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那個叩門卻吃了個‘閉門羹’的男子,名喚章瑞軒,至于他父親章嘉福,看起來也一副儒雅的書生模樣。
因為他們來得突然,碧水村出又不是太方便,所以即便謝林氏費了心思,端上桌的還是茶淡飯。
照理,作為讀書人,不論是謝弘文還是章嘉福,都該是食不言的。但或許他們真當是太多年沒有見面了,便將這些個約定俗的規矩都拋到了腦后,飯菜倒是都沒吃幾口,就只顧著說話了,天南地北地說,談過往,談現況。
謝林氏給夏芷瑜夾了好一會兒菜之后,終于忍無可忍地開了口,“你們都聊了一下午了,怎麼還有這麼多話要說?就不能先把飯菜吃了嗎?今晚你……”謝林氏指了指謝弘文,又朝著章嘉福看了一眼,“你們倆晚上有的是時間秉燭夜談,現在多吃點兒,晚上了,可沒人給你們弄夜食。”
“哈哈哈……”謝弘文爽朗一笑,“我夫人生氣了,也是,在廚房里頭忙活了半天,咱們這才沒幾筷子,來,章兄,嘗嘗我夫人的手藝,雖然比不得外頭的廚子,但還是很不錯的。”
夏芷瑜反正不上,謝林氏又一直給布菜,就只顧埋頭苦吃。謝林氏這會兒看著心氣兒頗大,夏芷瑜也不好開口說已經吃不下了,只能細嚼慢咽,畢竟謝林氏給布菜,也還是有一定的分寸的,比如的碗里還有大半碗飯菜的時候,就不會給繼續布菜,會轉而關照一下謝景和謝璃。倒是自己,其實也沒能吃幾口。
“舅母,您就會說舅舅,我看著,您自己也沒吃幾口呢。”說著,夏芷瑜給謝林氏也夾了一筷子菜。
“哎喲這孩子,這桌上不是還有這麼多菜嗎?你們年紀小,先吃著。我這忙活了半天,倒是不了。”
夏芷瑜開口之后,章嘉福的目落到了上。因為夏芷瑜長得和謝弘文有些像,所以他一直以為夏芷瑜是謝弘文的大兒。這會兒一聽喊謝林氏舅母,他愣了一下神,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謝弘文倒不是沒有時間和章嘉福解釋夏芷瑜的份的,畢竟簡單起來,那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但他總覺得刻意提起夏芷瑜的份,有些不大好。反正慢慢相起來,也大約就能知道了。
從章嘉福口中,謝弘文知曉,他這回來他們這里,是會小住一段時間的,不會馬上就走,至于他是來做什麼的,會待多長時間,謝弘文沒有多問,有些事兒,還是該有眼力勁兒的。
自夏芷瑜和謝林氏說過話之后,章嘉福和謝弘文便都沒有再開口了。很完地詮釋了什麼是真正的‘食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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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村子里頭,最近是真熱鬧,這左來一個投奔謝夫子家的,右來一個認識謝夫子的。這剛搬來的這戶,該不是也是沖著謝夫子來的吧?”
“那是人家有學問,認識的人才多。你沒事兒提起這個干嘛?”
“怎麼沒事兒了?你就沒發現?新搬來的那戶人家特別有派頭嗎?看著就是很有來頭的。”
“知道人家有來頭就好,別沒事兒就往人家門口湊,小心知道了不該知道的……”
謝林氏陪著夏芷瑜散步路過的時候,正看到有個婦人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這些人,倒是沒壞心眼,就是嚼舌。不過說起來,那戶人家是真的……”謝林氏和那些人口中的那戶人家,比章嘉福父子來村子里頭的時間要晚上一些。其實也可以說是差不多。
張嘉福父子很是隨遇而安,村長給安排了間屋子,他們也沒多加收拾,直接就住下了。反觀那戶人家,來之前就有了些靜,先是買了村中一棟最大的宅子,后頭又找人里外折騰。最奇怪的是,他們前頭的陣仗大,后頭卻幾乎沒人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進的村,只知道來人不。
“舅母,咱們就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是。至于旁的,還是管為妙。”謝弘文手無縛之力,謝璃和謝景年紀都不大,快臨盆了,謝林氏也就是上功夫不錯。就他們這樣一家子,真當是什麼人都得罪不起的了。
“對對對,你說的是。”謝林氏想起經過那座宅子之前的時候,看到的那些個一看就很能打的家丁,忙點頭稱是。
在村中人都議論著宅子里頭的人的時候,宅子里頭的某位夫人其實也很郁悶,“我說你們,里說著要悄悄的,不聲的。先是弄了這麼大棟宅子,外頭還著那麼多人,這不聲嗎?這長著眼睛的人都知道咱們這一行人不簡單了吧?”
面對夫人的‘責難’,某位管家也很無奈,“夫人,這不也是,為了您的安全嗎?只有您安全了,老爺和爺才能心無旁騖呢。”
“我知道你們是好心,你們也很努力,想要讓我生活得好一些。但我并不怕過苦日子,我就怕萬一太招搖了,引來了人,萬一……反而了他們的拖累。”
“那……那咱們馬上換間屋子?”
“換什麼換?都這樣了,再換,不是更奇怪嗎?算了別換了,就……讓我出門就行了。我出去和村里的人套套近乎,讓他們覺得我不是那麼高高在上的,這樣不就得了嗎?”
“夫人,外頭人多口雜的,他們又都長著。萬一有人出去,胡言語的,泄了您的行蹤,那怎麼辦?”
“那你的意思是,這個宅子其實它就不是個宅子,它是個籠子是吧?我進來了之后就不能出去了嗎?天天憋在里頭?天天對著你們?早知道是這樣,打死我,我也不離開的。”
被某位夫人一臉嫌棄的說這說那,管家臉上卻依舊保持著笑意,“夫人要是實在覺得悶,不然……我讓侍衛們去外頭調查調查,看看這村中哪戶人家比較可靠,然后將那戶人家的眷請到家里頭,陪您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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