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畫意啞然,籌酩說的不錯,宋無塵還確確實實就是這樣的人。
籌酩看了江畫意一眼,卻是淡淡笑了笑:“沒事,我看你那位朋友也是關心你,我自然也不能讓他誤會。”
江畫意面上赧然,仿佛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方才宋無塵說的話,籌酩都聽到了,見江畫意面有異,籌酩笑了笑,扯開了話題:“對了,你什麼時候回的帝京?”
他這些日子忙于紅玉閣之事,一直都無暇顧及江畫意,只知道江畫意似乎是去了漢城,至于去做了什麼,他不得而知。
江畫意淡淡道:“回來好幾日了,倒是你,可是見著紅玉閣閣主了?”
提到紅玉閣閣主,籌酩的面明顯變了一變,江畫意心里一凝,看向籌酩:“怎麼?”
籌酩咬了咬牙,里卻是道:“這次是我不慎,要不然,我一定殺了他!”
江畫意不知籌酩為何對那紅玉閣閣主有這麼大的恨意,只是見籌酩這樣子,江畫意心里的其它的設想一下子就被推翻了。
果然,籌酩就是沖了。
想來,籌酩當真是恨極了紅玉閣閣主,要不然,怎麼會不顧自與對方的功力差異,一見著面就要上前將對方碎尸萬段?
“籌酩,我知道,你跟紅玉閣閣主之間仇恨頗深,可是你下一次,萬不可這麼沖了。”
江畫意看著籌酩,眉頭微微皺了皺。
籌酩聽了江畫意的話,卻是抬頭看了江畫意一眼:“如果是你的話,你也會控制不住自己的。”
那眼神復雜而難懂,江畫意想深究一眼的時候,卻發現籌酩那眼神已經消失了,仿佛是像自己的錯覺一樣。
江畫意知道現在籌酩什麼都聽不進去,也就不說話了,只是讓籌酩安心養傷,然后便準備回定北侯府了。
轉的時候,江畫意心卻頗有些復雜,確實,又有什麼資格說籌酩,若是讓那害了母親的兇手出現在面前,只怕也恨不得將其殺了以亡母在天之靈。
而且,那兇手都還沒有找到。
想到這里,江畫意的心不有些沉了下來。
宋無塵就在院子里坐著,見江畫意出來時候的表,眼睛了。
“小意,你打算去哪里?”
影一,宋無塵就飄到了江畫意邊,江畫意練了奎心法后,五也比往常敏銳了許多,因此宋無塵還沒過來就已經覺到了。
只是心里揣著事,仰起臉的那一刻,表還沒有來得及變換,就被宋無塵盡收眼底。
江畫意了:“定北侯府。”
宋無塵裝作沒看見江畫意的眼神,卻對江畫意說出來的話也并不奇怪,江畫意的事,他都知道。
只是江畫意的事,他不知道的也多,看了后的廂房木門一眼,宋無塵眼眸深了深。
宋無塵跟著江畫意一起出了醫館,江畫意對他再次表達了謝,然后才道:“你也回家吧,我也要回家了。”
說完這句話,江畫意便是轉走。
“誒,等等。”
宋無塵下意識手去抓江畫意,江畫意早有察覺,躲開了宋無塵。
“怎麼?還有事?”
江畫意眼角眉梢忍不住出了一困,這夜也深了,確實也應該回去休息了,宋無塵難道還有什麼事?
“你不是說,我找你幫忙,你也會欣然答應嗎?”宋無塵卻是挑了挑眉,看向江畫意,“怎麼?難道你說的是假的?”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江畫意跟籌酩談了話之后心就一直比較低落,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
“當然是真的。”
江畫意素來信守承諾,而且,和宋無塵現在也算是經歷過生死的朋友了,宋無塵讓幫忙,便是沒有今日這件事,也會答應的。
只是自己,向來不愿欠他人,請了別人幫忙做了什麼,都會下意識那麼說。
這大概是與的家庭有關,使習慣了孤獨,習慣了自給自足,習慣了能自己做就不要麻煩別人,習慣了什麼事最好自己做。
“你要我幫你什麼忙?”
看向宋無塵,江畫意問道。
宋無塵臉上卻是立刻出了一幅悲傷的表:“我……我心里不高興,想喝酒,你作為我的好兄弟,陪我一起經歷生死,愿不愿意陪我?”
見江畫意了角,宋無塵眼睛眨了眨,幾滴淚水就在眼眶中滾了起來。
江畫意本以為宋無塵是開玩笑的,見宋無塵真哭了,當下嚇了一跳。
也不是沒見過男孩子哭,比如自己的表哥,可是表哥一般都是被自己嚇哭的,那時候自己不懂事,哪里懂得安人?
看見宋無塵垂淚,江畫意一下子就愣住了,張了張,似乎打算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宋無塵瞥見江畫意那一臉躊躇的樣子,心里忍不住訝然,沒想到江畫意居然也有這麼手足無措的樣子。
心里忍不住笑了笑,宋無塵卻是出了一只手,制止了江畫意開口說話:“什麼都不用說,陪我喝酒就行了。”
……
帝京城北的清湖旁,一男一站在獵獵夜風中,年手中拿著酒壺,看向旁邊的,表豪邁:“來,喝了這酒,你就能忘記所有的痛苦。”
江畫意其實并不是經常喝酒,而且酒量不好,但是宋無塵方才那難過的樣子實在是令人刻骨難忘,而且,自己現在不知為何,看到這酒也并沒有排斥的覺。
都說一醉解千愁,但江畫意一向不覺如此,覺得人就是該清醒著,只有清醒著,才能不忘記一切,懷揣著自己的使命繼續前行。
今日,第一次到了酒的好。
宋無塵買的酒很烈,一口灌口中,江畫意只覺得嚨被辣得生疼,但是很快,就覺自己整個人仿佛都被放空了。
那些仇恨仿佛都變了一陣云煙,但是不一會兒,又變得起來,江畫意眼睛一會兒充滿仇恨,一會兒淚眼瑩瑩。
只是始終不發一言。
宋無塵站在一旁看著江畫意,心里不由得道“不曾想酒量不好,酒品倒還算好”。
江畫意喝醉酒的樣子,異常的乖巧,除了那時不時轉換的眼神。
宋無塵眼睛了,看向江畫意,緩緩開口:“小意,你是不是心里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宋無塵說完這話,心里卻是忍不住打起了小鼓。
確實,他找江畫意喝酒就是想把江畫意灌醉了好問話,可是江畫意愣了半晌,都沒有回答。
宋無塵不有些困,莫非,江畫意還醒著?
正想湊過去看看的時候,卻是見江畫意緩緩開口了:“是。”
宋無塵聞言,不由得神一振,他一直都知道,江畫意心里總揣著事,可什麼都不愿意告訴別人,他今日見江畫意實在是狀態不對,這才想了這麼個辦法。
宋無塵心一喜,正預備問話,卻是聽得江畫意自己幽幽開口了:“我母親,在我十一歲的時候,就離開了我,是被仇人殺死的,可是……”
江畫意大抵是將這些話悶在心里太久了,還不等宋無塵詢問,江畫意就將這些事都說了出來。
而宋無塵的表,也在聽了江畫意的事之后,緩緩發生了變化。
原來,江畫意心中藏著的,竟是這般的事。
而江畫意說完了這一切,仍停不下來似的,繼續絮絮叨叨說著,談起了那其實并不是自己真正親人的將軍府,談起了自己尋求真相之途中的困。
宋無塵聽著江畫意說話,卻是難得一見的認真,再也沒有了他平日里那種吊兒郎當的樣子。
這一夜,注定會有什麼悄然改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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