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菲怒了：「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啊。」我在心裏樂，語氣更雲淡風輕了，「要說搶男人，你媽才是行家裏手呢。我哪兒比得上。」

「你這個小——」

喬菲張就罵。

一句髒話還沒罵出來，電話那邊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大概是話筒被別人拿走了。

「喬葉啊。」

說話的人變了顧湘，語氣是從來沒有過的真摯，「我知道是我們喬家對不起你媽。但是逝者已矣，你就別再計較了，行不行？」

我聽得匪夷所思：「……」

「你好好的，咱們還是一家人。」顧湘循循善，「這些年，我和你爸想起你媽，有時候也後悔的——」

我噁心得聽不下去，直接把手機摔了。

「砰」地一聲響，手機摔到地上，又彈起來。過了片刻，手機鈴聲又響了。

我撿起手機，一看還是剛才的號碼，沒猶豫就掛斷了。

「叮鈴鈴……」

過了幾分鐘，顧湘鍥而不捨地打過來。

我著自己冷靜下來，接起電話。

顧湘大概已經知道，的溫攻勢行不通了，索就換了個方法：「喬葉，你要是個聰明人，就別做傻事。我們喬家家大業大勢力大，現在還有了個勢力更大的姑爺。你自己想想，跟我們作對，有什麼好？」

我氣得要命，腦子裏偏偏又很冷靜，問：「家大業大，連七十萬的現金都拿不出來，還要問你姑爺借？」

顧湘沒回答我，電話里一片安靜。

我想大概回答不上來，冷笑一聲，掛斷了電話，把手機丟到一邊。

幾秒鐘之後，手機一震。

我拿起手機，看見喬菲的短訊。除了不堪的辱罵，就只有五個字——「你會後悔的」。

我撇撇，按下電源開關，把屏幕鎖上。

不知道顧湘在三我媽媽的時候，想沒想過，以後也是會後悔的。何況，我現在還沒做三，是陸澤南一直纏著我。

柿子挑的。們只敢找我，不敢找陸澤南，多諷刺。

我剛想把手機丟到一邊，就發現屏幕上已經有了幾裂紋，應該是剛才摔的。

葬禮那天，手機摔到那麼遠的地方都沒事。今天，我只是隨便一摔，就碎開了。這大概也是命。

我收好手機，準備等明天上班的時候，順路去修。

……

計劃總是比變化快。

第二天早上，我拉開窗簾，看著外邊的大雨，心一下就糟糕了不。

我翻了翻時間表，打電話給林總，也沒廢話：「您好，我想請一天假。」

林總的回答也很簡潔：「不行。」

死胖子！一不拔！

我在心裏罵了他一句，著脾氣說：「我今天沒有日程安排。之前該和甲方談的東西，也都談完了。」

林總還是那句話：「不行的。」

我沒說話，想把那個死胖子從手機里揪出來，好好打一頓。

「哦對，小喬你不是新找了個書嗎？」林總安靜了一會，忽然說，「你今天上班就當帶帶，行不行？」

讓我帶書？他腦子有病吧！

我了，把罵人話咽回去：「林總，您到底在想什麼呢？」

林總又沉默了好一陣子。再開口的時候，他聽上去都快哭出來了：「我也沒辦法啊小喬。你理解一下我，好不好？今天有人指名道姓讓你去公司等他，你說說，這你不去合適嗎？」

我有點疑：「誰指名道姓了？」

「不不不，這個我不能說。」林總猛搖頭，電話里都是腦袋帶出的呼呼風聲，「小喬你理解理解我，行不行？」

話音剛落，我還沒回答，林總已經掛斷了電話。

「林總！林……」

我了兩聲，回答我的，卻只剩下一串忙音：「嘟嘟嘟……」

得，他肯定是不想和我說話了。我按掉通話，著手機直皺眉頭。

我去公司的，可能是陸澤南，也可能是喬家人。這兩者的共同點……要說有共同點，就是我剛把他們得罪過。

如果是陸澤南找我，那倒還好。可如果是喬家人……

我發了一會呆，果斷往床上一躺。

還是算了。林總我去是他的事，我去不去，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天昏暗得嚇人。我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好像聽見手機響了。

我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機，接起了電話。

「睡得不錯麼。」

陸澤南的聲音涼涼。

我一下清醒過來，了手機，警惕地問他：「你想幹嘛？」

陸澤南低笑：「呵呵，現在知道張了。」

這麼說，還真是他讓我去公司的？

「陸……」

我剛說了一個字，陸澤南又開了口：「今晚，三點半。喬菲不會去。」

我沒反應過來，問他：「你要幹嘛？」

「吃飯。」

我這才想起來，昨天他說要和我去吃飯，結果因為喬菲攪局，就沒能吃。

問題是，有他在的場合，誰還會想吃飯啊……

「那個，吃飯這種事我自己來就行。」我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還得裝傻充愣：「你要沒事，我就先掛了啊。」

沒等我按到掛斷，陸澤南又開了口：「下午，公司等我。我三點到。」

話剛說完，他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作比我還乾脆。

我著手機，有點傻眼。

……

時間一晃，就到了下午一點多。

我打心眼裏不想去公司。想在家懶，又怕陸澤南弄出什麼麼蛾子，讓我在公司不好意思待下去。

再三權衡之後，我還是著鼻子，灰溜溜地往公司走。

剛到公司，還沒上樓呢，小助理就迎了上來，一臉的哭無淚。

哦，不對。現在的已經是我的書了。

什麼來著……董靜賢？

我在腦子裏搜索了半天，從車裏出來：「怎麼了，怎麼這個表？」

「小喬姐……」董靜賢了鼻子，好像又要哭，「你可算來了，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陸澤南？

「他來得這麼早啊？」我自言自語了句，有點納悶：「你這表……不至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