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南說，我是他的人。

這個稱呼，讓我失神了一會。

「我給你五分鐘時間。」陸澤南又說，「現在是六點半。六點三十五之前，你從電影院打車回家。」

我沒理他的話，問：「我是你的人，那喬菲是什麼？」

「……」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

看來，這個問題，就連陸澤南自己都不清楚。

他能做出這個反應，我就已經燒高香了。總比那天連過程都不問，直接一耳甩到我臉上的好。難不我還敢對他有什麼期待？

我自嘲地笑笑，覺臉上的傷口又疼了起來：「你慢慢想，我掛了。」

「你敢！」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陸澤南的語氣，好像有點氣急敗壞。

對他的態度，我倒是不怎麼在乎：「啊，那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話音剛落，我咔嚓一下，果斷掛了電話。

電話那邊的陸澤南，應該氣到抓狂了吧？

氣死他才好呢。

……

這部電影時間很長，有三個多小時。

和Aaron看完電影，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肚子咕嚕了一聲，我了胃，臉一紅。

「我有點了。」Aaron替我解圍，「沒想到這電影這麼長。」

「嗯，謝謝。」我激他的，「那，咱們去吃飯吧。」

「謝什麼。」

Aaron笑笑，拉起我的手。

十一月的天氣，晚上的氣溫已經很低了。Aaron的手還是暖暖的。

走到門口，我抬起頭，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Aaron的五算不上特別好，但組合在一起，就有種難得的優雅味道。

這麼好的男人，也不知道他瞎了那隻眼睛，居然會看上我。

經過售票口的時候，我聽見背後有人說：「哎，聽說外邊有煙火表演！」

另一個孩有點疑：「來之前咱們不是還特意查過附近的時間表嗎？哪有什麼煙花表演？」

「聽說是臨時加的。」第一個說話的孩語氣很興，「有個姓陸的大老闆，特意給他未婚妻放的煙花。」

「哇！土豪啊！」

……

我表一僵。

姓陸的大老闆，給未婚妻放的煙花……

不用問，一定是陸澤南給喬菲放的。

先是功陷害我，然後又被陸澤南放煙花討好……喬菲現在的心，應該很得意吧？

Aaron牽著我走到門外，沒發現我的異常。

煙花接二連三地升上天空，在天幕上炸開，彩絢爛，漂亮得不得了。

天氣本來就冷，在室外待久了，我的手也越來越涼。

Aaron穿了件寬大的風。他解開扣子，示意我鑽進去：「過來。」

這樣也太曖昧了吧？我搖搖頭：「不不，算了。」

「沒關係的。」Aaron笑了，半是強制地把我攬進懷裡，「就算面對的不是你，是一個普通朋友，我也會這麼做。」

「普通朋友哪有這樣的？」

我失笑，把他的襟掩上。

剛要繼續說話，我忽然看見，陸澤南挽著喬菲的手，從我面前經過。

我一愣。

路過我的時候，陸澤南還回頭看了我一眼，眼里全是輕蔑和嘲諷……

我心一涼，沒再說什麼，掀開Aaron的服，果斷地躲了進去。

Aaron配合地掩上服，又替我自打耳的舉找理由：「天氣實在太冷了，你又這麼瘦。」

我眼眶一紅。

陸澤南瞇了瞇眼，拉著喬菲走了。

煙花漸漸增多。我沒再說話，在Aaron懷裡，安安靜靜地看煙花。

漸漸的，天空上的煙花都變了紅，紅得目驚心。

我問Aaron：「你為什麼喜歡我？」

「為什麼？」

Aaron重複了一遍，結了，「我不知道。或許是你們常說的，『緣分』吧。」

倒也是個理由。

我「嗯」了一聲，沒繼續問下去。

Aaron對我有那種覺，可我對他，卻是明顯的沒有那種覺。或許慢慢培養，我最終會上他。可是，真的有那一天嗎？

我有點懷疑。

這個時候，旁邊路燈上的大喇叭響了：「親的各位來賓，各位觀眾，各位朋友！」

Aaron很中肯地評論：「聽他的語氣，旁邊的超市可能要大減價了。」

銀座本沒有超市。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晦暗的心好了不。

「今天的煙花表演，是陸先生為喬小姐放的。在這裡，讓我們祝福他們長長久久，永不分離……」

我覺到，後的男人一僵。

我故作輕鬆：「能跟喬菲長長久久，永不分離，真是最惡毒的詛咒了。」

Aaron沒理我的調侃，低下頭看我，問：「煙花是陸澤南放的？」

「嗯，應該是吧。」

「難怪……難怪你會不高興。」Aaron擁著我的手臂了，「葉子，我以後會給你放更的。以前不高興的事，就忘了吧。好嗎？」

我一愣，仰起頭看他。

原來，這個男人不是沒有注意到我的不快，只是紳士地沒有提出來……

Aaron正好也看著我。

一顆煙花衝上天空，在天際炸開。這顆煙花特別大，照亮了半個廣場。我一驚，低下了頭，希Aaron沒看見我臉上新添的傷。

Aaron好久沒說話，再開口的時候，聲音有點繃：「你又傷了？誰做的？」

唉，他還是看見了。

「這個『又』字，用得可真不好。」我故意扯開話題，「哎，難道在你心裡，我就這樣三天兩頭的傷麼？」

Aaron綳著臉，沒再說什麼。

這麼一鬧，我們當然也沒了看煙花的心，Aaron就直接把我送回了家。

車子停到我家樓下。我打開車門，鑽下車，沖他揮揮手：「謝啦。」

「沒關係。」

Aaron已經恢復了平靜，對我微笑了下。

我關上車門，轉要走，又被他住了：「葉子。」

「嗯？有事嗎？」我轉過頭。

「我想問……」Aaron頓了頓，「你願不願意和我往，做我的朋友？」

我臉上掛著的笑容一僵。

Aaron又說：「我知道，這個提議太倉促了。但我很希能保護你，起碼讓這兩天的事不再發生。」

「也不是保護不保護的問題……」我裝傻充愣，「人倒霉的時候吧，放屁都砸腳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