,應該在一個風景宜人的地方才好。”
紀彥庭似乎很滿意的準時:“鐘,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以后你開設計室掙錢,還是紀氏掙錢?”
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是紀氏,盡管鐘心中頗有微詞,還是不得不承認道:“紀氏。”
“很好,”紀彥庭很滿意鐘的回答,“以后我難道還要靠你的設計室養著?”
……
鐘頓時覺自己的臉頰一陣燥、熱,因為聽紀彥庭的意思,是以后,要靠紀氏養……
原來他已經在算計將來的事了……而且……是在他的將來里的。
想到這一點,鐘便覺心里一陣高興,臉上一陣害。
“回魂了,快點看書。”紀彥庭眼睛放在書本上,手卻準確的在眼前打了一個響指。
“可是……我看不進去。”鐘表示自己很頹喪。
“為什麼?”
……
因為“翻頁很累啊。”鐘以手撐著自己的腦袋,胡的扯出一個理由,偏頭看著紀彥庭的側臉,猛然發現這個男人,連側都這麼帥。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鐘的眼神一直沒有收回去,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好像在欣賞一件藝品一般。
“咦?紀彥庭,你是不是很熱?”鐘敏銳的發現,紀彥庭的耳朵似乎微微紅了紅,只是在鐘說完這句話之后,那紅開始快速的褪下去。
紀彥庭泛著書頁的手微微一頓,他甚至能夠明顯到邊人那快要把人燒著的視線。
“你說翻頁很累?”紀彥庭翻了一頁,而后狀似隨意的反問道。
“唔——”隨意的應了一聲,反正現在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手修長白皙的大手了過來,準確的到鐘面前的書本上,手指微微一曲,已經把一頁翻了開來。
鐘愣愣的看著紀彥庭的手,優雅而快速的把自己的書本翻了過來,頓時有一瞬間的呆怔。
“怎麼,不用翻頁了也不想看?”
“不是不是,”鐘匆忙否認,視線也由紀彥庭的上放在面前的書本上。這一次看的異常的認真,竟真的看進去了。
只是當看見這一面的最后一個字的時候,鐘怎麼也不想看了,索重新將視線放在邊男人的上。
紀彥庭的子微微怔了一下,而后,無奈的出手,又翻了一頁,鐘重新乖乖的收回視線,放在面前的書本上。
這一次,看完之后,沒等鐘看向紀彥庭,大手便已經自覺的過來翻頁了。
這是連鐘都不得不佩服的時間觀念,竟然連看完一頁書所用時間都算的八九不離十。
于是,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他們二人陷了一種詭異的默契。
鐘只負責將手懶懶的撐著腦袋,視線放在面前的書本上,而每當的視線放在最后一行的時候,邊的男生便會頭也不抬的出手,將書本翻到下一頁。
這樣的狀況,在持續了兩周之后,鐘詭異的發現,自己竟然啃完了一本一學期也不可能看完的設計概論。
而這每一頁,幾乎都有紀彥庭的指紋。
再然后,在二人這樣的默契持續的第二個月,便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學校的校報上,被命名為:指尖上的。
指尖上的……
每次想起這個名字,鐘都忍不住打個冷戰。
只是奇怪的是,當紀彥庭看見這張照片的時候,卻很難得的沒有因為拍發脾氣,要知道,因為出的外貌,不人拍他學習或是生活的樣子。
而那張照片旁邊,注明的攝影師的名字,便是李升。
在鐘沒有找李升的時候,李升卻已經找上門來。
第一眼看見鐘的時候,李升便眼前一亮。那種亮,卻難得的不讓鐘反,因為那是一種欣賞一件有價值的事的覺。
雖然被當有價值的事的,是這個人。
“你是鐘吧,我那天一看見你,就覺得你十分上相。”
這是李升說的第一句話。而鐘的第一反應就是:攝影師都是這麼能說會道的嗎?
也是后來,李升才說,他和他們是同一屆的學生,因為喜歡攝影,所以應聘了學校校報的一名記者,主要負責拍攝學校發生的事。
而那天,閑來無事找新聞的時候,正好遇見鐘和紀彥庭二人。
并且,李升一再表示,他希能夠給鐘和紀彥庭拍一系列的照片,理由是,二人實在是太般配了。尤其是男孩子眼中盈盈的寵溺,與孩子臉上慵懶而依賴的覺,簡直天無。
鐘雖然對李升的話有所懷疑,但是看在李升對二人認可的況下,心中高興,表示自己可以和紀彥庭說說試試,但是不保證會功。
李升當時的想法是,依著照片中男生對生的寵溺,怎麼可能不功?
但是事實證明,真的沒有功。
紀彥庭不同意,鐘也沒有辦法勉強,最后只得回絕了李升。
后來李升雖然有學著第一次的樣子,去拍,但是,無論他藏的多麼蔽,似乎總能夠被那個男生一眼便發覺。
時間一長,李升的心中也犯怵,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后來,每每回想起這件事,李升都覺得自己第一次怎麼會拍的這麼順利?而且是正面照,角度燈剛剛好。
再到后來的后來,李升心中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是紀彥庭故意讓他拍的,否則,他本不可能這麼容易得逞。
如今,再一次在校園里看見這兩個已經為欒城大人的人,李升心中只能夠默默的嘆一聲,歲月無啊。
“你們這是回母校看看?”李升一邊說著,眼神卻奇怪的看向紀彥庭手中推著的山地車。顯然以紀彥庭的家,推著的這輛山地車,確實寒酸,雖然這輛山地車,在六七年前,堪稱最風華絕代一族。
紀彥庭微微頷首:“原來是你。”
“你還記得我?”顯然,李升對于學校的風云人還記得自己這件事,表現出了極大的熱,以及極大的驕傲。
紀彥庭點點頭:“當初我就看見一個攝影師拿著個單反在那里傻不拉幾的拍照,想著應該很快就完事了,沒想到你折騰了一個多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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