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夫人聽了段夫人這話只想笑，過去那麼許多年，當們還是準親家的時候，就因為有些合不來而來往不多。

因為兩個孩子的婚事，兩人夫君的好，兩家的比鄰而居，們從前才不得不做一些面上的好，但也僅僅只是面上，私下里，兩人并沒有什麼更多的往，多見一面都能從對方眼里看出不耐煩。

兩個孩子當初退親的時候，們幾乎已經撕破臉，鬧得那般不愉快，現在兩個孩子雖然各自親了，但當初的裂痕猶在。照理，們除了還是鄰居，也不該有更多的關系了。

這樣的況下，關夫人實在不明白們還有什麼可聊的，還要喝茶聊？

沖著關夫人笑，段夫人也很是不習慣，笑得臉都僵了，關夫人也沒有給太多的回應，漸漸收起了笑容。

見段夫人收斂笑意，眼中又時不時地浮現那子居高臨下，關夫人舒了口氣，總算正常了一些。

“段夫人，明人不說暗話，您看這天兒也還冷著，咱們一把年紀了，站在這兒凍也不好，您有話不如開門見山地直說。”

段夫人想了想，清了清嗓子，“我聽說，阿萱能這麼快就生了一個兒子，是因為你們關家有利子嗣的方？能不能看在咱們的份上，給我抄上一份？”

聽段夫人一番話，關夫人最想說的是，‘咱們沒有’，但此刻，知道段夫人急于要聽什麼。

“利子嗣的方？段夫人，您是哪兒聽來的？”關夫人覺得有些好笑，這四方城里的人真是什麼都能傳啊。

“你別管我是哪兒聽來的，只說你給不給吧？”說了這麼會兒話，段夫人就又恢復了平時的趾高氣昂。

“如果我有，我自然是愿意看在咱們過去的分上給你抄一份的。但問題是，我沒有啊。”漂亮話關夫人也是會說的，但很抱歉，兩句話只能其中一句漂亮，用來襯托另一句不漂亮的。

“你！嫣然啊，你剛才也說了，咱們都一把年紀了。現在咱們這個年紀，最最盼的就是孫子輩了，你是幸福的，兒給你生了外孫了，兒媳婦也有了孕，再過幾個月也要給你添孫子了，可我呢？我們家媳婦進門都有半年了，還沒靜呢。”

“你們家媳婦？”關夫人是聽關靜萱說過的，好像這個沈姑娘是有什麼問題的。“首先吧，你得讓你們家瑞年多著家，沒有他在，你兒媳婦一個人也生不出孩子來啊。”再來，段瑞年在家了，那沈姑娘也就不會到竄了。“其次……沒有其次了。”

“那，方？”

“我不是說了，沒有方。”

“你覺得我會信？要是沒有方，怎麼阿萱一進門就能有喜，你兒媳婦一進門也那麼快就有喜？總不會……們真如傳言所說，都是帶喜進的門吧？”

“史玉蘭，你信不信你再胡說八道一句，我就給你一個大子？”

“你，你敢？”段夫人雖然里覺得關夫人不敢，但還是十分誠實地往后退了好幾步。

“我敢不敢，你再說一遍不就知道了？”關夫人揚輕笑，角都是諷刺意味。

“反正你就是不肯給我方了是吧？”

“我說了沒有，你卻非要和我要，你這是要抱孫子呢，還是要害你兒媳婦啊？該不會……你準備我弄一份藥方出來給你，吃死你兒媳婦后全推在我上，然后你再替你兒子娶個更年輕更好生養的兒媳婦？”越說，關夫人越覺得自己的推理很合合理。

“你……你這簡直就是狗吐不出象牙。”

“我是吐不出象牙來的，段夫人您厲害，不如您吐一個給我開開眼？”

