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的震驚過后,凌墨言飄飛天際的理智終于慢慢回籠。
賀明城剛剛說了什麼?凌墨言的兩道秀的擰在一起。
凌墨言清楚賀明城不會騙,可越是清楚這一點,凌墨言的心里便越是慌如麻。
按照賀明城所說的慢慢想過去,凌墨言雙手的揪著被角,眼睛里撲簌簌的垂下一行清冽。
就在不久之前,冷冽還姿筆的站在自己面前。那是的他黑著臉,滿口道理的訓斥著。怪自己不小心,怪不夠機靈不懂躲閃……
那時候的心里有多氣啊?又是傷又是驚嚇的,需要明明是安是呵護,可冷冽給的除了冰冷的眼神便是嚴厲的訓斥,這讓如何能夠平心靜氣的面對冷冽?
如果那時候能多留意一些,而不是一味的跟冷冽爭吵,或許便能夠發現冷冽的異樣吧?一想到冷冽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后背上的傷口正汩汩的往外滲著,凌墨言就恨不得沖出病房,沖到冷冽的面前。
可是……
忽的一個轉念,剛剛還晶亮有神的眸子瞬間黯淡下來。
沖到冷冽的面前又能怎麼樣呢?能說些什麼?又能做些什麼?搞不好又要跟冷冽大吵一場,還不如等到冷冽的傷勢好一些了,心也好一些的時候再去的看他一眼。
從賀明城的話里,凌墨言知道,冷冽為了保護自己一定是了很重的傷,并且還大量的失。不然也不會在短短的時間里幾乎用了賀氏醫院的儲備。
可是明明他的傷勢更重一些,為什麼卻比自己醒來的早呢?賀明城說按照冷冽的傷勢,這麼快的蘇醒過來簡直可以稱作是醫院史上的奇跡。
可是他為什麼會這麼快的醒過來呢?難道是心中記掛著?是這份記掛讓冷冽即使在昏迷的況下也強迫著自己快快醒來?
這種猜測似乎是沒錯的。賀明城說冷冽一醒過來便吵著要見自己,并且說什麼也不肯用擔架,非要自己走下來。
這又是為什麼?
凌墨言的眼睛里慢慢的又聚氣了一層水霧。
那個別扭的家伙,不管是因為撐著心中的那子傲氣,還是不想自己見到他虛弱的樣子而擔心,說到底冷冽的心思還是牽在上。
凌墨言雙手捂著臉,有晶瑩的淚滴自指間慢慢的流了出來。實在沒有辦法想象冷冽是怎麼在傷口崩裂的況下依然保持著筆的姿,依然面如常跟自己對話。
一想到自己剛剛說下的那些話,凌墨言便后悔得不過氣來。
想通這一切,凌墨言如何能夠不為冷冽的意所?有多個日子自己沒有給過冷冽一個好臉?有多的時候自己把冷冽的討好狠狠的踩在腳底?
有多麼的想惹怒他逃離他,他便有多麼的包容寵溺。
曾經的冷冽從來不會靠近廚房,如今也能學著給做一頓盛的佳肴了。曾經的冷冽從來不會為任何事解釋,如今也開始向報備每日行程了。
細細的回想著冷冽的改變,凌墨言的心里愈發的迷起來。應該怎麼辦?冷冽果真是真心待,那呢?
要敞開心扉重新迎接幸福嗎?
“你便這樣原諒他了嗎?一點點的小恩小惠便讓你忘了曾經過的苦了嗎?”
心底的最深,忽然有個聲音幽幽的飄了出來。
這聲音雖輕,卻問得凌墨言整個人為之一震,子瞬間便從頭涼到了腳底。記憶的大門被猛地撞開,曾經過的苦楚冤屈像是水一邊的想凌墨言涌來。
冷冽著站在冰涼的水里刷洗泳池的畫面,冷冽高高在上的俯看著抱著小腹栽倒在地上的畫面,冷冽跳著腳雙眼猩紅的大喊著那個尚未來得及到人間走一遭的小生命不是他的孩子的畫面……
當著別的人的面兒百般辱,為了別的人輒便棄于不顧,明明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的,是他死活不肯放自由……
曾經發生的一切,就如同一副卷軸一般,在凌墨言的腦海里緩緩的鋪開。隨之而來的恨意讓凌墨言在自己的下上生生的咬出了一拍。
“如果我真的原諒了他,不僅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那個沒能出世的孩子。”凌墨言的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卻是茫然一片。
一顆心像是被兩道無形的力量拉扯著,凌墨言的確被冷冽今天舍命相護的誼深深打,想著不如就原諒了冷厲,從此他們一家三口也就可以和和的過日子了。
偏偏心底深出還有一不甘。
冷冽救了又怎麼樣?在他們兩個的恩怨糾葛中,似乎并不存在功過相抵的可能。為什麼總是要來做一味忍讓一味付出的那一個?
就不能有抗爭的權利嗎?
今天,冷冽救了,牢記這份恩以后尋得機會報答冷冽就是。為什麼非要讓原諒冷冽曾經犯下的錯?
不甘心!
可是偏偏又被冷冽的舉所著。
一顆心左搖右擺的生生被兩力量撕了碎片。
罷了!
良久之后,凌墨言幽幽的哀嘆一聲。跟冷冽兩個人已經糾纏了太久,已經心力瘁沒有力氣再做些什麼了。
凌墨言忽然覺得自己不應該再繼續留在A市了,或許像當年一樣遠走他鄉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只有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得遠了,心才能看得更加清楚。
想著想著,剛剛還茫然無神的眼睛重新燃起了火焰。一個計劃在凌墨言的心里慢慢的了形,是的,等傷勢好一些的時候,會找個適當的機會離開冷冽,離開A市。
至于前不久收養的兒凌開心,在沒有徹底的走出心理影之前,凌墨言決定暫時的把托付給慕琦照顧。
不知道這種行為算不算是膽小鬼,一抹傷的苦笑自凌墨言的邊漾了出去。就算怎麼不愿意承認,但是自己心理清楚,之所以選擇逃離冷冽,不過是害怕在自己敞開心扉之后再一次被冷冽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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