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趙明燦和凌毅勛在看似熱絡的聊天背后，也在暗暗的觀察著對方。趙明燦便是在悄悄的觀察著凌毅勛的一舉一一言一行，并且趙明燦也相信，對面的男人也一定在同樣的觀察著他。

不過，跟冷冽的判斷有所不同，趙明燦覺得凌毅勛是個各方面都很不錯的人。

如果非要說凌毅勛的做法哪里讓趙明燦到不舒服的話，那也只有之前凌毅勛跟他打招呼的時候說的那句——聽言言提起過你。

細細的品味著這句話，趙明燦的里泛起淡淡的苦。不管凌毅勛是客套寒暄還是想拉近跟他的關系，總之趙明燦知道他一定是在說謊。

凌墨言不可能提起他的，這一點兒怕是沒有人別趙明燦更加清楚了。

凌毅勛的客套讓趙明燦的心里閃過一點約約的不舒服，卻很快煙消云散。為什麼呢？原因很簡單，在商場上混跡得久了，趙明燦便自然而然的沾染上了一些不知道是好是壞的臭病。

不過是幾句寒暄而已，大家彼此照顧著面子，說完也就完了，誰會相信呢？

“我能你明燦哥嗎？”

一道男音在邊響起，趙明燦猛地抬起頭來，剛好對上了凌毅勛的那雙真誠無暇的眼睛。

“好，都可以。”趙明燦微微了笑了笑，“只要你喜歡。”

“看樣子你比我年長些，那我以后就你明燦哥了。”凌毅勛笑呵呵的說道。

在凌墨言面前，凌毅勛還能保持住做哥哥的樣子，可是在明顯要許多的趙明燦面前，凌毅勛則更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那個……你自己玩吧，我去看看廚房里有沒有需要幫忙的。”趙明燦說完，便起進了廚房，沒有給凌毅勛留下半點兒反駁質疑的時間。

“需要幫忙嗎，神閣下？”趙明燦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凌墨言忙碌的影，打趣的問道。

“你怎麼進來了？”凌墨言一邊翻炒著鍋里的蘑菇一邊扭過頭來對趙明燦說道，“快出去快出去，這里油煙味太重，別沾到你上。”

“上沾點兒煙火氣好的。”趙明燦笑了笑指著臺面上還能沒來得及宰殺的黑魚說道，“這個我來吧，”說完，便挽起袖子走了過來。

“哎呀，真的不用你。”凌墨言又要顧及著鍋里的菜，又想把趙明燦推出去，一時間手忙腳完全失了章法。

“跟我還客氣什麼？”趙明燦隨意的問著，手上已經開始刮魚鱗了，“真沒想到，這麼久不見，你竟然多了一個哥哥。”趙明燦不無慨的說道。

“這算什麼？”凌墨言咯咯的笑著，“你要是再晚一點兒來，怕是我連嫂子連侄子都有了。”

“你……很希自己有個哥哥？”趙明燦的心底泛起一陣濃濃的悔意，早知如此，他一早便提出想做的哥哥就好了，也不必弄現在這步境地。

“你怎麼也這麼問？”凌墨言皺了皺鼻子，“哪個孩子不希能有個哥哥疼自己？干嘛你們都那麼吃驚？”

“我們？”趙明燦挑了挑眉梢，“除了我還有誰？”

“還有……”趙明燦的問話讓凌墨言的臉倏的暗了下來，“是冷冽唄，還能有誰？”凌墨言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趙明燦訴說著心中無盡的惆悵和委屈。

“冷冽？”雖然心中早就知道答案，但是趙明燦卻不得不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冷冽回來了？你們……”

趙明燦言又止。

跟冷冽的通話里，并沒有提到他自己跟凌墨言如今是一種什麼樣的關系。趙明燦便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套凌墨言的話。

明白自己的私心里想要聽到什麼樣的答案，趙明燦屏息凝神的等待著凌墨言把自己剛剛那半句話接下去。

“應該算是仇人吧。”凌墨言淡淡的開口。

“仇人？”趙明燦驚訝于凌墨言的反應，“仇人應該不至于吧，我能不能冒昧的問一下，他不是跟那個人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這個說來話長，礙于他的份我真的不能跟你說太多。”凌墨言深吸一口氣說道，“總之我跟他現在就是僅有一張白紙的關系。”

“什麼是僅有一張白紙的關系？”趙明燦問完之后便反應過來了，凌墨言的意思應該就是說跟冷冽之間如果沒有那個結婚證書的話，現在恐怕早就是陌路人了。

“唉……”趙明燦幽幽的嘆了口氣，“你真的不打算原諒他嗎？”

“原諒？”凌墨言輕嗤一聲，“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在為魏婉兒的事跟鬧別扭？”凌墨言拿著鍋鏟使勁兒的敲打著炒勺，“跟他后來的所作所為比起來，魏婉兒簡直連雨都不算！”

“啊？這麼嚴重啊？”黑魚清理完畢，趙明燦把理好的魚規整的碼在了盤子里備用，“他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憤怒？”

“他……他把我哥哥送給我的小提琴砸碎了，碎片散落得到都是，想修也修不好了。”凌墨言暗暗的攥了拳頭，這些帳，總有一天要在冷冽頭上討回來！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趙明燦又嘆了口氣，“但是件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們是不是更應該珍惜眼前的人，而不是某個東西？”

趙明燦的語氣聽起來溫和聽，凌墨言就算有不同意見，也不會輕易的反駁回去。

“廚房里油煙真是太重了。”凌墨言一邊說著一邊擺了擺手，“這里沒有你能幫得上忙的事了，出去坐坐吧，很快就吃飯了。”

面對凌墨言再明顯不過的轉移話題，趙明燦除了嘆息一聲之外，似乎什麼都做不了。乖乖的退回到客廳里，凌毅勛還在看著之前他們就在看的某檔綜藝節目。

“聽言言說，你小提琴拉的特別棒，是專業樂團的首席。”趙明燦臉上帶笑的跟凌毅勛閑話著家常。

“還好。”凌毅勛謙虛的說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從母親生病之后，我便辭去工作一直在家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