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寧抉都沒出書房,蕭清然自是無法和對方談起這件事來。
直到蕭清然披肩散發地坐在椅上,閉著眼讓桃紅替自己按腦袋,打算好生歇息時,才發現這頭頂上按的力度和先前不同,且后對方的上帶來的香味倒是在蕭清然的意料之外。
“王爺這是忙完了?”蕭清然眼睛都不曾睜開。
寧抉淡淡地應了聲:“南國人果然另有企圖。”
“怎麼了?”蕭清然睜眼回頭看去,寧抉面上不悅神映眼簾之中。
寧抉牽人手坐在旁,冷聲道:“下午小七在那南國使者所在的茶樓之中發現他不單單宴請了許多朝中大臣,甚至于在飯后還給南國寫了封信,這信中便是約定何時起兵之事。”
“信可拿到手?”蕭清然擔憂道。
寧抉頷首:“嗯,小七拿來我托人換了封信上去。”
蕭清然知曉這寧抉邊素來都有能模仿他人字跡的能人,倒是沒有多言,而是點了點頭:“王爺接下來打算如何?”
“明日我便將此事告知皇上,就是不知皇上是否會相信。”寧抉了額角,頗為無奈和疲憊,“就怕皇上再次置氣,又說此事為我虛構不愿信。怕到時候等南國兵馬真的兵臨城下才相信,倒是就晚了。”
其實不單單是寧抉,蕭清然都擔心這件事會發生。
畢竟兆嘉帝這幾年真的是越發難以信任了。
原先若是兆嘉帝還有幾分糊涂,那麼最近可謂是十分糊涂了。
什麼都能做得出來,就像前些時日那明擺著和寧抉對立。
后來寧抉派人前往查詢,才知曉原來是貴妃的謀。
貴妃讓人在茶樓講寧抉曾經的一些戰爭,再讓人在旁邊起了爭執。
一番爭執下倒是將兆嘉帝給瞥得干干凈凈,反倒是吹捧起了寧抉和他所指引的軍隊。
這跟著出來的丫鬟又說了句——“這不就是不知道皇上只知岑王麼?”
單單這一句話便將這兆嘉帝的怒火給點燃了,也就引起了先前的那番事來。
此等劣質手段,兆嘉帝倒是信了。
便是蕭清然也一時半會不知該如何說這人了。
“罷了,此事明日你同皇上說了再看看吧。”蕭清然說道,“對了,有一事我還需要問問你。”
“嗯?”寧抉將下顎枕靠在蕭清然的肩膀上,“然兒你說。”
蕭清然將先前沈鳴玉的話都一一轉述一遍,隨后說了自己的想法:“沈鳴玉是沈副院判的孫,自便習得醫,若是留在京城被這家識得倒也麻煩。但若是被送到軍中,不知你覺著如何?”
“子為醫倒是正常,但大多是在宮中。這軍總并不曾有子為醫的先例。”寧抉眉頭微蹙,“若是執意如此,倒是可以試試。”
寧抉清楚蕭清然話中意思,若是他人他興許便不會應了。但既然蕭清然都替說話,寧抉也考慮一番,“但是你需和說清楚。若是軍為醫者,便是普通醫者,并不是所謂的沈家大小姐。沒有人會慣著伺候,一切都需要自己來。我能做最多就是幫單獨安排一個帳篷。”
這個待遇在軍中已然算是優越。
蕭清然自是清楚寧抉這是因為自己開口才這般選擇。
“好,我明日告訴。”
寧抉起吹滅了蠟燭,彎腰將蕭清然打橫抱起朝著那香錦被的床走去。
“睡吧。明日還要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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