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兒門房家中有事,想著也有人來,管家就沒盯著門,這才剛沒躲多久的懶呢,就聽到了敲門聲,還越敲越急,他的老兒,都被敲得有些哆嗦了。
“來了來了,別敲了。”管家開門閂,拉開了關府的大門,而后……愣在了原地。
“……姑,姑娘?”半天,管家才開了口。
“嗯,管家,我回來了。”關靜萱臉上帶著燦爛的笑意,眼中已有淚花。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管家似乎也高興地不知所措了,抬手抹了抹眼角,四看了看之后,才想了起來,轉就往屋里跑,“老爺,夫人,咱家小姐回來了。”
“別哭。至現在別哭。”
“那也得忍得住啊!走吧,別讓我爹我娘走太遠的路,咱們年輕,多走幾步。”
才剛進了大廳,里頭已經沖出來一個有些踉蹌的人影,雖然隔著淚水,關靜萱依舊看的很清楚,這是娘,生,養的親娘。
“娘!”隨著這聲一出,盈眶的眼淚已經悉數落下。這下子,終于能將娘親的面容看得更清楚了。
“阿萱!阿萱你回來啦,你個死孩子,怎麼這麼久才回來一趟,想死娘了。”關靜萱和關夫人抱頭痛哭的時候,關老爺也從后頭匆匆地走了出來,見到慕容霖的時候,他神有些僵,半響才道,“回來啦?”
“岳父,我帶著阿萱和孩子們回來看你們了。”
“好,好,你坐。坐,我讓他們去斟茶。”
“沒事,我們不大。”
“要的要的,你們這一路辛苦了吧?一會兒洗漱一下,休息一會兒,再……”關老爺還沒說完呢,看見關靜萱哭不停的笑笑和爾爾也跟著哭了起來。
聽到這兩道尖銳的哭聲,關靜萱和關夫人的子都是一僵,關靜萱趕干眼淚,“這倆臭小子,瞎湊熱鬧。行了,娘親知道了。”
說著,關靜萱放開了關夫人,在關夫人的驚愕表下,走到了素云跟前,抱起了爾爾,示意慕容霖抱著笑笑,兩人再度一塊兒走到了關夫人和關老爺跟前,“爹,娘,方謹言的懷里是笑笑,我懷里的是爾爾,你們的兩個外孫,嘟嘟的弟弟。”
雖然關靜萱在信里是說過笑笑和爾爾的況的,不過看信和親眼所見,那差別真的不是一般的大。關夫人頓時就沒了眼淚,邊都是大大的慈笑容,“哎呦,我的乖外孫,外婆抱抱。”
關靜萱于是手,把懷里的爾爾遞到了關夫人手里,“出發的時候是六個月,現在已經快八個月了。手得很。”
關老爺看著關夫人抱著爾爾,也有些眼饞慕容霖懷里的笑笑,慕容霖注意到了之后,將手中的笑笑遞了過去,“笑笑乖,外公抱一會兒,啊?”
“確實手。哈哈。”關老爺抱起了笑笑之后,就先來了這麼一句。
“有的抱你還有這麼多話說。謹言啊,別讓他抱著了,從小到大,也沒怎麼抱過阿萱和老大,他不會抱孩子,要給笑笑抱得不舒服了。”
“沒事,男孩子,皮實的。”
抱著爾爾逗了一會兒,關夫人又四看了看,“嘟嘟呢?嘟嘟在哪兒?”
“哦,嘟嘟還在宮里呢。”下意識地,關靜萱就接了這麼一句。說完之后,在場的幾個人,包括關靜萱,都愣住了。
“在宮里?什麼宮?”
關靜萱看了眼慕容霖,慕容霖點了點頭,關靜萱手向關夫人要爾爾,“娘,爾爾先給我吧。別把爾爾摔了。”
“我抱得可牢呢,不會摔的。”
“夫人啊,還是把爾爾給阿萱抱著吧。”關夫人皺了皺眉,“你們一個兩個的,有些奇怪啊。”不過雖然這樣說,還是把爾爾遞給了關靜萱。
關靜萱接過爾爾之后抱穩,然后對關夫人笑了笑,“娘,您知道的吧,方謹言不是方老爺親生的。”
“知道啊,都知道很久啦。怎麼?難道謹言其實是方老爺親生的?”
