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姨娘里雖然是這麼說的，但雙卻一不敢，聲音也漸漸變小，不管是大戶人家還是小門小戶，發生了類似的事，那都是要藏著掖著的。

“瑜兒，你和姨娘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你大多數時候不是都在府里頭的嗎？”夏府里頭，是有外男來的。便是來了人，只要不是膽大包天之徒，也不會在別人家中欺負別人家中的眷。

“難道是……？”見夏芷瑜不曾回答，還做出了一副為難的模樣來，謝姨娘頓時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是夫人帶你出去的時候？是……是大姑爺嗎？”其實有些事，謝姨娘不是想不明白，而是愿不愿意去想，總是希把夫人往好的方面想，但此刻夏芷瑜的境并不算好，便想得多了。

“因為大姑娘失寵了，所以夫人要讓你去固寵？”可以說，謝姨娘把夏夫人的心思猜了個徹，但夏芷瑜還算應變自如，并未讓夏夫人的計劃得逞。

謝姨娘說完之后，渾都抖得厲害，當年見夏老爺長了副好皮相，家境又很是不錯，年紀輕輕的一時未能想通，覺得做富人妾比做窮人妻來得舒坦，便進了府，但經年之后，其實時時刻刻都在后悔，后悔當初沒有聽弟弟的話。

所以當夏芷瑜出生的時候，唯一的最強烈的念頭就是不讓予別人為妾，一定要做一家主母。可現在的況，好似正朝著最不愿意的方向發展。

“……都是姨娘害了你，是姨娘害了你。”一步錯步步錯。

見謝姨娘恍若一下子面如死灰，夏芷瑜有些著急地起，扶住了的胳膊，“姨娘，事不是您想的那樣，是……這事是件意外。”

“意外？什麼意外？”

“就是……”夏芷瑜無奈，編了一個被擄走的故事，只說醒來的時候便已經木已舟了，“……所以我并不知道對方是誰，我當時很害怕，就直接回府了。最近有些不適，替您抓藥的時候，我順便去看了大夫，才知道我已經有了孕了。”

“你是說，你被一個不知道是什麼人的男子占了便宜，他占完便宜直接就把你扔在原，什麼都沒留下？”

這個問題，夏芷瑜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保持了沉默。其實當時，應該是有機會推開駱銘的，但鬼使神差，并沒有，這才……

“兩個月……瑜兒啊，既然這孩子來路不明，那……”后頭的話，謝姨娘說得有些艱難，但看著夏芷瑜還顯稚的臉，狠了狠心，“聽姨娘的，這孩子，咱們不能要。”

“姨娘？您在說什麼呢？”

“瑜兒啊，這事兒姨娘比你懂，你這會兒月份還小，開服藥喝了，疼一下，這孩子就……送走了。這樣你以后還是能嫁人的，到時候你的接紅帕，姨娘會替你想辦法的，你別怕，啊？走，咱們現在就出門，姨娘帶你去抓藥，嗯？”

“姨娘。”夏芷瑜沖著搖了搖頭，“我不去，這個孩子，我想生下來。”謝姨娘大約是無法理解夏芷瑜對于孩子的執念的，那是盼了一輩子，卻求而不得的。

“生下來？怎麼生？你連親事都沒說，怎麼能生孩子呢？聽姨娘的話，這個孩子咱們不要，你想要孩子，以后了親，生幾個都隨你。”說著，謝姨娘就要手去拉夏芷瑜的手，夏芷瑜連忙避開了的手。

“姨娘，不管這孩子的爹是誰，但他現在在我的肚子里頭，上流著我的，是我很親近的人，我怎麼可能聽您的話，在他這麼小的時候就扼殺他呢？他既然投生到我肚子里頭，那我就得平安地把他生下來，讓他看看這個世界。娘，這不僅是我的孩子，也是您的外孫，您不能這麼狠心。”

“瑜兒啊，你糊涂啊，姨娘這不是狠心，是選擇。他和你，姨娘只能選擇你。如果被人知道你有了他，別說他了，姨娘連你都保不住了。”

“姨娘，這也是我和您和盤托出的原因，您生了我又生了小瑾，應當知曉的，再過一個月，我這肚子只怕就能稍微看出來了。”

“你想做什麼？”謝姨娘很有些警惕地問道。

“我想稱病離府，姨娘您……想和我一道離開嗎？”

“離開夏府，離開夏府我們能去哪里？瑜兒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謝姨娘雖然很多年前就覺得夏府沒有想象的那樣好，但是貿然讓離開，便只是想想，都有些驚慌失措。

“就像您說的，要是被這府里頭的人發現了他的存在，那麼我保不住他，您也可能保不住我，我想保住他，只能離開這里。您若愿意陪著我，一塊兒看著他出生，那咱們就一起離開，您若離不開夏府，那我就單獨走。您放心，待我尋到了落腳的地方，會給您寫信的。”

“你走了，姨娘怎麼辦？不對，咱們若是走了，小瑾怎麼辦？”夏芷瑜擺在謝姨娘跟前的，是一個兩難的選擇，是選擇兒還是兒子，手心手背都是，沒法抉擇。

“小瑾……那您便留下吧。”

“可是你一個人怎麼行？現在邊關戰，外頭也著呢。你一個弱子孤上路，要是遇到壞人可怎麼辦？”如夏芷瑜這般長相的，若是真遇到了壞人，只怕難免會被糟踐，不是當場，也是要賣個好價的。是想想，謝姨娘都怕得厲害。子若是去了那般骯臟的地方，那真是比死更難的事。

“這事兒您放心，我肯定不會自己隨意到走的，我會去找圓圓幫忙的，他聽說過的，二哥好像認識多人的，好些都是走江湖的，應當是知道一些外頭的況的。”

“為什麼一定要去外頭呢？京城不就好的嗎？你稱病出府，可以去夏府的別莊啊。這樣姨娘想見你了，隨時都可以去看你。”

“在夏府的別莊，和在夏府又有什麼區別？還不是會被府里的人知曉。我想走得遠些，然后……”自從知道了孩子的存在，夏芷瑜就一直在盤算將來的事，當然，夏芷瑜盤算的將來之中，只有和孩子，或許還有謝姨娘和夏知瑾，唯一只將駱銘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