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我足足思考了一整個雙休日,也沒想出什麼結果。
人在心裏有事的時候,日子就過得特別快。一轉眼,又到了周一上班的日子。
我開著車,早早到了公司。剛一上樓,我就看見辦公室門前擺著一隻巨大的盒子。盒子上還寫著一行字,「給喬總監的禮」。
禮?
我挑挑眉,把盒子踢到一邊。
Aaron要周三才能到公司。也就是說,這東西不是他送的。我在藝電公司,又沒有別的人。
對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我興趣不大。
有個眼的職員從我旁邊路過,笑著問:「怎麼了喬總監,您不喜歡這個禮?」
我轉頭看著他,忽然忘了他到底是姓李,還是姓王。
算了,這個問題不重要。
我一挑眉,問他:「你送的?」
「不是啊。」職員搖搖頭,「我也是剛來。要不然,您去問問今天的保潔員?」
這種小事,就不用這麼興師眾了吧。
「算了,不用。」
我搖搖頭,彎下腰,把盒子打開。
盒蓋掀開的瞬間,我看見,盒子裏全是鮮紅的。
喲,看來不是禮,是挑釁啊。
我皺了皺眉,還是把整個盒蓋挪開了。盒子裏擺著的東西,也整個了出來。
那是一個洋娃娃,眼睛大大的,大得詭異。娃娃口了把工刀,盒子裏全是鮮紅的,有點腥臭,不知道是什麼的——不過我猜,應該不是人。
我轉頭看著小職員,看見他狠狠哆嗦了下,臉發白。
我笑了,踹了盒子一腳:「不至於吧,小……你小什麼來著?」
職員咕咚咽了口口水:「……我小王。」
「哦,小王。」我點點頭,又輕輕踢了盒子一腳,「這麼點東西,就把你嚇這樣啊。」
「也……也不是。」
小王臉漸漸恢復了正常,撓了撓頭,表有點不好意思。
其實,也沒什麼可不好意思的。
我笑著看了他一眼,想把盒子踢進辦公室。
剛一低頭,我忽然發現,娃娃子底下還放了張紙條,紙條上有字。
我彎下腰,小心地撥開那個娃娃,終於看清了紙條的全貌。
那張紙條上的字,也是用一種鮮紅的寫的。紙條被浸泡了一半,字跡有點模糊不清。
「警告……你。」我瞇著眼,費了半天勁才認出上邊寫的是什麼,「離A……A什麼n?算了,總之是離他遠點……」
念到這裏,我自己也是一驚。
不用說,這張紙條,是在讓我遠離Aaron。
「媽呀!」
旁邊發出一聲慘。
我嚇了一跳,回過頭,看見小王慘著跑掉了。
他跑掉了不要。可這東西……到底是誰放的?
我還沒想明白,邊就響起了一個悉的可惡聲音:「喬葉?」
陸澤南?!
我渾一哆嗦,轉過頭,看見陸澤南站在樓梯口。
他皺著眉頭看我,看了一會,又垂下視線,看著地上的那個盒子。
「……」
我哭無淚。
他好像有特異功能。每一次,都能看見我遇見煩心事的樣子。
「不容易啊,喬葉。」陸澤南眼裏閃過一抹驚詫,很快恢復了正常,對我冷嘲熱諷,「走到哪被人討厭到哪。你還真是……厲害。」
「呵呵。」
我冷笑了聲,把盒蓋蓋上,一路踢到垃圾桶旁邊。
陸澤南跟著我:「去天弘集團,我可以保你沒事。」
我白了他一眼:「算了吧。我要是去天弘,第一個饒不了我的,就是喬菲。」
「……」
陸澤南不說話,眼神有點惱怒。
我懶得管他的小緒,轉進了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我發現,桌子上赫然擺著一個巨大的盒子——比剛才的盒子,還要大幾圈。
陸澤南跟著我進來,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你到底得罪了多人?」
我覺,自己的角狠狠搐了下。
陸澤南走到盒子旁邊,探究地看了看。
我說:「幫我打開。」
陸澤南瞥了我一眼:「求我。」
我從善如流:「好,求你。」
鬼才知道,這個盒子裏放的是什麼東西。這一大早的,我可不想接第二次衝擊。
陸澤南打開盒子,深深地擰眉。
他的表很苦大仇深,就好像看見了什麼令人絕的東西。
我好奇地往盒子裏看了一眼,視線立刻就錯不開了。
盒子裏邊,放著一件淺紫的小禮服、一雙鞋子。小禮服的面料和款式都特別優雅,優雅得讓我心醉。旁邊的鞋子也很細,我記得,它好像是Valentino的定製款。
「太漂亮了……」
我盯著它看了一會,喃喃地慨。
陸澤南不屑地說:「這種貨,就讓你滿意了?我給喬菲的東西,每一件都比這個好。」
「……」
我覺自己一下從天上摔到了地下。
喬菲,又是喬菲。
我把放在一邊的盒蓋放了回去,把盒子收起來,開始理上周五沒理完的東西。
陸澤南拉了把椅子,在我對面坐下,探究地看著我。
他的眼帶著侵略,讓我覺得芒刺在背。有好幾次,我都把數據看錯了。
大約十幾分鐘之後,我忍無可忍,一拍桌子:「滾出去!」
「我是過來談生意的。」
陸澤南沒生氣,而是淡淡地回答了我一句。
「和這些報表談生意?!」我站起來,差點把文件夾揮到他臉上,「陸澤南,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無恥?!」
陸澤南表沒什麼變化:「你沒資格命令我。」
我氣得要命,口一起一伏。
我有一種覺,覺自己下一秒就要掐死他。
陸澤南好整以暇地看著我:「怎麼?對我的話有意見?喬葉,別不知道自己的位置。」
我一愣,大腦空白了下。
「我可以給你好臉,也可以不給。」陸澤南沉聲說,「喬葉,別真當自己是個人!」
手機震了一聲。
我回過神,低頭用力住手機,手指微微抖。
屏幕上彈出一條新信息,是姑姑發來的:「下樓一下,我在你公司門外,有點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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