說到最后，話不投機，兩人自然是不歡而散的。

不巧，今天不是關老爺休沐的日子，關夫人回府之后不久，關老爺也回來了。

他一回來，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興沖沖地問，“咱外孫子今天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出大風頭啦。大家都說，這全四方城，這幾十年來就沒見過比我們家嘟嘟長得更好看的孩子了。”

“那是。”關老爺抬了抬下，一副很自豪的模樣。“咱阿萱的容貌，這四方城里的姑娘誰能比得上，還有謹言，更是沒話說。”

關老爺夸的也是的親兒、親婿，關夫人不曾反駁。

不多時，關老爺反應過來，“怎麼還嘟嘟啊？大名呢？大名是什麼？”

“大名啊？大名還沒起呢！”

“還沒起，這都一個月了吧？”

“你說，不然你給起一個，我送過去給親家公看看？”關夫人提議道。

“這樣不好吧，孩子畢竟是姓方的。”

“我看啊，按照親家公的效率，恐怕十八年后人家問起咱們家外孫子啥名兒，他會直接說，姓方名嘟嘟。”關夫人是說笑的，關老爺卻被說的張起來，“不，不會吧？”

“沒事沒事，反正開蒙之前是不需要大名的。”

段夫人氣呼呼地回到府里，段老爺一進門，就看黑著里一張臉。本來散值回來就覺得疲累，見段夫人這般，段老爺的心頓時就不好了起來。

“你這是又和兒媳婦慪氣了？我說你一天天的，也不找點事干，就天天地盯著，你累不累啊你？”

“不是，兒媳婦還沒回來呢，我是在和隔壁的那個無無義的生氣呢！”

段老爺一問，段夫人就把事經過說了，“你說壞不壞，明明有卻不肯給我們，這是要眼睜睜地看著我們段家絕后啊！”

‘絕后’這樣狠毒的詞段老爺最不聽，總覺得說多了就容易應驗。

“說什麼呢？快過年了還這麼口無遮攔的。生子方？這樣的話你也信？”

“怎麼不信？王夫人說的信誓旦旦的，說隔壁那個刁婦漫天要價，那個張夫人是哭著走的，因為買不起。”

“那你準備花多銀子和買？”

“我們為什麼還要花銀子和買啊？如果有，就該白送給我們，本來就是他們要退親的，他們關家欠我們一個大孫子，難道不應該補給我們嗎？”

雖然知道老妻這是無理取鬧，但段老爺還真就把這話給聽進去了。第二天在門口等著關老爺出了門，一塊兒走了沒多久，就和他提起了這事。

“.…..若弟妹實在要銀子，看在咱們兩家的份上，給我們算便宜一些吧。”

關老爺聽得莫名其妙，他們家什麼時候有生子方了？要是有的話，他們家靜萱是怎麼來的？

“段兄，你怎麼也不想想，若是我關家真有生子方的話，那我不是應該是有兩個兒子嗎，怎麼第二個就生了兒了呢？”

“也許你們是想兒雙全？或者，那個方只能保一胎？一胎也沒關系，有個兒子就行。”段老爺雖然覺得兒子遲一點給他生孫子也是不影響的，但是能早點抱孫子，他也是不會拒絕的。

“段兄，我在這兒和你發誓，真沒有，什麼方都沒有。不管是阿萱，還是我兒媳婦，都是自己爭氣懷上的。”

段老爺聽著關老爺這話就覺得很不舒服了，他這個是什麼意思，是說他們家媳婦不爭氣呢，還是說他們家瑞年不爭氣呢？這個時候，不知怎的，段老爺突然就想起了當初在地上的他踩到的屬于他孫子的那些跡了。

如果那個孩子還在，這會兒都快有半歲了吧？再過幾個月，就能開口他祖父了吧？想到當初種種，固然有瑞年的不對，但關靜萱這丫頭也著實惡毒。

關老爺可不知道段老爺此刻已經想的那麼老遠，且已然有些記恨于關靜萱，還在一旁拼命和他解釋，生子方什麼的都是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