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法子反駁,只能在旁邊聽著,心裏著滿腔怒火。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我終於和大叔一起,把陸澤南拖了回去。
打開門之後,我把陸澤南的往地上一扔,整個人靠在門框上呼呼氣。
陸澤南腦袋撞在地上,「咚」的一聲。
大叔著氣,還堅持著教訓我:「我說小喬啊,他好歹是你男朋友,你對他不能這麼暴。」
「……謝謝。」
我咬著后槽牙,出一個苦大仇深的笑容。
地板上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謝謝。」
我轉過頭,看見陸澤南著後腦勺,從地上慢慢坐起來。
剛才那一下,好像剛好把他撞醒了。
大叔哈哈笑:「沒事就行,沒事就行!」
陸澤南微微瞇著眼,眼睛因為高燒有點紅。
他看著我,眼神幽深,我看不懂。
我沒理他,從冰箱裏拿了瓶水,遞給大叔:「您累。」
「不累不累。」大叔接過水,喝了兩口,忽然盯住了陸澤南,「這小子的臉……長得有點。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他?」
想起最近鋪天蓋地的新聞,我心裏咯噔一下,急忙撇清:「沒有吧,是您弄錯了。」
「是嗎?」大叔滿臉不信,「哦對,我想起來了……這小子姓陸,對吧?就是那個陸……陸……」
我整個人僵在那。
大叔的話,對我來說,就像緩慢的刑。
我都不敢想像,一旦有人發現陸澤南在我這裏,我將會面臨什麼樣的後果。
陸澤南扶著茶幾,慢慢站起來:「您誤會了,我姓郭。」
大叔還是有點不相信:「是嗎?」
「這兩天,已經有不人認錯了。」陸澤南站起來,臉不紅心不同地撒謊。
他的演技,堪稱一流。
大叔被他糊弄住了,有點不好意思:「噢,是麼?」
陸澤南微笑:「是啊。」
「那還……還真不好意思。」
大叔撓了撓腦袋,轉走出了我家。
房門「砰」地一聲關上。陸澤南換上那副漫不經心的表,啞著嗓子嘲笑我:「蠢貨,這種況都搞不定。」
「你這麼有神,怎麼不從我家出去?」
我冷言冷語了一句,端了杯水給他,「藥箱在茶幾底下,自己吃藥去。」
陸澤南接過水,問我:「為什麼要把我帶回來?」
我惡狠狠地笑:「我怕你死在我辦公室里,給我添麻煩。」
「你倒不怕我死在你家裏。」
陸澤南低笑一聲,低頭從藥箱裏翻了顆葯,仰頭吞了下去。
我沒理他。
肚子有點,家裏又沒吃的。我把手機出來,想定一份飯。
是水煮魚好呢,還是酸菜魚?
我正在猶豫,忽然聽見陸澤南說:「喬葉,你是不是上我了?」
「……」
我的手指狠狠一頓,到手機屏幕上。
我都來不及點取消,屏幕一晃,一份麻婆豆腐已經下了單。
「啊!」
我慘了一聲,手忙腳地想取消訂單。
陸澤南吃完葯,湊到我旁邊,灼熱的呼吸噴到我臉上。
我不適地了,想拉開和他的距離。
「點的是什麼?麻婆豆腐?」陸澤南側過頭,看著我的手機,「我不喜歡吃豆腐,除非是你的。」
他的手往我服里,一點都不規矩。
我渾都是皮疙瘩,一把捉住陸澤南的手,往外頭狠狠一丟。
陸澤南的手撞到地上,還彈了彈。
他也沒生氣,輕輕「呵」了一聲。
我跳起來,出手:「手機給我。」
我忽然想到,他的手機里,總該存了張嫂的號碼吧。我乾脆張嫂來,把這個掃把星接走算了。
至於張嫂怎麼才能拖這個混賬,那就不是我該思考的問題了。
陸澤南笑笑,把手機遞給我,意味深長地說:「你會求我的。」
「除非見鬼。」
我撇撇,按下解鎖鍵,又驚又氣地看見一行大字。
——「請輸碼」。
這個混蛋!
我把手機丟回他上:「解鎖!」
我態度這麼差,陸澤南也沒生氣,只是笑笑:「我早說過,你會求我的。」
我忍無可忍:「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扔出去!」
陸澤南把手機解鎖,遞給我:「把我扔出去,一定很費勁吧。」
我正在氣頭上,想都不想地扔出一句:「那還用說!」
陸澤南盯著我,眼白氤氳著一點紅:「那,你是怎麼把我弄回來的?」
「……」
我一怔,手指在屏幕上重重一頓。
陸澤南靜靜地凝視著我。
我咳嗽了一聲,低頭繼續找張嫂的電話。
好在這次手之後,點進去的確實是電話簿。
電話簿里的人特別,就兩個號碼。一個號碼的名字是「」,另一個是「父母」。
我質疑地抬頭:「你電話簿里的其他人呢?張嫂呢?!」
陸澤南說:「這個電話是空閑時間用的。不想被打擾,就只存了兩個號碼。」
有錢人,果然是能為所為的。
像我這種打工仔,就只能24小時電話開機,就怕錯過哪個客戶的消息……
我酸溜溜地哼了聲,想給陸澤南的父母打電話。
「我爸媽這兩天去聖托里尼旅遊了。」陸澤南好像看了我的目的,「你給他們打電話也沒用。」
很好,兩個選項已經沒了一個。
另一個號碼,不用想也知道是喬菲的。在陸澤南心裏,那個特殊的「」,只能是喬菲。
我咬咬,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給喬菲們打電話。
陸澤南輕描淡寫地說:「其實我在這裏留下的日子,也有不了。喬葉,你為什麼一定要那麼在乎這一晚兩晚?」
這句話,讓我徹底火了。
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才在我家留下的,他自己心裏不知道嗎?
我連一秒鐘都不想再看見他,狠了狠心,直接就按下了通話鍵。
「嘟……嘟……」
聽筒里的佔線音響了兩聲。接著,又有鈴聲在我牛仔的口袋裏響了起來。
「誰啊,這麼會挑時間……」
我嘟囔了兩句不願地拿出手機。
一眼看見屏幕上的來電號碼,我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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