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靖不過是隨口一說,并沒有讓蘇筱去自己公司上班的意思。坐在辦公室里理紛雜的工作有多累,裴子靖深有會。
再則,裴子靖也不忍心讓蘇筱罪。
裴子靖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接到來電,手機正好在蘇筱手邊,便拿起手機遞給裴子靖。
不經意間,蘇筱看到屏幕上的來電人,是“唐燁”兩個字。
這個人大晚上的聯系裴子靖,是因為什麼事?
蘇筱心里好奇,按下接聽鍵的同時又打開免提,唐燁驚慌失措的聲音一下子炸響:“裴總,你能借我一點錢嗎?”
一聽他的聲音,裴子靖就猜測到是因為何事,里卻裝糊涂的說:“借給你錢可以,不過你得告訴我原因。”
“我是……”唐燁在那邊吞吞吐吐,支支吾吾,似乎很難說出口。
裴子靖鼓勵他:“有話就說,你是我的親信,還有什麼話說不出口?”
得到裴子靖的鼓勵,唐燁信心大增,他懊悔的說:“也是我糊涂,在這邊考察時,沒經住,去賭場里玩了幾把。剛開始還連連贏錢,后來就輸得一塌糊涂,把帶的錢輸了不說,還欠了賭場幾十萬。”
說完后,唐燁又連連自責:“我真是個糊涂蟲,這點都經不住,辜負了裴總對我的期。”
裴子靖“善解人意”的寬他:“就是誤歧途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連上帝都允許年輕人犯錯誤,沒事,你以后改了就好。”
裴子靖如此通達理,唐燁驚喜萬分:“這麼說,裴總你是愿意借給我錢?”
“當然!”裴子靖說話之間,用電腦給唐燁轉賬五十萬,而后還關切的問:“錢收到了嗎?”
“收到了收到了!”唐燁一疊連聲的道謝:“多謝裴總,我這就去把欠賭場的錢還了,從此金盆洗手,再也不沾染賭博。”
聽著唐燁信誓旦旦的保證,裴子靖不屑的輕笑。
電話掛斷后,旁邊的蘇筱滿臉疑的問裴子靖:“你為何要幫他?讓他欠了賭場的債還不起,正好讓賭場的人收拾他啊!”
裴子靖翻閱著手中的文件,表耐人尋味的說:“區區幾十萬,還不至于讓賭場的人對他下狠手。”
蘇筱一下聽明白他的意思:裴子靖是想讓唐燁欠下賭場的巨額債務,這樣賭場才會對他痛下殺手。
不得不說,裴子靖非常腹黑,借刀殺人的手段,玩的得心應手。
夜漸深,敵不過困倦的蘇筱,躺在床上沉沉睡。
明天就是花展覽,為避免自己睡過頭,蘇筱特意定了鬧鐘。
結果第二天蘇筱睡醒時,已經是日上三竿。看著鐘表上顯示的時間,蘇筱哭無淚:還是睡過頭了!
裴子靖還坐在桌前,手指在鍵盤上敲打。不知是一夜沒睡,還是醒來又繼續工作。
蘇筱對著他抱怨:“你怎麼不醒我?”
裴子靖一臉懵:“醒你干嘛,你又不用上班工作,自然是要讓你睡夠了才起來。”
蘇筱扯扯頭發:“我定了鬧鐘要早點起來,去觀看花展覽。我睡得太沉沒聽見鬧鐘響,你怎麼不把我醒呢?”
“你定了鬧鐘?”裴子靖滿臉困,像是沒聽蘇筱明白的話,他拿起床頭柜上的鬧鐘,一看就笑了:“我的小糊涂蟲,你是在鬧鐘上設定好了時間,可你連開關都沒打開,鬧鐘怎麼會響?”
蘇筱看著鬧鐘上鬧鈴關閉的開關,一下捂住臉,真是糊涂的可以,這麼低級的錯誤都會犯。
事已至此,懊悔也沒有用,還是趕過去,免得耽誤更多的時間。
蘇筱跳下床,三下五除二的梳洗完畢,穿上服就往外沖。裴子靖幾步追到后:“等等,吃了早餐再去。”
蘇筱擺他的抓扯,急三火四的往前沖:“不吃了,一頓不吃也不死。”
說話之間,蘇筱已經沖進電梯,當走過酒店的大堂,來到酒店外時,寒風撲面而來,吹的打了幾個哆嗦。
見鬼,明明昨天溫度還可以,今天怎麼突然就下降了十幾度?
蘇筱要回去穿厚服,裴子靖已經追出來,他把手里的披風披到蘇筱上,又幫系好領口的帶,憐惜又責備的說:“昨晚天氣預報說今天降溫,你沒注意到嗎?穿這麼單薄就跑出來,不怕把自己凍生病?”