“不是,我和謹言當初之所以帶著嘟嘟去京城,是去投靠他皇伯父的。”
“黃伯父?謹言原來姓黃啊,黃謹言……還是方謹言好聽一些,不過……名字不重要。”
平日里,關靜萱就沒覺得娘會這樣傻,今天倒算是難得一見了。
“娘,不是黃的黃,是皇上的皇。方謹言他親爹是皇上的兄弟,是已故的賢王。”
關靜萱說完之后,關夫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四張了一下,想要一掌拍關靜萱背上,看懷里抱著爾爾,沒法子,只能拍了拍桌子,“你怎麼又開始口無遮攔地說話啦!這皇親國戚,是能隨便冒充的嗎?”
“娘,怎麼就不能是真的呢?”
“當然……真的?”關夫人有些猶豫地指了指慕容霖,“他是,王爺的兒子?親生的?”
“嗯。”關靜萱點了點頭,“絕對親生的。方謹言長什麼樣兒,當年的賢王就長什麼樣兒,兩父子一張臉。”
本來站得極穩的關夫人突然一,就癱坐在了凳子上。半響,才回過神來。想起了剛才關靜萱說的那句,嘟嘟在宮里頭。
“你們,你們現在和皇帝老爺住在一個地兒?”
“嗯。住一個地方,但是不同的宮殿。”
又過了好一會兒,關夫人轉向了關老爺,“這事兒,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呀?”
“……不久,也就當時靜遠中了進士,回鄉祭祖的時候。”
“那麼久了,嘿,你這個老頭子,你倒是還能瞞著的啊!等等,那咱們現在得怎麼稱呼姑爺啊?”皇上的弟弟的兒子,那肯定不能直呼其名了啊。
“岳母,沒事的,您想怎麼,還是怎麼。”
“你要是不說吧,我倒是敢,你這都說了,我要還是像原來那樣的話,我這心里慌。”
“在家里的時候呢,娘您可以隨便,要是出去了,您的委屈委屈,喊他一聲‘殿下’。”
“不委屈不委屈。你們在宮里住的還好嗎?是不是天天要給皇帝老爺下跪請安啊?”
“好的,我不常見皇上,方謹言嘛,你平時有給你皇伯父跪嗎?”
慕容霖還沒回答呢,關夫人已經大出聲,“阿萱,你怎麼能……殿下的名字呢?還是原來的名字。這連名帶姓的,多不好啊。”
“娘,我不是和您說了嗎?在家里都沒事。出去了注意些就行了。”
“你在家里慣了,出去順口了怎麼辦?”
“那也沒事啊,很人知道他原來方謹言了。現在大家基本上都他‘殿下’了。”
“原來……那他現在什麼啊?”
“慕容霖。”這話,是慕容霖自己說的。
“啊,好名字,好名字。你們這回回來,是……”
“我想您和我爹了,回來看看。他是回來還愿的。”
“還愿?”
“嗯,當初他拜了兩次送子娘娘……”關靜萱這麼一提,關夫人倒是想起來這事了。想起嘟嘟,再看看跟前的笑笑和爾爾,“娘當初說的沒錯吧,咱們這兒的送子娘娘,靈驗得很。”
又在外頭坐了一會兒,說了會兒話,笑笑和爾爾有些犯困,關靜萱和關夫人就抱著笑笑和爾爾回屋休息了。慕容霖之所以沒有跟上,是知道關靜萱和關夫人久未見面,應該是有很多話要說的。
關靜萱給笑笑和爾爾的肚子上蓋了些東西,輕輕拍了拍他們,讓他們睡得更沉些。
“阿萱啊。”關夫人輕輕地喚。
“嗯,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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