披風質地輕薄,卻有良好的保暖,領口的風細溫暖,輕的拂弄著蘇筱的下頷,讓到溫的舒適。
裴子靖還擔心冷,又把一個外面罩著錦緞的小手爐塞進蘇筱懷里:“拿著這個,我估計,你肯定喜歡這致小玩意兒。”
蘇筱雙手捧著手爐,心里明燦爛,角都出喜悅的微笑。裴子靖說的沒錯,確實喜歡冬天捧著手爐取暖的調。
這份喜好從未對裴子靖,他竟然能猜測出來,足見他有多細心。
手爐里燃燒著質量上好的銀炭,散發著熏人的暖意,又毫沒有嗆人的煙火氣。估計里面還加有香料,似有若無的暖香縈繞裊裊,讓人到無比的舒適溫熱。
看著旁邊姿頎長筆直,風度翩翩的裴子靖,蘇筱眼睛微微潤。有著出類拔萃的容,又到極致的男人,是耗盡了前世今生再加來世的所有運氣,才遇到他的吧。
一輛林肯車穩穩的停到邊,裴子靖拉開車門,示意蘇筱上車。
蘇筱剛鉆進車里坐下,裴子靖也隨后坐到邊,從公文包里拿出筆記本電腦擱在上,專注的對著屏幕沉思。
蘇筱驚訝:“你要跟我一起去?”
裴子靖目不轉睛的電腦屏幕:“你要背著我做什麼事,不想讓我跟著?”
蘇筱才沒有這個意思,裴子靖要陪著,也很樂意:“你要陪我一起,我求之不得,要是買點東西,還有人幫我拎著。”
裴子靖沒有言語,為何要跟著蘇筱一路前往,除了擔心蘇筱遇到危險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舍不得和分離,哪怕是片刻也不行。
前方的司機回頭,把一份早餐遞給蘇筱:“裴太太,裴總讓我給你買的早餐。”
是一杯熱乎乎的杯裝白粥,和當地特產的蟹黃包。聞著蟹黃包濃郁的鮮香味,蘇筱胃口大開。
吃完早餐后,蘇筱慵懶的靠在座椅里,眼角的余正好看到裴子靖。他雙手在筆記本鍵盤上敲打,神極為專注,連蘇筱在注視他都沒察覺到。
裴子靖打開一份掃描版的合同,合同上字跡很小,眼神輕微近視的他看不太清楚。他只好打開眼鏡盒,取出眼鏡戴上。
這尋常不過的舉止,卻讓邊的蘇筱瞬間屏住呼吸。無鏡框商務眼鏡的修飾,把裴子靖給襯托的文雅睿智,完詮釋出“文質彬彬”四個字的含義。
蘇筱癡迷的盯著裴子靖,一時之間忘了今夕何夕。
總算到蘇筱在心醉神迷的注視自己,裴子靖側頭,自然隨意的扶了下眼鏡,作頗有學者風采。
蘇筱像傻了似的盯著他,都沒像平常那樣調轉開目。裴子靖用手指在鼻尖按了一下:“小丫頭,發什麼呆?”
蘇筱意識這才清醒,單手托著下頜,歪著腦袋說:“你長得太帥,一不小心就看迷了。”
從小到大,裴子靖經常聽別人夸他“帥”,尤其是孩子,簡直把他的值吹上了天。
那些人的夸贊,裴子靖相當反,甚至還覺得惡心。
但是蘇筱說他帥,他聽著就分外舒心,甚至有種輕飄飄要上天的覺。
“花癡!”裴子靖故作嫌棄的吐槽蘇筱,可鏡片后面眼眸里流出的淡淡溫,已經把他的心思出賣。
林肯車在舉辦花展覽的植園門口穩穩停下,蘇筱和裴子靖一起下車,并肩走進展覽廳。
進展廳,蘇筱的目便被那些構思巧妙,意境唯的花吸引。隨便一花,都能讓花費半天時間欣賞。
相比于蘇筱的癡迷,裴子靖則淡定很多,對于花他是外行,只能看出每幅作品都很漂亮,至于其中的涵意境,他就看不懂了。
兩人不知不覺的分離,看蘇筱在某個大型花前停駐腳步,有慢慢欣賞之意。
裴子靖坐到休息區的沙發上,又投工作狀態,偶爾抬頭看看蘇筱,確定還在自己視線范圍。
欣賞著一幅名為“曲水流觴”花的蘇筱,突然聽到輕微的環配叮當聲,不循著聲音看過去,一位著白漢服,氣質清麗純凈的子映的眼簾。
平時的生活中,蘇筱見過很多穿漢服的子,然而像這種氣質古典,自帶仙氣的子還是第一次見。
周飄散的那種古雅韻味,似乎和漢服的神韻融為一。就仿佛本不屬于現代,而是從詩畫意的唐宋時代穿越而來。
蘇筱慢慢的對走過去,兩人距離漸近時,蘇筱聽到細微輕的聲音,在念誦著李清照詞句:晚風庭院落梅初,淡云來往月疏疏。
蘇筱看向面前的花,那是用幾枝紅梅花為主題,搭配著紫藤和假山石以及古樸陶罐的花,意境高雅,確實有那兩句詩詞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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